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看台505 | 洪天丽玄幻小说《梦里狼行成双》第四十章《雪域之行》
广东省作家协会主席 蒋述卓 题
【作者简介】洪天丽,80后,广东省青工作协会员,汕尾市作协会员。中学时开始于各类报刊杂志发表诗歌散文,多次获得征文比赛奖项。作品散见《诗歌风赏》《汕尾日报》《海丰》等报刊杂志及网络公众平台。
节选自洪天丽玄幻小说《梦里狼行成双》第四十章《雪域之行》
我呆呆地看着洁霜。是这样的吗?我的洁霜,回来了吗?
洁霜伸手,指腹温柔地擦去我不断掉落的泪。可是,他越擦,我的泪流得越急。他无奈地一声淡笑,俊脸靠近,用唇,吻上我的脸,吻去我的泪。
我闭上眼睛,扑进他怀中,紧紧拥抱他。
“喂!你们!不要忘记这里有未成年人,不要做些未成年人不宜的动作好不好!”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从我背后不远处响起,吓了我好大一跳。
我忙离开洁霜的怀抱,擦干了眼泪,转身向身后看去。
集辰家族的少主,一身蓝玉色的锦袍,是濮玉城最时兴的紧身宽袖富少装束,身形虽小气质却已颇显一家少主的特色。浓眉如墨,此时正扬起一个骄傲的弧度;双目冰灵闪动,似集了满天星辰;小巧的鼻子,满是孩童的稚气,让人有捏一捏的冲动;薄唇和江雪有点相似,抿着一丝坚毅。
这样一个扔万千人海中也能随随便便第一眼就被发现的人,是集辰家族的骄傲,是洁霜口中所说的冰域精英。这么小的年纪,竟然会冰域秘术,解开了洁霜的“魂梦漪”,我对他更为叹服。可是,他怎么孤伶伶一个人?
我惊讶地问澄基:“你怎么跟着我们?”
澄基瞥了我一眼,眼神掠过一丝傲慢,“谁跟着你们了?出逸凛峰的路只有这一条,只许你们走,不许我走么?”
我皱眉而笑,真像看见了另一个江雪。想起江雪,不由也觉得时光匆匆,自冷溶城一别,当真没有再见。也不知那个小魔头现在长大了是不是比眼前这个还拽。
“咦!晚餐!”澄基突然喜出望外,举起左手,银月弓弩从手臂中现出,飞到他的手掌,他左手执弩,右手以灵力光束向天空上射出一道灵力之箭。一声冰鸟嘶鸣,一个硕大的影子随之坠落在我们面前不远处。他蹦蹦跳跳地跑过去,捡了那只被他以灵力射落的冰鸟又蹦蹦跳跳地跑回来,将鸟递给我,“听说,你的烧烤技术一流?”
我想问他,听谁说的?可看着他那孩童的清澈眼眸露出的期待之色,便没再废话,认命地去收拾鸟儿去了。
冰鸟不小,但洁霜不吃,我和澄基一人一半还吃得挺饱的。
吃完了烤冰鸟,我刚想蹭过去和洁霜说悄悄话,澄基却先我一步,双手抱了洁霜的右臂,“洁霜哥哥对不起,我伤了你的右臂,你让我帮你治好吧!”
洁霜在澄基伸手撸他袖子时及时挡住了,“不必劳集辰少主亲自为我治伤。我右手有常春藤护着,那点伤早就已经好了。”
澄基眸中掠过一丝星芒一样的光,“洁霜哥哥的右手有些不便呢,常春藤没能修好你的筋络吗?我养了一种蔓藤,比常春藤更有功效呢,专门治疗旧伤。洁霜哥哥要不要试一下?”
洁霜转眸向我看来,目光里是温暖的微笑,然后又看向澄基,“我这右臂,乃是当时在凇子林被狼族的‘噬骨’之术所伤,‘噬骨’之术,一个时辰可尽毁全身骨骼筋络,我中此术有半个时辰,能保性命已是不错了,如今恢复得也还算可以,一点不便,何足挂齿,不劳少主挂心了。”
澄基佩服地看着洁霜,“洁霜哥哥的灵力很高,这点不便确实可以忽略不记。洁霜哥哥不要少主少主的叫我了,像洛寒哥哥一样叫我澄基吧。”
洁霜微笑,从善如流,“澄基和洛寒很熟悉?”
