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品介绍 | 《黄秋盦印谱》的特殊意义(韩天衡)
▲黄秋盦印谱
▲黄秋盦印谱
▲黄秋盦印谱
▲黄秋盦印谱
▲黄秋盦印谱
▲黄秋盦印谱
▲黄秋盦印谱
▲黄秋盦印谱
▲黄秋盦印谱
我们中国的篆刻有三千年以上历史,但把印章制成印谱,从最早的北宋杨克一《集古印格》算起,只有九百年历史(所谓《宣和印谱》据我考证为子虚乌有)。印谱的制作,从刻木版到盖原印,到墨拓边款,其间又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后续期。
从北宋《集古印格》到明代中叶,好印、藏印者很多,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用原印来钤盖印谱。都是由不识古字、不晓古意的匠人,依样画葫芦地拿它翻刻到枣梨木上印刷出来,所以这些印谱里面的古玺印面目全非。直到明代隆庆年间,上海人顾从德用古代流传下来的古玺印,用好的朱砂印泥,直接钤到绵连纸上去,制作出历史上第一部用原印钤盖的印谱— 《顾氏集古印谱》。这个事情本不难,关键是理念的创新和改变。此后到清中叶之前,人们一直用印泥朱钤印章,有古玺印谱,有印人的印谱,即使边款刻得精美可人,但一概没有墨拓款识。
最早的带有边款的印谱,我见到的有两部,一部是我收藏的《黄秋盦印谱》,另一部是西泠印社收藏的《西泠四家印谱》,都是嘉庆年间的拓本。当时印章边款的拓制技法还不算高明,墨色也不是太匀。至于印章边款拓得非常精到,产生乌黑锃亮的乌金拓和淡如蝉翼的蝉翼拓,达到这么好的艺术效果,要到毛西堂(?-1861)、魏稼孙(?-1882)的时候。毛西堂辑《西泠六家印谱》,魏稼孙为吴让之、赵之谦辑印谱,真是美轮美奂,朱红的钤盖印章与乌黑的边款相映成趣。明代至清代中期的印谱皆无边款,印谱形成前印后款的新颖标准格式,正是以嘉庆年间《黄秋盦印谱》《西泠四家印谱》为滥觞的,并衍传至今。它极大地丰富了印谱之美,且对考证、鉴定、史料、故实、装帧皆具重要的学术价值。
另外还要说明一点,我们见到的嘉庆时候的这两部印谱,当时拓工还不具备直接在整张印谱纸上拓边款的本事,印蜕、边款都是拓好之后剪下来再粘贴到印蜕下方。到了清末,就能够直接在印谱纸上拓边款和钤盖印章。毛西堂手拓的精美印谱,最得魏稼孙的赏识,称:“君能事虽多,终以印印为第一。”他精湛的钤印和拓款技术,被魏稼孙详细记录在《题增补毛西堂手辑西泠六家印谱》一文中,对后人印谱制作有极大的借鉴作用。
黄易(1744-1802),字大易,号小松、秋盦。杭州人,曾官济宁同知。他是清代著名金石学家,篆刻受丁敬影响,为“西泠四家”之一。我收藏的这部《黄秋盦印谱》,来自古典文学专家胡士莹先生的馈赠。内页有道光甲辰(1844)保庸观款、咸丰甲寅(1854)吴云观款、咸丰丁巳(1857)张源达题识等。方介堪、陆维钊师皆有观题。陆维钊先生题:“小松印流传易见者,占此册十之七,妄加鄙见,未必当也。又,边款亦其用心之作,应与印同重视之。”
▲清·黄易 树端临本 青田石
(上海韩天衡美术馆藏)
既然印章边款的拓制是由拓碑的启迪而来,那么第一个想到用拓碑的方法来拓印章边款的人,想必是既熟悉碑刻又熟悉篆刻的睿智之人。拓碑在唐宋已经很盛行了,但运用到印章边款上来,居然要到千年之后的清代嘉庆年间,这也是一个理念的问题。所谓“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这件事可以给后人很多启示。(本文刊于《中华书画家》杂志2017年第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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