【三秦文学】滕建国:【花开富贵亦思乡】(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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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富贵亦思乡
文/滕建国
池塘里的莲花开了,一朵朵红艳艳。老人说,这是富贵莲。
这富贵莲很有些年头了。听奶奶说,这莲始种于一九四九年秋,彼时,我的三叔、四叔都还没有在北京出生。
这莲花池约一亩左右,是爷爷为了怀念远在万里的故土麻阳宗祠而修建的。据大清年间出版的《东莱滕氏族谱》记载,莲花池位于高村宗祠门前,面积五亩。(今为麻阳县政府大门口至晋江宾馆大部分)。
爷爷自十四岁离开故土麻阳,终其一生再也没有返回。他不想也不愿给家乡人增添半点麻烦,这是他终生未回故土的最主要原因之一。
奶奶在世时回过故乡麻阳两次。一次是铁道部与怀化行署共同出资修建的纪念馆落成奠基,一次是远在故乡的长房大伯(大奶奶生的长子)喜娶儿媳妇。
我的父亲嫡亲兄弟四人,受父母影响全都参军入伍。戎马一生的军旅生涯,导致他们也很少回过故土麻阳。孙子辈中兄弟姐妹共十人,除我短暂在湖南株洲工作外,也散落四方为生计而忙碌奔波。如此说来,到是我回麻阳的次数相对较多。
我的故乡玳瑁坡位于麻阳岩门镇。之所以叫玳瑁坡,顾名思义,是因为整个地形外观上像极了旧时朝庭士大夫的官帽。山青青水亮亮,典型的四季分明的小山沟。有庭院,有竹林,有鱼塘,也有成千上万的家族人比邻而居。我从心底里喜欢玳瑁坡,不仅仅是因为它山青水秀物产丰富,还因为它是我的根系发源地。我的骨子里流淌着这方水土的天然血脉!
玳瑁坡无论距离我有多远,也无论我有多忙,一年回一次是雷打不动的惯例。几十年来,我多半是在清明节前后回乡省亲扫墓。唯独今年,因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我错过了清明扫墓的最佳时节。
几十年来,无论是在官方的正式场合,还是几个老朋友的私下汇合,我总以怀化人自诩。对此京城的同事们包括大学同学都不理解,于是我常自嘲的解答:户籍并不是介定一个人故乡归属的唯一凭证!
这么些年来,我帮的怀化人与滕姓人最多。只要是怀化人,无论认不认识有无交情,我都会帮。只要是滕姓人,无论原籍与祖籍是否麻阳,我也会帮。当然这帮有两个原则。一是合情合理合法合规,二是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送人玫瑰手有余香,做点善事又何乐而不为
除了玳瑁坡,我还去过高村、渔翅坡、谷达坡等麻阳滕族人聚居的地方。当然也去过凤凰、永顺、保靖、吉首、张家界、常宁,因为湖南省境内居住的滕姓族人绝大多数都是从麻阳外迁过去的。他们与我同姓同宗,是与我有着或多或少血脉亲情的一家人!每当看见这些族人围坐在身边一起说说笑笑,内心里特别开心与舒畅!他们都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亲人!
现在的故乡麻阳很少能够看见莲花了。于是我特意花钱雇工在故居的鱼塘里也栽种了富贵莲。只因老祖宗当年初来麻阳时修建了莲花池,想必也栽种了满池风荷。只因爷爷奶奶在世时也特别喜欢这出於泥而不染的高雅使者!
此刻,雷鸣电闪。豆大的雨珠从天际哗啦啦飘落,打在莲花之上咚咚有声。秘书见状连忙准备打伞,被我示意制止了。我喜欢雨。尤其是夏天的雨。这古灵精怪的雨淋在身上是十分舒服的,那炙热的暑气被雨一淋就跑得无影无踪了。雨中漫步,亲吻花香,这世间还能有什么事情比这更富情调与浪漫呢?!
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珠一阵紧似一阵的敲打在荷叶上,犹如一群精灵在欢快的翩翩起舞。洒脱、空逸,不失风度又恰到好处。
满池的富贵莲开花了,一朵朵红艳艳。明年的今日,我在故乡雇工栽种的满池风荷也会傲然而开。到哪时,我定会在故乡旧居的池塘边,煮一壶清茶,摆一碟话梅,或吟诗作画,或抚情高歌。若能上苍垂怜,再下一场瓢泼大雨,让我与这古灵精怪的天使再跳一曲翩跹之舞,岂不是人生一大快意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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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滕建国,男,苗族。祖籍麻阳岩门玳瑁坡,一个旅居北京的怀化人。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毕业于清华大学政治系。出过几本小说集,画过许多山水画。先后在国内外报刊杂志发表了一千多篇涂雅之作,现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一级作家、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一级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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