“我是听说了冰域之中竟有一个射箭射得比我还好的人,所以才跑来寻他比试的。”澄基呵呵一笑,又亮出他的银月弓弩。
“弓和弩不相同,你们是如何比试的?”洁霜看见了那支银月弓弩,神情有点肃然。
银月弓弩是上古灵器,竟随他降生而降生,传说银月光箭,例无虚发。洛寒将寒玉弓和寒冰箭也修得与体同在,倒和澄基有一些相似之处,怪不得他和洛寒的感情那么好了。
我也好奇地蹭过去,想靠在洁霜的身边,却见澄基执弩面向我,目光微带一丝“不可靠近”的警告,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威慑目光所逼,稍稍退了一步。
洁霜微有讶色地看向澄基,澄基却呵呵笑着演示他的银月弓弩给洁霜看,将我狠狠地冷落在一旁。
我摸摸鼻子,有点惭愧。小屁孩的气势那么锐,我这一退,实在丢了身为成年人的脸。不过,澄基的气势,来自那上古灵器。我的身上有狼魂,也许是狼魂血液深处对令它受过伤的灵器的一丝怯意。
接下来同行的情况竟然一直这样继续下去,澄基一直缠着洁霜给他说各地故事,也兴致勃勃地和洁霜交流如何快速地提高自身灵力,两个精英级的人物,交谈的好些内容深奥得连我都几乎插不了口。
洁霜看澄基的目光,颇有赞叹之色,对所知所感,都倾囊相授。
他们那边兄友弟恭,我这边却孤孤单单,好不无聊。我只有在澄基想吃东西时,才会被记起,出逸凛峰的一路上,就只充当了一个厨娘的角色。偏偏做出的好吃的东西,大部分都落了澄基的肚子,洁霜要照顾我的食量,基本是不吃的。
洁霜偶尔看过来的目光含着一丝无奈和抱歉,我在一旁可怜兮兮地被冷落。好不容易出了逸凛峰,澄基找了棵很高的树睡在最高的树杈,我才有机会蹭到洁霜坐着的树枝上。
“我不会认错人吧,那位就是集辰家族的少主澄基?你不是说他沉默少言,似有语言障碍吗?还有,集辰家族不是严令禁止传出他带宿命而生的传言么?按他这样动不动就现出他的银月弓弩,哪有可能不被人发现?”我坐在树上,双脚一荡一荡。
洁霜无奈一笑,将我抱进怀中,“他确实是澄基。至于他为何变了性格,我也不知道。我关注他,是两年前的事了,这两年来我一直和你在一起,因此并没有再打听关于他的事。也许是孩子长大了总会有所改变吧!”
我坐在洁霜的腿上,在他臂弯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真好,我真一刻也不想离开他。可是那个可恶的澄基,整天霸占着洁霜,我连走近洁霜一步都会被他“儿童不宜”的鄙视目光给逼退。我觉得,澄基总是不让我靠近洁霜,他有时干脆将“裂凓”冰灵狠狠外放,害得三个人同行我都觉得孤伶伶的。我喃喃,“沅崖不是叫你对澄基有多远避多远么?这都出了逸凛峰了,不和他分路告辞么?”
洁霜用修长的手指刮了刮我的鼻子,笑得有一丝戏谑,“我怎么闻到一股酸酸的味道呢?是小孩子霸占了我又不是美女霸占了我。”
我真想把他给踢到树下去,但没舍得这来之不易的相拥,天亮之后那个可恶的澄基一定会又缠着洁霜,把我给挤到远远的地方去。我嘟嘴,“跟你说的是正事。你师傅的话都不听了。”
洁霜眸中现出沉思之色,很久之后才说,“也许,该避的避不了呢?师傅就是有先见之明,那小子一出现就害得我连牵牵心爱之人的手都不行。不过,我会让他知难而退的。”
我靠在洁霜臂弯里,嘴角起了笑意,原来这就是沅崖关心的事呀?那沅崖有没有算到我和洁霜在一起呢?
正闭上眼睛漫无边际地想着,耳中却听见洁霜的箫声。他一手抱着我,一手单手执箫而吹。箫音是简单的四声,却婉转地奏成一曲轻缓柔软的曲子。我钦佩地暗叹,若是我单手执笛,应该吹不出完整的曲子吧。
将入御水湾的树林里,缓缓有一丝沉冰谷的吸引力,让我有如沉入洁霜的世界里。窝在洁霜的臂弯听他轻缓柔软的箫曲实在舒服,天色又黑了下来,风从叶间轻轻滑过,让我晕晕欲睡……
“喂!你们!”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吃惊地尖叫。
我睁开眼睛,发现天色大亮。天上树叶斑驳陆离,蓝天绿叶,空气清鲜。我舒服地吸了一口天地灵力,然后伸了个懒腰……
“啊!——”我吓得差点跌到树下去,被洁霜一手捞回来。
原来……竟然……我在洁霜的臂弯里睡着了,睡了整整一夜!
“澄基,烦请回避。”洁霜举臂,将我掩在他宽大的袖子下。声音里,带了一丝甜蜜,一丝维护。
我脸上滚烫,洁霜的这个举动,其实会给澄基一个绝大的误会……
我匆匆从洁霜的怀中跃起,跳到另一棵树去,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强自镇定地看向澄基。澄基果然脸上爆红,侧身避开目光,却咬牙切齿气得不轻的样子。
我一挑眉,他气什么?难道真的气我“抢回”了洁霜?
