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去世后,小姨选择独身一辈子,她们之间的故事像个谜

来源:写故事的刘小念(ID:xgsdlxn)

从前那样叽叽喳喳的姑娘,突然变成了闷葫芦。

姥姥有两个女儿,我妈和小姨。
据说,16岁之前的小姨古怪精灵、能说会道,是全家的开心果。
但后来她变了。
故事要从小姨16岁那年说起。
因为家中无子,我爸入赘姥姥家,当了上门女婿。
婚后不久,我妈便生下我和哥哥。
然而,爸妈感情并不好,三天两头吵架,我妈的日子过得很憋屈。
在哥哥5岁、我3岁那年,我爸外出打工,再也没有回来。
爸爸走了,家里没了壮劳力,本就脾气不好的姥爷每天都要骂骂咧咧。
有一次,姥爷上山砍柴时扭伤了腰,只能让我妈和小姨去割猪草。
偷懒耍滑的小姨没去,等我妈割完猪草回来,小姨就跑去给家人说那是她割的,妈妈没去。
那天,姥爷生气地把妈妈打了一顿。
小姨吓坏了,赶紧向姥爷解释自己是闹着玩的。
可谁也没料到,当天夜里,被生活重担和委屈压垮的妈妈跳了水库,第二天早上才被人发现。
妈妈去世后,小姨几乎就不说话了,无论是跟乡亲,还是家人。
她变得特别勤劳,也特别剽悍。
每天天不亮起床,做完一大家子的早饭后,继续下地干活,割水稻、扒玉米、砍柴……
除了睡觉,她永远都在一声不吭地干活。
有时看她累得太狠了,姥姥劝她休息,她也不理会,只是继续埋头干活。
农忙时,她在家里干;农闲时,她就外出打零工。
刚开始,没人愿意收她这种女工,可只要试用过,她就会被雇佣。
用老板的话说,别人打工是为了赚钱应付工事,小姨打工却像是拼命。
她只埋头干活,跟任何人都不打交道。
从前那样叽叽喳喳的姑娘,突然就变成了闷葫芦。
妈妈走后,小姨似乎失去了面部表情。
看谁都冷若冰霜,见谁都不搭理。
唯独对我和哥哥不一样,不管我们做了什么,她都不会责备一句。
我们每天爬来爬去,晚上脏得跟泥猴一样,小姨就耐心地给我们洗头洗脚洗衣服。
她用自己打工赚的钱,给我们买书、零食、玩具。
在乡下,父亲下落不明,妈妈跳河自尽,这样的身世难免被人歧视嘲笑。
别人嘲笑自己,小姨永远都当听不见,可她见不得我和哥哥受一丁点委屈。
别人家的孩子欺负我们,她找上门去说:“自己的孩子不管,那就别怪我管起来没轻没重。”
有一次,村里的胖婶不服气小姨的护犊子,抬手就想打她耳光,结果,瘦小的小姨拿起一边的铁锹,把她打得满街跑。
横的怕不要命的。
小姨一战成名,连带着我们,成了全村的“不敢惹”。
小姨就这样,用双手沉默地撑起整个家。
用乡亲的话说,“老隋家二丫头,给个男劳力都不换”。
是的,儿时印象里,小姨不仅干起活来像男人,后来连她走路的姿势、看人的眼神都带着阳刚之气。
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姥姥姥爷不止一次托人给她物色人家。
但小姨坚决不肯相亲。
无论是姥姥哀求,还是姥爷威逼,她就一句话:“这个家要是容不下我,我就带小强和小凤出去单过。”
小强是我哥,小凤是我。
小姨不说,姥姥姥爷也知道,那么多年,小姨性情大变,就是背负着姐姐离世的内疚。
他们不止一次想卸下小姨心头的包袱,但只要提一下我妈的名字,小姨马上头也不回地走开。
每年妈妈忌日那天,全家人去上坟时,小姨从不参与。
她躲得远远的,晚上回来时眼睛都会肿成桃子样。
小姨娇惯我和哥哥,我们的吃穿用度永远比别的孩子好。
当然,对于我们的学习,她也比别的家长更上心。
有段时间,哥哥听信村里人挑拨,恨小姨害死了妈妈。
他故意不写作业、逃学,小姨跟他说话,他也爱搭不理。
最后,是哥哥的班主任找到他。
早上六点钟,天刚蒙蒙亮,班主任带哥哥去她家田里。
在那里,哥哥看到了正在割玉米杆的小姨。
早秋的天气已经很凉了,可小姨厚厚的劳动服早已湿透。
班主任说:“你上了五年学,你小姨帮我割了五年地,赶都赶不走,她说自己没别的能耐,只有这一身力气,她说,就是累死也要让你通过读书走出这块伤心地,走向外面的世界。”
直到那天,我和哥哥才知道,每到秋收,小姨天不亮就去帮老师家收割。
年年如此。
那天,哥哥没有去帮小姨,而是一个人默默地把我家那片黄豆都收割回家,在太阳底下晒好。
小姨晚上回来时,他正坐在房间里写作业。
小姨微笑着轻轻摸了一下他的头,这一摸,哥哥哭了。
他想拉住小姨,结果,拉到一只砂纸般粗糙的手。拉着那双手,哥哥哭得剧烈而无声。
从那以后,哥哥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哥哥是“学霸”,而我呢,成绩一直是中游水平。
念到初三时,姥姥姥爷都不肯再让我读书,说小姨又要养家,又要供我和哥哥读书,实在吃力。
可小姨不仅坚持让我继续读书,还花大价钱替我请了家教。
家教每周六来给我辅导功课,小姨好饭好菜地招待人家。
她对全世界都堪称豪横,但在老师面前,永远诚惶诚恐、毕恭毕敬。
她还把从山里采来的稀罕山货,都送给了老师。
我心疼那些山货,心疼她请家教的钱,更心疼她的辛苦,就对小姨说:“我不想读书了,我想留在家里陪你。”
一向对我有求必应的小姨只说了一句话:“如果她活着,也绝不会让你们留在农村,重复我们的命运。”
那是小姨第一次在我面前提及妈妈,用的是“她”,我感到事关重大。
那年中考,我以“黑马”的姿态考进哥哥所在的县城重点高中。
小姨身上的担子更重了。
有一次,得知她在工地打工,我和哥哥放学后去找她。
工地上只有小姨一个女人。她肩上背着的砖头,像小山一样高。
我和哥哥跑上去,从砖头底部替她往上抬,试图减轻她肩头的重量。可是,我们用尽全力,砖头却纹丝不动。
我和哥哥对视了一眼,什么都没说,但我们真正切身感受到生活的重量,就是那一天。
那天,小姨下工后,请我们下馆子。
看着她点的两菜一汤,我和哥哥盘算着这顿饭,小姨要搬多少块砖,手里的筷子在那一刻也变得无比沉重。
那天,目送小姨的身影走远,哥哥对我说:“小凤,小姨玩命地供咱俩,咱俩也得玩命地学习。”
我和哥哥是我们高中的传奇。
晚上熄灯后在走廊里读书的事情,无数次被老师们当作苦读的典型。
英语是我的弱项,我们舍不得买模拟卷和录音带。
哥哥就把他做过的卷子都重新手抄一遍给我,让我反复刷题。
他还跟同学借来英语录音带,让我无论走路还是课余时间,都持续不断地听。
那时随身听是要用电池的,可是两块电池一天就用完了。
为了省电,哥哥就把那些英文听力资料背下来,疯狂练到跟磁带里同样的语音语调,然后再念给我听。
在这样的刻苦训练下,哥哥的英语在高考时拿了149分。
那年高考,哥哥被浙江大学录取。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我们到处都找不到小姨。
她下午3点多才到家,眼睛又肿成了桃子,显然是哭过。
小姨带我们去给姥姥姥爷还有我妈上坟,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姥姥姥爷在三年前相继去世了。
在坟前,她说:“爸妈,小强给咱家争光了,小凤也乖巧上进得很,我听说,上了大学,还可以读研究生、博士,他们能读到哪,我就供到哪,一想到他们那么有学问,我浑身就有使不完的劲。”
我和哥哥都知道,小姨的话,也是说给我们听的。
等我们要去告诉妈妈这个消息时,小姨没有跟过来。
我和哥哥拉她,她摆摆手,眼圈红红的。
哥哥说:“小姨,全世界都知道那不是你的错,我妈跳河是因为我爸跑了,你不要再拿这件事折磨自己了。”
然后,小姨一路放声大哭着下山。
那哭声,像积压了万年的惊雷。

