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茶居欢聚,轩源师明察秋毫
周日,小珠与强哥,伟城先约早茶,轩源也到。
天气阴沉,一时倾盆大雨,小珠只得待雨势稍收,才出门。
小珠来到时,轩源、强哥与伟城已在茶居开好位,就在临湖的窗边,茶居与蕙兰园隔湖相望,练功场那棵大榕树清楚可见。
小珠与轩源几人打招呼,并把手中雨伞收拾好……窗外,依然水雾蒙蒙,湖面飘着万缕雨丝,隔着窗玻璃,无声飘洒。有风吹过,雨丝簇成一团一堆,湖面泛起阵阵雨雾……雨雾散开,那棵大榕树依然青青绿绿,小珠眼里,似乎还能见到阿安在这大榕树下站桩的身影……
思绪打住,小珠问各人:“粽子好吃吗?会不会淡了些?”
轩源说:“我煎来吃,不错!”
强哥又是歪歪嘴笑:“不够吃呀!”
伟城说:“很香!下次可将香菇调好味,绿豆稍淡,可调咸些更香!总体感觉不错!”
说着话,阿深、阿好、和新学拳的阿俊也冒雨来到了。
餐台上的气氛马上活跃起来。
“阿好!你好久没来打拳了!很忙吗?”小珠见到阿好,即时问道。
“小珠,我这一年是有点事况,不能过来打拳……所以今天特意过来向师父赔不是!”阿好说着,轩源让她坐在身边。
“阿安的事……我都是两天前联系阿深才知道……真是太遗憾了,我都没有送送他……”
阿深接:“你自己先顾好身体,阿安知你有心的。”
小珠:“阿好,你身体没什么事吧?”
“我,前段时间小产了……现在算是休养好了。”
大家听到这个消息都颇惋惜,阿好斟着茶,劝大家“别光顾着说,边吃边聊啊!”
放下茶壶,伸手就夹件凤爪给轩源:“师父,我虽然没有过来,但我都有打拳没偷懒的!我觉得身体恢复得不错,可能就是和打拳有关的!”
轩源哈哈笑:“好!好!继续坚持打拳,争取再怀上小孩!这太极拳就功德无量了!”
阿深则揶揄:“师父,您听她讲!她如果没偷懒,现在您就可以抱徒孙了!”
“阿深你那样勤奋,你又不生个徒孙让师父抱?!”阿好伶伶俐俐地回。
“你怎知我没有努力呢?我有计划有争取的!”
边笑边说,轩源难得畅怀欢笑,待几人消停些了,轩源有感而发:“难得有这么些人能坐在一起,形成一个小圈子。我这些年也教了不少人,但多数是学完就自己打了,难得你们还一直坚持约出来打拳,有一个小圈子,对提高拳艺是很有帮助和必要的,小珠,你的贡献很大,你将这些人凝聚在一起了!”
小珠说:“这倒不是我做了什么,每次基本是强哥在维持,我尽量参加而已。如果说坚持,阿安坚持得比我好多了……伟城师兄也很尽责,他平时工作那么忙,难得的休息日都尽量过来,是大家都有共同的心愿,才能凝聚的。”
强哥歪嘴笑:“小珠痴拳痴得,就像个男人婆一样!”
小珠笑:“强哥你都说了我好几次了!因为我没功夫没功力,说服不了人,那就只能从简单的基础的学练啊!”
强哥说:“如果不是兴隆要照顾阿妈不能出来,你学了要带过去给兴隆,我也不会这么落力教你的……”
轩源问:“兴隆最近怎么样了?”
小珠:“他倒是基本每天都和杰哥推手,两个人都有进步的,但是往哪个方向走,我就不好说了。每见他对那些具体的具像的操作方法非常有兴趣去研究,我只要说的他不爱听,就会有顶意……我就收声了,我说的自己又不能做到,他怎么会认同呢?”
伟城:“你没有说师父肯定你的拳架吗?”
小珠:“他将我和师父比,那又怎么能认同我现在的水平呢?他虽然口上说明理最重要,但我没有那个功力表现,他觉得我是纸上谈兵啊!再加上两人关系亲密,听句话都不耐烦的……”
强哥笑:“师父那些东西,我也很想要!但想要,就要老老实实去练的,我很多感受,从站桩里来,没有这个基础,很多东西很难表达的!兴隆如果想一步到位,只怕他碰壁时更痛。”
轩源:“兴隆还是有实用主义的思想,以胜负输赢去衡量明不明理,还是被这种实用性、功利性带进沟里……”
“但这种思想也很普遍,小珠,你也不要太认真!练拳练什么?明理,悟道,练的是自己!你不要带着想说服兴隆的心态去学拳,学拳是为自己,不是为别人!”
“你圆通师父新录的108我看了,比起上一次拳架,他这次打得更平静、饱满!他好像知道我通过拳在说什么,他的拳表达出来的意境,我很赞同!小珠你看,圆通老师虽然不在我身边,但他能接收到我的信息。其他人,真不能要求都如圆通老师那样!”
小珠这长久以来,一直以为兴隆学拳,保持各方联系为自己学拳的支撑,这一年来眼见兴隆与自己在太极拳上的认知在拉宽距离,担心与揪心经常在心里飘来飘去的,现在听着轩源的话,她觉得轩源似已洞察到她的心态,不由得点头称是。
阿好则说:“有些话,别人说得,老婆说不得,同样,有些话,别人说得,老公说不得!怎么说都是错的!”
轩源哈哈一乐:“说得对!就是这样!唉呀,老公也好老婆也好,都是菩萨派下来帮你修行的!修得好,夫妻和顺。不顺?那就继续修喽!”
外面的雨一直在下,看情形上午是停不下来了,也就不打拳了,畅谈到十一点多才散。
下午,小珠的手机响起,是轩源的电话。
“小珠,早上饮茶,我见你神思有点飘缈恍惚的,有什么事吗?”轩源问。
“没有啊,师父,因为人多,我以听为主,没怎么说话而已,没什么事,让您挂心了!”
“那你和伟城说什么拍门什么的?”
“噢,我和伟城师兄说我和兴隆为什么对太极拳这么有兴趣,除了之前一向说的,对太极拳的文化感兴趣、对太极拳奇妙的推手感兴趣,还有另一个原因:兴隆妈妈一向脾气犟直,为商店为家事,我们曾经很苦恼,兴隆甚至因与她吵,怒把门摔,门框都被他拍歪了。但愤怒始终解决不了问题,而愤怒的能量需要有个途径发出去,寻找这个途径的过程中,发现太极拳对我们帮助很大,她让我们接受现实,顺应而为,不再带太多妄想幻想。现在虽然兴隆妈妈对兴隆百般依赖,寸步难行,但我们都坦然很多,这是学太极拳的另一个巨大收获。”
轩源听了,语气缓下来,笑:“我还担心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小珠对轩源的敏锐更感赞叹:轩源师不但推手听劲,还有平常的听劲也了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