洁霜施施然整理被我睡得皱巴巴的衣袍,嘴角含笑,侧脸俊美。感觉到我的目光,他偏头向我看来,一道秘音随之钻入我的耳际,“较之去年九月,你确实沉了不少。我的腿麻了,还要在树上再坐一坐。你跟澄基一起去找点早餐来吃。”
我几乎咬到自己的舌头,他他他……嫌我胖了吗?
我气呼呼地跳下树,去拽澄基,“饿了,我们去找吃的!”
澄基愤怒地甩袖,眸中冰灵狂卷,“裂凓”的最冰寒灵力在浑身上下萦绕。他瞪着我,一言不发。
我惊讶,真的这么气?可是,气什么?我小心翼翼地问他:“你……确定你是刚满七岁?”
“我一月十九已经过了七岁生日,现在可以算八岁了!”澄基冷冷说。
“那……你八岁的小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你不会对洁霜……”我咬了咬唇,八岁的小男孩,这么依恋洁霜,会不会是沅崖所担心的事?所以才叫洁霜有多远离这小子多远?天啊!他是想和我抢洁霜吗?传说中的断袖?
澄基仰头看了洁霜一眼,神情有点纠结。
我吃惊地瞪大眼睛,真……真……真的?
澄基突然反手拽了我的衣袖,扯着我快步离开,“我有话问你,我们走。”
我被澄基拉着一直出了林子,站在沉冰谷边缘的雪地上。
“我问你,方土还在么?”澄基和我在雪地上站了有一刻钟,终于开口问我。
“江雪送我的方土么?没带在身上。”我问。
澄基冷冷地看向我,“果然丢了吗?”
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我放在我的凝晶园了。可是,我不认为我要给你。”
“谁说要你给我!”澄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是江雪托我打听你。”
“江雪?”我已经六年未见他,那个小魔头,如今十岁了吧?没想到澄基和江雪竟有交情,是了,他们同修冰域最寒的“裂凓”,同喜欢研制例如“照界之影”“冰莲汤”一类幻之菜色,应该更惺惺相惜才是。可澄基为什么会对洁霜……
“你忘记他了?”澄基脸上有失望之色。
“没有。他很可爱,我怎么会忘记?”我摇头失笑。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不能用常理去推测他们的思维。
“那你还……”澄基的手指遥指林中的方向,咬唇说不下去。
“我怎么了?”我疑惑地随着他的手指看向林子深处,那里,洁霜的腿好些了吗?以他的灵力,就算被我坐了一整夜腿坐麻了,也不会麻太久吧。
澄基咬牙切齿的样子,瞪着我,“你怎么还和别人在一起?”
“我和洁霜在一起怎么了?”我皱眉看着澄基,表示我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你不是已经和江雪订亲了吗?江雪说,订亲的彩礼,价值连城的方土,他都给你了,等他一成年,他就会马上接了家主的位,以一个家族的财富来迎娶你。”澄基坚定地看着我。
我惊讶地捂嘴,然后无意识地啃着自己的手指甲,呆呆地看着澄基。
十岁的江雪……这样对澄基说的么?可是,江雪不是应该恨我打了他吗?恨他老爹要他和我订亲吗?不对,方土不是订亲礼!我才没和他订亲!
“是谁,说要娶凝莹?”洁霜漫步而来,眸中冰灵如有风起云涌之势。他走过来,右手将我拥住,凤眸微眯,看向澄基。
澄基被洁霜身上外放的灵力所逼,退后了几步,却毫无畏惧之色回视洁霜。
我忙拍拍洁霜的手,说,“没有,澄基误会了。他们小孩子的事,一时也解释不清楚,我们还是尽快回御水湾吧,也许域王就要派我们往雪域了。”
我看向澄基,“澄基,现在已出了逸凛峰,不知你要去哪里呢?应该不会再和我们同路吧,不如我们就此别过吧!各自珍重,后会有期!”
我说完,扯着洁霜就要走。
“什么小孩子!我不是小孩子了!”澄基怒吼。
我哭笑不得,这位,真的和江雪很像啊!
洁霜的视线从澄基身上收了回来,转向我,恢复了他温雅的笑容,“饿吗?我们去御泉湖,那里有好吃的菱角,还有可以做成冰芙汤的白露荷。”
他牵起我的手,也一副将澄基就此丢下的模样。
我握紧洁霜的手,扯起大大的笑容,“嗯,是饿了,快去。”
“喂!凝莹!你自己去和江雪说!我不管了!”澄基在身后大声说。
洁霜一声轻笑,拽紧了我的手,头也不回说,“集辰少主确实不应管别人的事情!难道你们家主没有教育过你?”