那天之后,小姨依然是一个“钱搂子”,种地、打工,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干活。

有好几次,我陪她到邮局给哥哥汇生活费。我隐隐听到,小姨是哼着歌的。
自从那次哥哥说“全世界都知道不是你的错”之后,小姨明显开朗了许多。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帮她填汇款单时,不经意回头,看到她数钱的样子,嘴角带着殷切的微笑,目光里全是柔情。
妈妈走时,我只有三岁,对母爱的印象几乎为零。
可在那一刻,在小姨的目光里,我看到的就是母爱的样子。
从前,一直觉得小姨是个风风火火的男人婆。但那一刻,我看到了她的柔软与温情,让我好想抱抱她。
也许,在这些经年累月里,小姨早就成了我们的妈妈。
继哥哥之后,我也考入湖南一所重点大学。
为了减轻小姨的负担,哥哥边读书边打工,把小姨寄给他的生活费都转给了我。而我,也开始做家教,后来去做同声翻译,不仅可以供养自己,还能贴补家用。
大二暑假回家时,我给小姨带回去1000元现金,哥哥也给小姨寄了一些钱。
看到这些钱,小姨哭了。
眼泪从她脸上滚滚落下,她说:“你们都能自己赚钱了,再也不需要我了。”
我慌了,赶紧对她说:“小姨,我们需要你,这辈子都需要,我们还要你看着我们结婚,以后帮我们带孩子。”
我的话,让小姨又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标。
据乡亲们说,有个邻村的二婚男人追求了小姨好几年,帮小姨干活,给小姨添置各种家用。
所有人都觉得这个男人很靠谱。可小姨呢?
人家给她买的东西,她一一退还回去。她对那人说:“我得赚钱给小强小凤在城里买房,看着他们长大成人,有自己的家,任务才算完成,我不能拖累你。”

