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端芹丨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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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曾是我居住过的旧居。
我家的老屋建造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距今已三十多年了。想当初,父亲为了给我建一处新房,可谓煞费苦心。那时,我正在县城上高中,父亲想儿子早晚要回来,于是就筹划给我盖新房。当年我家还居住在祖屋里,那是上世纪五十年代父亲婚后自建的土坯房。印象中的祖屋,矮小,狭窄,潮湿,全由土墙围成,小小的两间房只有一扇小小的窗,童年时代的我经常趴在窗边等待父母归来。
光阴荏苒,祖屋渐渐落伍了,有条件的人家都想方设法都村外建房。父亲眼瞅着村外一栋栋新房拔地而起,再也沉不住气。那时盖房的手续很简单,只要和生产队长讲好,一切都OK。父亲是老实人,看人家都从队长那儿要来了宅基地,也去找队长,队长说:你家不是有老房子吗,还盖啥房啊,再说你儿子眼见要上大学了,盖房给谁住呢。父亲憋红了脸:那人家要我也能要,俺家屋子太小,不够俺儿住的呢。队长经不起父亲的软磨硬泡,就说:好好好,也给你一份。从队长哪儿得到了许诺,父亲高兴的回了家,当着全家人的面宣布,咱家要盖新房啦。
那时盖房大多都是自力更生。老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村东头过去是一片劳改农场,那里遗留数十口当年劳改队废弃的砖瓦窑,大凡建房的人都是从那儿取砖取土,尽管都是断砖残瓦,但在那个时代已经是宝贝了。
从那天起,父亲只要一有空就拉着板车去窑场转一圈,回来时总是拉着满满一车废砖。积少成多,渐渐的宅基地上砖块堆成了小山。砖有了,父亲又从老院砍来几棵老槐树,找木匠老师锯成梁,接下来就缺屋瓦了。那个年代我们村家家户户都会造瓦,父亲从邻家借来造瓦机,自己动手,数天下来,造了上千块瓦。万事具备,只欠造屋了!村里没有现成的建筑队,谁家造屋都是临时请来十多个壮劳力,反正也不需要高难度的技术,只要把房盖成就行。
盖屋那天,父亲特地买了一块猪肉,蔬菜自家地里就有。母亲在厨房忙活着,父亲跑前跑后给师傅们打下手。房子造了三天,母亲在厨房了忙活了三天。整整管了人家三天的饭。房子盖好后,身体孱弱的母亲也累倒了。看着拔地而起的三间新瓦房,父亲感到从来没有过的成就感,抽着旱烟蹲在新房前整整看了三天。
往事如烟,一晃三十年过去了,昔日的新瓦房成了老屋。由于年久失修,老屋变得破烂不堪,早就失去了往日的风采。
一天回家,老父亲缓缓地告诉我,房子漏雨了,你上去看看吧。我抬头一看,屋顶上方隐隐露出光亮,我安慰父亲,不碍事的,我上去看看吧。我找来梯子,爬上屋顶,原来,屋瓦经风吹雨淋有些脱落。我找来木板垫在下面,重新摆正屋瓦,走下梯子告诉父亲:没事了,安心住吧。父亲喜形于色。
看到老父亲知足的笑脸,我心里一阵酸楚。其实,老屋早该修了,只不过我的心里把它忽略了,我一直把精力放在经营我的小天地上,总以为老屋没有修补的价值,恰恰忽略了老人的感受,这可是老父亲一生的血汗啊!
吃罢午饭,我要回学校,老父亲送我到村口,我向老父亲挥挥手:回吧!等老父亲转过脸去,我的泪簌簌流了下来。坐在车上,回望老屋,四周栋栋新楼拔地而起,老屋在夕阳的映衬下,愈加显得寒酸苍老。
选自文集《山风吹来》2012年作
作 者 简 介
李端芹,男,淮北市濉溪县人,一九六五年出生,中学高级教师,现供职于淮北市濉溪县城关中心学校。业余从事文学创作,网络发表散文、小说、杂文数百篇,有多篇稿件被市县报刊采用,出版文集《山风吹来》。系淮北市作家协会会员、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著名行走散文作家联盟成员、新媒体《行参菩提》签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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