我头也不敢回。心里暗叹,这孩子,被江雪几句话就这么在意我的事,可是却会错了意。希望集辰家族的人,不会就此和洁霜结怨吧。
澄基果然没再和我们同路,我相信凭他的银月弓弩和一身冰域最寒的“裂凓”,单身行走不会有什么危险。
六月十日,我们回到了御水湾。踏入凝晶园的大门,我和洁霜都微微一愣。
凝晶园正中的凝晶占卦台下,潋漱域王和澄基一大一小,正在做游戏。
“做游戏”这三个字用在一域之王,确实非常有违和感。然而,事实如此。潋漱域王在指尖弹了一个灵力光球,将球弹给澄基。而澄基则兴高采烈地接住,将灵力光球做了改造,之后又弹给潋漱域王。域王接了澄基改造后的灵力光球,微微一笑,指诀一改,灵力光球再次被改造。
他们一大一小,就这样在偌大的凝晶园里,若无其事的玩着。若是不认识他们两人的人看到,必定会猜是父子俩的小游戏吧。
我和洁霜不敢打扰,停下脚步。
潋漱域王接到澄基的灵力光球,在指间旋转着,转过头来看我们。面容露出一如既往的慈爱。
然后,我听到潋漱域王对澄基说,“这件事确实不好办,冷月家族六年后就要换家主,若到时冷月家主向我请旨赐婚,我想我没有办法不应允啊。要不,你我当作不知此事,让凝莹先嫁了她喜欢的人?到时江雪必定怪不到你我头上来?”
我听了几乎晕了一晕,手不由主地扶住身边的洁霜。
洁霜刚将手握在我的手上,就听见潋漱域王说,“洁霜,你过来。”
洁霜应令而去。
我在原地站稳了,脸上热得如被火烧。域王这是想叫洁霜马上娶我么?
潋漱域王却已转了话题,向洁霜说,“这是集辰家族少主澄基,雪域之行,他陪你们一起去。因为冰城占星师占出雪域之行将有异变,到时若你们在封印之时有突发之事,澄基可助你们一臂之力。”
洁霜恭敬应是。
澄基却仰起小脸认真地看洁霜,喃喃说,“虽然觉得你是更配凝莹些,可渺生叔叔说那是因为江雪还没长大。江雪六年后将拥有整个冷月家族,你拥有什么?”
洁霜微笑,轻声说,“我拥有凝莹的心。”
潋漱域王闻言暖暖一笑,打断了澄基想要再说的话,“我吩咐的事情,你可要记牢了。他们的事,由他们自己去解决吧。”
澄基嘟着嘴,耍小孩子脾气一般,“这个您放心。只是您答应我的事,何时实现呢?”
“今后的日子还长着,你也才八岁,不必太早操那份心。”潋漱域王像一个父亲一般,拍拍澄基小小的肩。他们之间似乎共同享有一个小秘密,因此言语亲昵,让人觉得他们必定感情深厚。
“就觉得您偏心。”澄基颇带忧怨之色看向我。
我莫名其妙地回视他。
潋漱域王笑笑,“傻孩子。”
澄基更加忧怨地看着我。
我咬唇,谁来告诉我,究竟关我什么事?
潋漱域王向我走来,却没有任何话对我说,悠闲的步伐从我身旁步过时,做了一个不必送的手势,就出了凝晶园。
域王走后,怀羽飞扑而至,一头扎在我的怀里,带着哭腔,“凝莹!你竟然扔下我!”
我双手捧住这只哭得梨花带雨的小鹦鹉,叹了一口气,“浩晨不在逸凛峰。”
“什么,浩晨走了?你没有见到怀蕊?”怀羽猛然抬头,眼眶湿了一大片,看上去非常惹人怜爱。
“咦,我是第一次发现鸟儿也会哭。”澄基好奇地走过来。
“我哪里有哭!你才哭,你全家都哭!”怀羽刺起全身羽毛,剑拔弩张的样子。
“没哭这是什么!”澄基闪电般伸手,用指尖划过怀羽的眼眶,然后伸着手指给怀羽看指尖的水迹。
怀羽被他快如闪电的动作吓了一跳,但很快得意洋洋,偏头在身上的羽毛擦去眼眶上的水迹,嘲笑般对澄基说,“这是水!这是道具!你小孩子懂什么,这是博同情!”
我和洁霜对视而笑,澄基却跳了起来,“我不是小孩子!你才小!你全家都小!”
怀羽却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澄基,“你和你的那个朋友,十岁的那个,还有,”又用眼神快速地掠过洁霜,“还有你,别和我家浩晨抢凝莹了!你们送什么订亲彩礼有什么用,你们有收到凝莹的定情信物吗?我告诉你,我家浩晨,早在八年前就收到凝莹的定情信物了!”怀羽说着又用翅膀指着澄基,“八年前,你还没出世吧?哈哈!”
