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易一夜梦三次元稹,在元稹去世后,白居易更是亲自写下墓志铭
友谊是除了亲情与爱情之外最亘古不变的情感,在唐诗宋词中不泛有诗人们抒发思乡之情或爱而不得之情但是伟大的友谊同样值得我们赞颂,那种无关风月的惺惺相惜就像高山流水觅知音的俞伯牙与钟子期。
身为樵夫的钟子期在听了俞伯牙的琴声后发出了“巍巍乎志在高山;洋洋乎志在流水”的感叹,子期死后,伯牙终身不在操琴,因为他失去了听懂他的知音,友情也是管仲在鲍叔牙的帮助下而发出“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鲍叔”的感叹,世人多用管鲍之交来赞叹友谊情深。
在唐代也有一段长达28年的友谊值得我们去赞叹,那就是元稹与白居易。白居易与元稹都是中唐时期的伟大诗人,两人的友谊在唐代文坛被传为一段佳话,《唐才子传》曾这样表达二人的关系:“微之与白乐天最密,虽骨肉未至,爱幕之情,可欺金石,千里神交,若合符契,唱和之多,毋逾二公者。”
白居易为人洒脱,敢于谏言,在官场上没什么朋友,直到结识了元稹,白居易虽然比元稹大七岁,但是二人却是同年入仕,同年被贬,相似的经历与过人的才情,使二人成为莫逆之交。
元和初年,元稹因得罪朝廷权贵,因此遭到奸臣陷害,被贬为通州司马,同年八月,白居易也因直言进谏,遭到奸人诬陷,宪宗听信谗言,将白居易贬为江州司马,两人用今天的话说可谓是难兄难弟,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才促使两人建立起了患难与共的友谊。身在病中的元稹听到了白居易被贬的消息,当即写下一首诗《闻乐天左降江州司马》。
残灯无焰影幢幢,此夕闻君谪九江。
垂死病中惊坐起,暗风吹雨入寒窗。
夜深人静,油灯即将熄灭,听到你被贬斥的消息,我不顾垂死的病痛,惊得坐了起来,寒风吹进窗户觉得分外寒冷。作者寄情于景,将室内悲凉的氛围,与作者悲凉的心情合二为一,诗人正处于自顾不暇的状态,但是听到友人被贬的消息竟突然坐起,全诗用悲凉的气氛表现了元稹对白居易关切与同情,也为友人的遭遇愤愤不平。
此后二十余年,二人聚少离多,但是书信来往从未断绝,他们的情义已经到了感应相通的境界。元和四年,白居易身在长安与友人一同前往曲江游玩,宴席上,白居易想到元稹,不禁忧从中来,令他意外的是,十几天后,他收到了元稹的书信题为《纪梦诗》,在诗中元稹梦到与白居易等人同游曲江,而令人惊讶的是,元稹做梦的日子正是他们游曲江的日子。
除此之外,二人之间的诗文唱和也令人赞叹,两人互相为对方写的诗词加起来有两百余首,一日白居易梦到了远在千里的元稹,不由提笔写下《梦微之》其中一句是“不知忆我因何事,昨夜三回梦见君”。
元稹在一夜之间出现在他梦中三次,元稹收到信后,当即回复“我今因病魂颠倒,唯梦闲人不梦君。”病中的元稹总会梦见无关紧要的闲人,却不能梦到他的挚友,从诗中,我们不难看出二人之间的友谊至深。
但是也许天妒英才,元稹于52岁便撒手人寰,白居易悲痛之余亲自写下墓铭志纪念元稹,多年之后,元稹出现在白居易的梦中,白居易感叹时光流逝为他写下了一首流传千古的悼亡诗。
梦微之
唐:白居易
夜来携手梦同游,晨起盈巾泪莫收。
漳浦老身三度病,咸阳草树八回秋。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阿卫韩郎相次去,夜台茫昧得知不。
梦中的白居易梦到与元稹同游,醒来泪水已经打湿了绢帕,时间蹉跎了芳华,作者也已经到了风烛残年,长安城草生草长已经有八个年头,此句暗指两人分别时间之久,紧接着这句流传千古的名句让读者品味到了相濡以沫的真情,元稹逝去的尸骨已经化为泥沙,而我尚在人间却满头白发,时隔多年,乐天依然思念着黄泉下的元九,此句浅显易懂,但却让读者品读到了弥足珍贵的感情。
最后一句“阿卫韩郎相次去”在这里补充一下,阿卫与韩郎分别是元稹的儿子和女婿,他们都先后离世了,不知道九泉之下的元稹知不知道这件事,白居易这个高寿老者见证了后人的相继离世,可以想象当白居易看见死者已去经年,天人两隔时内心的荒凉。
元稹与白居易的友谊感动着,每位读者的心,人生得一位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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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凯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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