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玉莹丨血染“第一漂”
2008年8月,应同学之邀去人杰地灵的南阳一游,也算部分同学聚会。其间体验了号称“中原第一漂”的灌河漂流,攀登了海拔2580多米的原始森林“宝天曼风景区”,参观了世界级保护遗产“西峡恐龙博物馆”,游览了保存完好的“内乡县衙”……最令我难忘的就是灌河漂流时的惊险画面------
灌河位于南阳西峡县境内,漂流全长12公里,共需2.5个小时,沿途佳景颇多,有形象逼真的“象鼻山”、令人神往的“通天洞”、有惊无险的“金蟾滩”、惊心动魄的“跳舞滩”、温柔多情的“沙滩浴”……艇下水流湍急,浪遏飞舟,让人豪气顿生,被誉为“中原第一漂”。此漂流的最大特点是让人漂的惊心、游的舒心、玩得开心。并让人在运动中感受大自然的洗礼,体会回归自然、挑战自然的无穷乐趣。
8日上午8点,一行20多人就浩浩荡荡地出发了,9点多我们就全副武装地坐在了特制的皮划艇上,据说我们今天还很幸运地赶上了放水,也就是说今天的漂流应该更惊险更刺激。我们拿好临时买来的水枪、水瓢等,坐在船上互相虎视眈眈挤眉弄眼,准备大干一场水仗。起初的河面开阔而水流平缓,让我们得以有闲情欣赏两岸的旖旎风光,那些情景让我想起画家博友海哥的《长江之歌》那幅画的意境来,也让我想起“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的诗句,虽然现在的山上已绝然听不到“猿声”了,但那份惬意的心情是不亚于当年的“诗仙”的。
就这样被美景迷醉着,人人只顾仰面欣赏,心境宁静而惬意。忽然船夫神情紧张起来,表情严肃地“警告”我们,前面就是本条河中最危险的地方了,让我们按他的吩咐行事。说话间划艇便渐渐接近了,但见浪花飞溅,激流奔涌,岸上站着一排救生员也在大声地吆喝着什么,我们的心情也立刻紧张起来,但此刻已无退路可言。接近了,接近了……哇……!只听满船尖叫,鬼哭狼嚎。就在这惊心动魄的一瞬间,我的命运也悄悄地发生了重大的转变,使正在狼嚎的我立刻噤若寒蝉——不知是谁的水枪还是下面的石头,反正是一个十分坚硬的东西,重重地、毫不留情地撞上了我的鼻梁。那一刻,仿佛鲁提辖那一老拳没有搁在镇关西脸上,而是砸在了闻笛的鼻子上,霎时两眼金花四溅,脑袋嗡嗡鼻子酸酸,“立刻像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将出来……”
我的妈呀!完了完了!这一漂不当紧,把个鼻梁可要断送在这里了!我当时无限悲哀地想,因为那“突突”直流的鲜血让我坚信着我的推断。
过了险滩,大家惊魂稍定,就立刻发现了我那满手满身的血,这次的惊讶不亚于刚才的惊叫。但船在河中进退两难,又没有任何救急药品,只好靠船夫的土法碰碰运气。同伴们有的不停地撩水拍打在我的额头上,有的舀来清水帮我把衣服上的血迹冲净。一会儿,划艇驶进了一个开阔的水域,已有好几船人等在那里准备袭击我们了.船夫严厉地呵止住他们,告知此船有伤员,然后命我立刻下船蹲到水里降温。
唉,郁闷哪!想我堂堂一介美女(注:隐去前面“冒牌”二字),平日里矜持端庄,扭捏有度,唯恐有失淑女风范。此刻为了保存我那有限的生命之源,却不得不滑稽而无奈地蹲在水中,仅露一头一脸,且要一手捏鼻,仰脸向天,岂不悲哉!更有好友手端水瓢身旁伺候,不时撩水帮我拍额以止血……谁知如此一番折腾,还真止住了那汩汩流淌的鲜血。当然,那出门前精心描画的淡妆也早已“无可奈何花落去”,转而随着“一江春水向东流”了。
当警报解除,我从水里蹒跚着站起来,想活动一下我那发麻的双腿时,猛然发现我那原先雪白的白裤子,此刻竟是那么的通透,那么的贴身。天哪!我在心里惊呼。幸亏里面没穿“大花裤头”(笔者另一篇文章中的典故),不然,那可是风景之外的又一道风景啊!
伤员既然痊愈了,水仗是一定少不了的。我因为头晕晕乎乎,所以只旁观不参战,当然也少不了被殃及。不过那激烈的场面、欢快的笑声也把我感染得立刻忘了疼痛而开心地欣赏起来。直到中午12点多,我们的划艇才到达终点,几个以前漂过而开车到终点接应的同学早已等在那里,看到我们的狼狈相,一个个都忍俊不禁,他们逗趣说:“同志们嫖(漂)的不错啊!还都失(湿)身了呢!哈哈。”
这就是我的难忘的灌河之旅,快乐、惊险、刺激,当然还有点小小的尴尬……
作 者 简 介
焦玉莹,笔名“闻笛”,河南舞钢人。河南省作协会员,平顶山市作协会员,舞钢市作协副主席,中国著名行走散文作家联盟成员,《行参菩提》签约作家。出版有散文集《雪夜闻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