洁霜一听此言,向我看来。
我一时茫然,什么……定情信物?
澄基跳了起来,指间一道灵力弹向怀羽,“不要用翅膀指着我,不关我的事!”
我将怀羽往怀里一藏,浑身结起保护结界,挡去澄基的“裂凓”。澄基也只是想给怀羽一个警告,灵力并不强,灵力光束轻易碎在结界外。
我笑笑,“澄基不要生气了,怀羽只是一只鸟儿。”
洁霜伸手,指尖冰灵凝聚,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我借一借它。”
我呵呵笑着把怀羽再次藏紧了,“我有事问它,暂时没办法借给你。”
洁霜的凤眸突然弯起一个微笑的弧度,炫目得我的手都快软了。可是不管是灵力威逼或者美色诱惑,我都绝对不会将怀羽交给洁霜的。
我笑着对他们说,“你们聊,我回房间了。”
澄基皱眉,“我才没空闲聊,你也打点一下,域王的命令是明日就出发。我去找溢冬哥哥。”说完熟门熟路地往沉冰楼去了。
我举步要走,洁霜说,“站住。”
两个字,清晰,缓慢,带着清风微凉,在六月的盛夏,如开出了妖娆的千日荷,是不能错过的风景。
我的脚步停下,转头看向他。他可不可以连说出两个字,都像咒语那样,将我的心都捆绑了?我爱极他的声音。即使只是这样的两个字。
洁霜嘴角漾起一丝微笑,轻轻走近我。怀羽在我怀中噤若寒蝉,一动也不敢动。
我咬咬唇,将怀羽往身后藏,快速对怀羽说,“怀羽,去告诉冯玉姑姑,我回来了。”然后放飞了怀羽,迅速地双手拥抱洁霜,“你叫我啊?呵呵,有什么事?”
洁霜的双手都被我抱得紧紧的,看怀羽已经飞远,我才松了一口气。
“这么担心?我又不会对它怎么样。”洁霜的手从我的臂中轻轻抽出来,反抱住了我。
我想后退已经来不及,他的灵力一紧,我整个人扑倒在他的胸膛上。
他轻轻一笑,“坦白从宽。”
按我入怀的力道很紧,简直想把我给压扁在他的胸膛上。我的脸都紧贴着他的胸口了,右耳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内心也心跳如雷鼓。
我根本挣扎不了,可怜兮兮地说,“好歹我是凝晶园主,要是被他们看见你这样明目张胆地欺负我,我还怎么当园主啊!”
“反正你的园主只是有名无实的虚名,不如我去和域王说,这个园主让我来当。你就安心做个园主夫人。以后,我会将凝晶园打造成比荟晶园还闻名五域的园子。我相信,域王一定会答应。你说呢?”
“你你你……你竟然要抢我的东西?”我无力的控诉。
“不是说,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嘛。等我们成了亲,还分什么彼此。”洁霜笑。
“哼哼,没有聘礼还要我的园子。冷月家族说要给我整个家族的财富呢。”
“跑题了。”洁霜说。
他的手又一紧,灵力向我的腰束来,我的腹部都紧贴着他的腹部了,那结实的腹肌,让我的身体突然滚烫。我全身臊热,额上火羽花的地方,有灵力在一跳一跳。然后我发现,深羽在偷笑。
我一时羞得不能自己,不得不向洁霜求饶,“我忘记了啊,八年前我才九岁,九岁的小孩子,哪里懂得什么是定情信物。你不要听怀羽胡说,我真的忘记了。”
“你九岁的时候,浩晨应该已经十二岁了吧。我十二岁,已经懂得喜欢人了。看来,他是那时就已经喜欢你了。你再想清楚点,送了什么东西,我去给你讨回来。”
我目瞪口呆,“讨、讨……讨回来?”
“想。”
我懊恼地咬牙切齿,这个醋坛子!
如今全身灵力被洁霜紧紧锁住,我只好苦苦回想送过什么东西给浩晨了。我这个人特别喜欢送东西给小伙伴们,几乎每个和我玩过的小伙伴都收过我的礼物,送得最多的当然是我的烤栗栗果,烤银鱼等等。除了吃的,也许我送过路上采来的花儿啊,捉的萤火虫啊,也许我送过用灵力凝起的做成动物样子的冰块,像是和伊做雪人那样维妙维肖的模型,但是这些,都存不了太久吧?有什么东西,是可以存八年还好好的?八年前,我九岁,浩晨十二岁。浩晨十二岁生日时,当上冰域御士,被域王选为域王亲卫……是了,浩晨的十二岁生辰礼物,是我送给他的,一支我亲手雕刻了两个多月的木笛。
想到木笛,也想到那一年尽方林中遇到的狼。当时,雪狼在宁谷。而我们,杀了他的属下。雪狼从未责怪过我,也从未对浩晨和洛寒有敌意。似乎因为他们是我的朋友,雪狼一次又一次放过了他们。但是,洛寒没有领雪狼的情。潋漱域王也对我说,凇子林之仇,冰域必报。
我的心,突然之间很难过。雪狼,雪狼……洁霜,洁霜……
我所深爱的,一路走来,那么不易。
我看向洁霜俊美的容颜,叹了长长的一口气,然后在脸上漾起幸福的微笑,对他说,“我想不起来了。想不起来的东西,不再重要了,是吗?”
