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赞:年逾古稀,醉卧沙场君莫笑
春来春去催人老,老夫争肯输年少。古时候的人均寿命较低,这与各式各样的天灾人祸有关,史官们也乐意为长寿者们费些笔墨,给后世留下些记载。本篇来聊聊一位三国时期的长寿者,留赞,字正明。
留赞是扬州会稽郡长山人,《广韵》中提到留氏在汉末也是会稽郡豪族。留赞年轻的时候在郡里当郡吏,赶上黄巾贼帅吴桓作乱,留赞不仅参战了,还亲手斩了吴桓。留赞在这一战中有一只脚受伤,伤情严重到这只脚从此伸展不开了,也许是耽误了治疗。马超在战事中脚也受过伤,他用布裹上就接着作战了,也是亲自斩了敌方统帅,不过从记载上看马超在战后没受到伤情的影响。
“留,亦姓,出会稽,本自卫大夫留封人之后,后汉末避地会稽,遂居东阳,为郡豪族”——《广韵》
留赞是在五凤二年(255年)逝世的,终年73岁的,那么反推过来他应该出生于183年,也就是黄巾之乱爆发的前一年。所以留赞面对的其实只是黄巾余部,早就没有当年那样的声势了。留赞性情刚烈还喜欢读兵书以及三史,这“三史”指的是《史记》、《汉书》、《东观汉记》。这性情还使得留赞喜欢直言劝谏,所以孙权也有点忌惮他。
“时事得失,每常规谏,好直言不阿旨,权以此惮之。”——《三国志·孙峻传》注引《吴书》
留赞很推崇史书中的名将们,但受限于自己的伤脚,他只能对着书籍叹息。留赞并不甘于一生庸碌,他对亲戚们说“如今天下动荡豪杰并起,而我却屈居在这小街中,生死并没有什么区别,我准备割破自己的脚,如果侥幸能活着并让脚再次伸展开,那我还能被任用,没坚持住那就没了吧。”
亲戚们怎么都没拦住留赞,他用刀割了自己的脚筋,不仅血流如注人都昏过去许久,索性留赞命大,他的脚也一点点恢复过来了。凌统听说了留赞的事迹,特地把他找来相见,交流过后凌统上书举荐了留赞,说起来这两人也有相似之处,都是性格刚烈,作战一往无前的类型。
留赞凭着军功升任了屯骑校尉,在东兴之战时留赞、吕据、唐咨、丁奉都是吴军先锋,这一战成全了丁奉的名声,也让留赞升任左将军。而且留赞作战时的风格独树一帜,每次身临战阵都要散着头发仰天长啸,高声吼着歌,在士卒的应和声中进攻,战无不克。
“初,赞为将,临敌必先被发叫天,因抗音而歌,左右应之,毕乃进战,战无不克”——《三国志·孙峻传》注引《吴书》
五凤二年(255年),毌丘俭、文钦发动淮南二叛,吴国这边派出吕据、唐咨、留赞等人袭击寿春,这时留赞被任用为左护军,结果刚到东兴就听说文钦已经败了。在退兵的过程中他们击败了魏将曹珍,接下来又被蒋班击败,留赞、孙楞、蒋脩全部身亡。
注意这一年留赞73岁,他明白自己寡不敌众,嘱咐子弟要将印绶、曲盖带回去,叹息着“我为将以来战无不胜,如今士卒疲惫寡不敌众,你们快走吧,留在这也是白白捐躯。”最后还是留赞拔刀逼迫,才把人轰走。留赞的两个儿子留略、留平在吴国也受到了重用,就是下场都不怎么好。
将军白首,战事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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