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佗和张怿

华佗本来是个草根读书人,一心想要做官,可是没有政治背景的人怎么可能做官呢?譬如刘备,织席贩履出身,虽然也曾游学拜名师,但最终认识到枪杆子里出政权,故而与关张二人举兵镇压黄巾军,遂谋得安喜县县尉一职,相当于县公安局局长了,后来还是被免职,刘备不得不再从军。

华佗的医术估计是自己琢磨的,或者是从书上看来的,并无师承。因为华佗一心想要做官,所以必定会以医术张扬,以搏虚名。曹操闻华佗之医名,招其治病,而华佗不能治,惧怕而回家。曹操看穿华佗,所以缉捕华佗下狱。《三国志》:

荀彧请曰:“佗术实工,人命所悬,宜含宥之。”

太祖曰:“不忧,天下当无此鼠辈耶?”

遂考竟佗。佗临死,出一卷书与狱吏,曰:“此可以活人。”吏畏法不受,佗亦不强,索火烧之。佗死后,太祖头风未除。

太祖曰:“佗能愈此。小人养吾病,欲以自重,然吾不杀此子,亦终当不为我断此根原耳。”

荀彧因为华佗医术不错,而为其求情,以为华佗因此而可以享有特权,曹操却对华佗早已经失望,故而处决华佗。是曹操看错人了吗?曹操智谋过人,应该不会看走眼的。

华佗有两个徒弟,一个是广陵吴普,一个是彭城樊阿。吴普善五禽戏,樊阿善针术。

由此可见,华佗最擅长的是针刺之术,而不善于药物治疗。当时有《灵枢》等针灸书籍流传,故而华佗善针刺,而药物治法,“各承家技”,华佗难以得知。《备急千金要方》:

 华佗曰∶

夫伤寒始得一日在皮,当摩膏火炙之即愈。

若不解者,二日在肤,可根据法针,服解肌散发汗,汗出即愈。

若不解,至三日在肌,复一发汗即愈。

若不解者,止勿复发汗也。至四日在胸,宜服藜芦丸,微吐之则愈。若病困,藜芦丸不能吐者,服小豆瓜蒂散,吐之则愈也。视病尚未醒,醒者,复一法针之。

五日在腹,六日入胃,入胃乃可下也。

若热毒在外,胃若实热为病,三死一生皆不愈。胃虚热入烂胃也。其热微微者赤斑出,此候五死一生。剧者黑斑出者,此候十死一生。

……若此病辈,不时以猪苓散吐解之者,其死殆速耳。亦可先以去毒物及法针之尤佳。夫饮膈实者,此皆难治。此三死一生也。

……若无丸散及煎者,但单煮柴胡数两。伤寒时行,亦可服以发汗,至再三发汗不解,当与汤,实者转下之。

……诸虚烦热者,与伤寒相似。然不恶寒,身不疼痛,故知非伤寒也,不可发汗。头不痛,脉不紧数,故知非里实,不可下也,如此内外皆不可攻,而强攻之必遂损竭,多死难全也。此虚烦但当与竹叶汤。若呕者与橘皮汤一剂,不愈为可重与也。此法数用,甚有效验。伤寒后虚烦亦宜服此汤。

从上面的资料看,华佗擅长的是针刺之法,而非药物治法。在理论上,华佗缺乏三阴三阳的概念,伤寒六日之病变在《素问》中有论述,华佗应该是阅读过,但没有深入理解。在用药上,华佗以猪苓散等治伤寒重病,以解肌散或单用柴胡发汗,都是不妥当的。

故而华佗不能治曹操的头风之病,是必然之事。华佗想要做官,但是机会来临时又治不了曹操之病,反而招杀身之祸。现在的很多人如同华佗一样,以虚名谋利,故而名声在外,而不知名不副实,他日必招祸害。您觉得自己的医术不错吗,想要扬名谋利吗,好好想想华佗。

张怿即张仲景,其父为张羡,父子二人都曾为长沙太守,后被刘表攻并,张怿为避祸而改名张机,故史书中无张仲景之名。张怿原本是做官的,反而当时无医名,与华佗迥然不同,是人生取向不同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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