“想不起来的东西,不再重要……”洁霜喃喃重复,然后深深一笑,“对,那些,不再重要。”
“那我上楼去了。”
洁霜满意地放开我,“好。”
我转身上楼去。我感觉到身后洁霜的视线,一直在注视着我。那样的视线,一定如之前那么多次一样,是深深的眷恋。
他如此眷恋,我何尝不是。只是,命运的轮,将如何转动?那些向往的幸福,是否真的会实现?
次日启程往雪域。怀羽依然被我托在溢冬哥哥处。
此次雪域之行因为是要往聚雪城而去,所以并没有从沉冰谷走,也就没有经过宁雪崖,而是穿过逸凛峰和沉冰谷的交界处,在一条我完全陌生的小路进入雪域的飘絮城,再由飘絮城取道往聚雪城。路程保守估计约为一个月之内,最迟七月十五月圆之前,我们必可到达聚雪城的封印之地。
刚出冰域之界,踏入风雪轻舞的雪域边界时,我们一行三人,就遇见了洛寒。
我和洁霜都有点惊讶,澄基却欢喜地跑过去,“洛寒哥哥,让你久等了!”
洛寒一身风尘仆仆,也是刚刚到达边界的样子,看向澄基的目光微暖,“你们来了。”
“域王的密令你早就收到了是吗?嫂子没有跟来吧?”澄基非常活跃。
洛寒摇摇头,“自然不能带着她出来。”
洁霜和我也上前。洁霜拱手一礼,“洛寒兄。”
洛寒含笑回礼,“叫我洛寒即可。”
“洛寒,你是有域王的密令在身么?”洁霜问。
“和你们同行,便不算是密令了。只是澄基向域王提议,担心他灵力不够,让我助他所想做的一切事情罢了。域王说,我的一切任务,必须以澄基为准则,澄基要做什么,我就必须助他做好。”
看来此行冰城占星师确实占出了非常不好的卦象,潋漱域王才会这样谨慎。派出一个天生自带上古灵器的人还不够,还要再派出带着寒玉弓寒冰箭的洛寒。
“洁霜,凝莹算是我妹妹。你要好好待她。”洛寒说。
洁霜微笑,“我会的。”
澄基瞥了一眼我和洁霜的手,却拉开了洛寒,“洛寒哥哥不要管他们,谁真正待她好,谁能真正给她幸福,还是未知数呢!”
那么小的小屁孩,说出这样的话,还真是让我惊讶。不过,能得到洛寒的祝福,我还是很开心的。
进入飘絮城时,我们意外地遇见了冰珀家族的雨汀。
我见了冰珀家族的人,心里有些惴惴不安,雨汀却上前来与我们见礼。洛寒和澄基和他客气地互报了名字,雨汀就转向我,“家主性情比较严肃,之前种种往事,让家主对姑娘有些误解。又因三月里姑娘的水域之行,得知姑娘会来雪域,因此下令在雪域的家族之人不可与姑娘再有交往。少主知道了家主的命令,百里加急,用沐枳鸟给我们几个亲卫传了命令,说,少主的人只有少主能命令,家主之令我们几人不必理会,见了姑娘,还是一如既往地以礼相待,命我们几个暗中跟随姑娘,保护姑娘。少主还说,他如今还在狼域,不能来助姑娘一臂之力,还望姑娘一切小心,保护好自己。”
我看着一本正经传着他们少主命令的雨汀,有点不习惯。我与他们少主好像没什么交情吧?他们少主是因为一直要和他爹对着干才传了这样的命令吗?
我向雨汀一礼,“那……那就请雨汀哥哥代我向你们少主表达我的谢意了!”
