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之下,苹果和他的供应商们为什么能逆势红火?

自新冠疫情爆发,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感觉生活艰难,企业大都遭受重创,特别是一些重资产企业更是遭受百年不遇之危机。从时间轴上来看,电子制造业最难熬的阶段应该是今年二月份,平常岁月里正是过完春节,大批量产的时候,但彼时疫情肆虐,企业处于全面停工的状态,虽然仅有短短的二十天左右,但设备停运、厂房关灯、物料呆滞,几乎吞噬掉2019年全年的利润。加之,国家法律明确规定,在疫情管控期间,企业要足额支付员工的薪水,几乎把全民的经济压力都转嫁到企业上。显然,中小型企业受不了如此重压,纷纷缴枪投降,就连美国硅谷的一些企业,也毫不顾忌面子,大规模裁员,一些刚刚拿到绿卡的美籍华人,不得不重新思考人生选择,一连串的权衡,令他们百感交集。早在5月份的时候,各路企业纷纷下调年度营收目标:只要活着就好。

正当全球经济陷入衰退时,苹果和iPhone产业链却逆势红火。首先是苹果的市值一路走高,超过两万亿美元也是相当之轻松;最令人欣慰的是,新iPhone12发布再度引发抢购热潮,久违的黄牛又回来了。相比于苹果的股价,iPhone以及AirPod等产品热销,之于全球电子产业链更加重要。这意味着,很多供应商有充足的订单,能逆势红火。

深厚根基,iPhone产业链为什么能逆势红火?

其实,整个2020年下来,苹果和iPhone产业链也并不轻松。最早二月份的时候,中国电子产业链几乎陷入停摆,彼时讨论最多的话题就是:iPhone的产能是不是要转移到印度、越南等地,很多出差海外的人暗自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好在,中国管理者卓越的防疫手段,实现了防疫、经济两手抓,两手抓得还都挺硬的效果。为了满足生产需求,中国的电子企业纷纷派出大巴,由警车开道,把员工们接回工厂上班。同时,受益于政府的支持,很多大企业都能请到一些防疫专家,帮助自己建立“防疫体系”,比如富士康就邀请到钟南山作为防疫总顾问,一个上百万人的企业,能做到“零防疫事件”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跌跌撞撞地复工生产之后,企业呈现两极分化的状况:大型企业因口袋深,抗风险能力强,能扛住疫情期间的高额损失;而中小企业抗风险能力较差,悄无声息地倒闭。先前所占用的订单与资源,慢慢向大型企业倾斜,使之拥有更优渥的条件。说直白点儿:疫情实现了企业订单和资源的重新洗牌分配。还有,疫情肆虐令很多线下活动转移到线上,这又在很大程度上刺激了电子产品需求。前些年逐渐落寞的平板市场,因学生上课、工厂管理以及娱乐需求,订单激增,而新iPhone能热卖也在很大程度上来源于“疫情宅家”的需求,那些续命成功的大企业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接到比去年更多的订单。

此外,常态化防疫令工作效率、管理制度更加完善,越来越多的高层管理者投入大量的精力去管理现场。加之,悲观的经济形势,让企业把“节流”做得更好,比如减少会议、庆功会、差旅等支出,号召员工和企业共渡难关。开源节流,财务自然会变好一些。

当然,在iPhone产业链内部,自然也会充满竞争。从最高端的芯片代工来看,台积电和三星基本不受影响,事实上,不是新iPhone12的销量决定了台积电、三星的订单,而是他俩的芯片产能决定了iPhone的销量。所以,台积电、三星逆势成长应该属于常规操作,况且,三星受惠于疫情,还一跃成为制药巨头;接着是零组件加工生产,其中有歌尔、立讯、蓝思科技等等,也都有不错的营收表现。作为山东首富,歌尔董事长姜斌受邀到北京中央开会,他们正高速扩张,网罗产业链人才,同时,歌尔已经把产能向越南转移;立讯则先后收购可成科技、纬创iPhone业务,成为库克的当红炸子鸡,他们代工的Airpod制程难度更大,利润率也更高。而终端组装厂的博弈也陷入白热化,其中富士康稳坐龙头老大,不仅因快速复工而抢走竞争者的订单,也在新iPhone12量产爬坡期间表现优异,全年收成应该不错。相比之下,这些龙头老大下的第二供应商,日子则有些惨淡。

Overpay,苹果的产业链有双保险?

如果说疫情带来的新订单,是上天眷顾电子产业链所带来的意外惊喜,那么,顺利消解疫情所带来的危害,则更取决于库克长期的产业链建设以及overpay策略。如果说乔布斯因苹果而伟大,那么,他的伟大至少应该分给库克50%,毕竟,没有产业链利润,一切都会显得不真实。苹果能在帮主走后,连续创造利润神话,大有基业长青的架势,基本来自于库克长期的产业链建设,他施行双供应商战略,把苹果的组织扩大了3倍,这些自然需要更多的成本,但却能在太平日子以及疫情期间均发挥重要作用。

前文提到的芯片企业,包括台积电和三星,两家企业的实力均登峰造极,库克能在这个领域做的事情并不多,只希望他们的服务器不要断电,3nm制程早日量产。在零部件领域,库克同样采用双供应商战略,如iPhone的玻璃由蓝思和博恩共同供应。太平日子里,他俩因竞争订单而血腥降价,在疫情期间则是产能的双保险。当然,最能体现双供应商战略好处的还要属终端组装制造,在这个领域苹果拥有富士康和上海昌硕“两只大象”。平日里,两家价格战打得不可开交,有一种“狗咬狗”的悲剧。二月份疫情最严重的时候,富士康的资本实力明显要高于上海昌硕,于是美滋滋地吃掉昌硕无法吃掉的订单,而到iPhone12系列冲量时,昌硕又出现丢厂牌事件,整体资源规划也出现大问题,订单自然悄然转移到郭台铭手中。至于说,苹果怂恿立讯收购纬创,也是在持续给产业链增加保险。

此外,苹果自己的组织弹性也帮助其克服疫情所带来的影响。总体来说,苹果有美国总部的员工和组织,同时,在中国大陆、日本、韩国、越南、德国招聘当地人作为现场的监军。在平常的日子里,美国总部的员工需要在全世界飞来飞去,而当地的苹果员工只能起到辅助的作用,两者的工作在很大程度上是重合的,类似一种叫做conterpart东西。如此架构是明显的overpay和资源浪费,但当疫情来袭,国际间的航线被阻断时,当地的苹果员工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甚至传言美国总部员工感觉相当之尴尬。(科技新发现 康斯坦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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