我们纷纷劝小姨,让她为自己的人生考虑,我们都长大了,可以养活自己。

然后,小姨一句话就让我们闭了嘴。
她说:“你们能养活自己是你们的事,供你们是我的事,她要是活着,你们也会这样拒绝吗?”
我妈是小姨的禁忌。
印象里,这是她第二次说起妈妈,用的还是“她”。
我和哥哥阻止不了小姨的辛劳。
只能在每年的春耕秋收时节,想方设法回家,帮她一起干活。
我们虽然长在农村,可是真正参与农活却是在上大学之后。
真的很苦很累。
但一想到这只是小姨大半生生活的缩影,我们恨不得把家里所有的活都替她干完。
我和哥哥暗自发誓:一定要有出息,将来接小姨去城里享福。
哥哥研究生毕业后去了北京一家投行,公派出国两年。
他回来时,我也研究生毕业,同样去了北京。
我们租了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安顿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接小姨来北京。
在北京,小姨悉听我们安排,爬长城,逛故宫······所到之处,她那么开心地照相,那是她这辈子笑的最多的时候。
她试着喝老北京人最爱的豆汁,也吃了著名的全聚德烤鸭,对正宗的北京炸酱面赞不绝口。
我们都以为,小姨接受了我们的安排,在努力适应北京的生活。
可谁知,一个月后,她坚持要回老家。
她说:“这辈子,能亲眼看你们在北京扎下根,我就放心了,但我的根在老家,我得回去。”
小姨决定的事情,没人能拦得住。
回老家后,我和哥哥每月发了工资,都会给小姨寄钱。
尽管此时已经有网银,后来又有了微信、支付宝,但我们依然坚持每月去邮局汇款。
一笔一划写下老家的地址、小姨的名字,感受着当年她给我们寄血汗钱时的心情。
谁能想到,这些寄回去的钱,小姨分文未动,她分别存在两个账户里。
一个是我的名字,另一个是哥哥的。
2020年5月21日,我们接到邻居电话。小姨在干农活时晕倒了。
我们火速回到老家,等待我们的,是小姨肝癌晚期的噩耗。我们把小姨从县医院拉到北京复查,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她只留给我们一个月的时间。
确诊那天,我和哥哥泣不成声,齐齐跪在小姨面前,喊了一声“妈——”。
哥哥哽咽道:“妈,这些年,你辛苦了,你给我和妹妹又当爹又当妈,我请求你给我机会好好报答你……我求你了……没有你,我和妹妹怎么活?”
那天,小姨哭了。
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在我们面前落泪。
她从枕头下取出两张卡,说:“你们寄来的钱,都存在里面,我还各存了两万,是小姨最后留给你们的礼物,小姨有福气,看到你们都过得好,我就知足了……”
我不记得当时是怎样接过那张银行卡的,只记得,自己已经心疼到无法呼吸。
我们接过的,不是两张银行卡,而是小姨的一生。
这之后,小姨陷入了昏迷。
三天里,她只醒来过一次,用尽全力交代了一件事。
自从我妈去世后,每年忌日,她都会在我妈当初跳河的水库边种一棵松树。
她说她永远记得,儿时的我妈常常带她偷偷跑到水库边去捞鱼,然后用树枝生火烤鱼吃。
我妈经常对她说,真羡慕水库边那些松树,活得那么轻松自在,依山傍水。
我妈走后,小姨每年都会在水库边种棵松树。
原来,那么多年,每逢妈妈的忌日,她都去了那里,每种一棵树,就种下自己的一份思念和忏悔。
她请求我和哥哥在每年妈妈忌日这天,也回老家一趟,去种一棵树。
7月28日,小姨走了。
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耳语,我和哥哥听了三遍才听清:“姐,对不起。”
那是我们第一次听到她喊“姐”。直到她离去,我们才明白,有些字眼,光是叫一声,就会让人心疼到颤抖。
于她,是“姐姐”。
于我和哥哥,是“小姨”。
后记
这就是小姨的一生,短暂而顶天立地。
她离开后,我们的心有了一个缺口。
都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那么,小姨,来生,让我们早一点相遇。
下辈子,换我们来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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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编辑 | 罗瑾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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