雨汀回礼,“不敢,姑娘有事尽管吩咐就好了,雨汀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雨汀哥哥……你可不可以还是叫我凝莹啊?”我小心翼翼地说。
雨汀向我看来,眸中的水灵,温淳荡漾,他嘴角轻轻荡起微笑,“凝莹,少主他……”
“你家少主,他怎么了?”我好奇地问。
雨汀又看了一眼我身边的洁霜,抿了抿唇,微叹一口气,“少主虽然平时意气风发,处事非常干脆利落,算是水域年轻一辈最顶尖的人物。在家族之中也只有家主一人偶尔能管管他。但我知道,少主的内心其实非常不自信。如果凝莹你见了少主,请你给他一些鼓励。这些话我今日只说一遍。背后妄议少主,我会自领责罚,但请凝莹记在心上。”
雨汀说的每一句话的每一个字我都能懂。但是连成这么一段话,这么一本正经地对着我说,我却十分茫然。他们家少主,为什么要我去鼓励?但是雨汀既然说得这么郑重,我怎么好意思不答应,只得说,“尽我之力。”
雨汀微笑一礼而谢。
洁霜眸中掠过一丝狐疑,又向我看来。
我皱了皱眉向这个醋坛子微摇了下头,表示冤枉,我真的不认识他们家少主,见都没见过一面!
洁霜无奈一笑,没有说什么。
澄基看我们再无什么话,便上前问雨汀,“雨汀哥哥,我听说你们冰珀家族在雪域有秘道,城与城之间,有直线的路可以走,是吗?”
雨汀微笑,“集辰少主果然如传闻中的博学多才,确实如此,有我在,你们十日就可到达聚雪城。”
澄基雀跃,“终于不用那么辛苦地赶路了!”
我们几人都微笑起来。大人的步伐比较快,就算澄基灵力也很不错,跟着我们几个成年人走路,确实难为他一个小孩子了。
“既然赶路的时间省下了三分之一,不如先在这里玩两天?算是休息一下,也可参观飘絮城的荼蘼花节。”雨汀说。
“荼蘼花节?雪域占卦师齐集一城的‘荼蘼盛会’?今年轮到飘絮城了么?”洁霜接话问道。
雨汀与洁霜的感情本来就很好,此时亲切地拍了拍洁霜的肩,“你知得不比我少。”
洛寒笑着说,“凝莹是占卦师,也可以参加吧?”
雨汀说,“就算不是占卦师也可以参加的,你们参加吗?”
我和澄基异口同声,“当然要参加!”
于是,我们在雨汀安排的客栈住下,次日便参观了飘絮城的荼蘼花,顺便参加了“荼蘼盛会”。
荼蘼花,一年生常绿蔓枝植物。花白色如雪,芳香十里。果红色,甜中带涩,可酿成酒。枝上带有钩刺,羽状复叶,七枚小叶为一组,组成一片大叶,椭圆的小叶上微有锯齿,和枝上的钩刺相衬,被人称为“棘手的美人”。由荼蘼之果酿成的酒,我喝过一次,那种酒就叫“酴醿”,也是甜中带涩的感觉,却比果子汁有意思得多,喝得半醉的时候,会有幻觉出现,幻觉总是由美好的回忆拼凑而成的,让人的心既有回忆的美好也有已成回忆的怅然若失之感,是一种挺让人入迷的感觉。
飘絮城名为“飘絮”,是因城中种着一种一年四季都会飘絮的雪柳。如今雪柳之下,布满了一丈来高的荼蘼花,果然是非常难得的雪中盛会。
而“荼蘼盛会”,则是雪域流传已久的一年一度占卦师的盛会。盛会本身并无与荼蘼花有什么关系,只因第一届创办此盛会的占卦师,生平最喜种荼蘼花,因此每届举办占卦师盛会的城界,必先准备种好很多荼蘼花,好在六月举办此会时,借以缅怀那创办此盛会的那位占卦师。
在雪域住过几年,我对这些传闻其实已经了解的,不过洁霜身为外域之人也了解得那么详细,我便当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女孩,缠着他给我说许多有趣的故事。
这种依赖着他的感觉,其实很不错。
我兴致勃勃地报了名,在自己的卦台上等待前来求卦的人。因为要去各域封印,我已经好久没有占过卦了,此时不由有些擦掌磨拳,跃跃欲试。
洁霜和洛寒看我和澄基一脸兴奋的样子,都像看小孩子的目光看我们,然后随雨汀去参观飘絮城的城防了。
飘絮城果然占卦师云集,我虽报了御水湾的实名,却也并没有如以前那些人见到我都要大夸“原来是冰域的御水湾占卦师久仰久仰”之类,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澄基一会儿就坐不住,和我商量,“凝莹,我去前面看看就来。”
我扯住他的袖子,“这是异域,我可不放心你一个人乱跑,等他们回来再说!”
这时有一个人走了过来,坐到我的占卦台前,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冰域占卦师,可以为我占一卦么?”
澄基趁机拽回他的袖子,笑着对我说,“你的生意来了!放心,等你占完这一卦,我马上就回来。”说完人影一晃,钻入人群中去了。
我刚想站起,面前那人却笑说,“身为一个占卦师,对身边之人的安危应该有非常敏锐的直觉才是。难道你不能确定令弟的安危么?那么,我便不打扰你了。”
他说着就要站起,我忙看向他,笑着向他赔礼,“他的安危我非常放心,就怕他祸害他人了。”
他听我此话,转头看向澄基消失的方向,嘴角牵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确实。”
他一身淡绿长袍,浓绿的发带和腰带,颜色搭配十分得体,周身无任何佩玉等饰物,却尽显风流倜傥。眉宽而浓,眸清如雪,似有不惑之年的沉稳。鼻子笔直,鼻尖有微勾之势,鼻下之沟深得很明显,似有非常敏锐的直觉。唇是雪域人的弧度,非常平凡顺眼。
我细细打量他的同时,他也目光坦荡地回视我,也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请问,这位大叔要占何卦?”
他听我唤他大叔,微微一笑,眉目宽和,“我寻人。”
狼魂深羽最近一直在我额上的火羽花中自修灵力,此时却打量着那个人,对我说,“我想知道,他是谁!接他的卦,要他随身任何一件佩物为卦引。”
我是今日才知原来狼魂深羽也会占卦。
我微笑地向那位中年男子说,“冰域占卦术,需要随身任何一件佩物为卦引。”
他自怀中取出一条雪穗绳说,“我知道,你们冰域占卦术,能通过卦引占出精准的卦象。这是我女儿佩戴过的饰物,她离开我已经很久了,我想请你帮我找到她。”
他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在下”“姑娘”,只说“我”“你”,像是非常亲近的人才有的语气,让我好感倍增。
“接下,握在右手,闭眼。”深羽指示。
以我的占卦程序,并没有这样的动作,但是深羽的话自信满满,我便听了它这一次。
我右手接过雪穗绳,握在掌中,闭目。
我一闭上眼,深羽的灵力就从我的身体里窜过,直达那条雪穗绳。深羽的声音满是兴奋之色,“竟然是他!他会跑到雪域来,此行确实有趣得很!”
“谁?”我问深羽。
“与你有重大关系的人。好了,先占你的卦。”
我有点无语。睁开眼睛,将雪穗绳放入我的卦台正中冰盘上,袖子滑出十二个冰球,规规矩矩启卦而占。
“你这样占了卦,也没用的。他用‘移影置虚’,你的占成卦象,在完成的那一刻,已不是摆在你和他眼前的那一个了。”深羽提醒我。
我凝神控制卦象,果然发现了卦台四周的结界之力。
“他竟然是狼族的人?”我惊讶。
与我有重大的关系的人,求我占卦找女儿!他……他……他会是我的外公吗?我心绪翻涌,再次看向面前的那个中年男子。他的灵力确实深不可测,气质也如潋漱域王一般,有王者之风。他若是用了驻颜之术,样貌确实可以这般年轻。
“想好要怎么应对么?”深羽助我抵御四周的结界之力,让卦象正常运行。
我心里却已经混乱了,若他是想寻找我的母亲,我占的卦象,让他换去又如何?可我占母亲之卦,是需要六件灵器同时发力才能占得出的,他一条雪穗之绳,我又怎么有能力可以给他满意的卦象?我要怎么告诉他,我的母亲她正在狼域狺吟城的月华台?
卦象未落下的那一刻,我下了决心。
我直视他的眼,对他说,“狼之狺狺,子之吟吟。秋出双月,盛世重华。血缘之亲,呼唤即见。”
他听我此言,眸中突然狼灵狂卷,迅速站起,灵力袭来,立即将我此刻未落下的卦象毁去。
卦未完而突毁,是占卦师的大忌!何况我以为他是我外公,心防全放,于是受占卦之力反噬,心血翻涌,一口鲜血倾刻吐出。好在深羽的灵力及时护住了我的心脉,若不然,我可能不备之下会被伤及心脉,有性命之忧。
“凝莹!”一声惊呼,洁霜飞掠而至,与那人对击一掌!
两人的灵力都锐而猛,对击之力瞬间掀翻了附近的几个占卦棚子。路人跌倒惊叫,见到高手过招纷纷奔走躲避,街道之上,一时之间混乱不堪。
洁霜已经和那人缠斗了起来,招式迅而猛,招招狠厉,比兰汋和程瀚的对招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抚着气血翻涌的心口,支撑着站了起来,紧张地看着那二人之战。那人,他不是我的外公?那深羽为什么说与我有重大关系?
我问深羽,“他究竟是谁?”
深羽却反问我,“你说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我有点气恼,“那是占我父母亲所在之地的卦象!我刚才以为,他是我外公,他也想知道我母亲在哪里。”
深羽哈哈而笑,“你以为他是你外公?哈哈!他恰恰是你的仇人!他杀了你外公一族的几乎所有人,还囚禁了你的父母!他伤我狼裔根基,毁我大计,实在可恶,若我现在灵力足够,我第一个想杀的,就是他!”
深羽的话,噬血而狠厉。
“他是……潦泗狼主!”我惊呼出声。
(仅节选1万2千字,全文45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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