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媛 | 一些特殊的人
我对于自己的大脑构造一直很疑惑,我不知道是否由于我的大脑记忆作用比较强,让我对一些人生里一些或许是过客的人记忆十分清晰。且不说有影响的吧,即便只是那些“打酱油”的,大脑也给他们留着一席之地。然而这些记忆有的酸涩,有的温暖,这些珍贵的人们不论是否在我身边,我都不能,也不想轻易忘记。
第一个让我有这种感觉的,是舅舅给我找来的一位补习数学的家教。虽然期间他曾和我的关系像是朋友一般,还曾评价过我那时略显稚嫩的文字,但终究只是一起经历了和人生比较起来那么渺小的几日,后来大考的时候,我的数学成绩依旧不理想,那个老师还和我妈道了歉。其实没有人怪他,决定一个人做一件事的成功与否,兴趣占得比重很大,至于引导者,充其量是助跑的作用。既然作用不大,又何来“道歉”一说呢?
不知是不是由于他这一负责任的举动,反正,之后做某些事或是写文字的时候总会回忆到他。他站在回忆的街角,每一个表情和每一个动作,每一段话语都清晰可辨,依旧能看见他笑着鼓励我要努力学习,听到他和我开玩笑说“不要做无济于事的抵抗”的样子,很亲切,又由于时间已久感觉似乎有一些陌生。
现在,时至今日,我写这些文字的时候,我们依旧互相加着好友,只是变成了静静地待在彼此的好友列表里无话可说的那种人,只有我偶尔回忆起来,和他打个招呼也是没什么回音,渐渐,我烦了,打扰他的频率也就少了很多。不知他究竟是在忙,还是觉得是往事就该痛痛快快的与之告别,甚至那些人事,那些金黄色灿烂的回忆也根本不重要。我倒宁愿是前者,可能这样不至于显得自己太愚钝吧。
人们总是太残忍,该忘得不该忘得好像都能够轻易忘掉,这倒苦了我们这些太过重情的人们。我们以为记忆深刻的,也许在别人眼里就是些可付笑谈的“过去”吧,只不过我们不知道,别人也不好意思向我们和盘托出这些大家眼中的“尴尬”。许多事就这样不了了之,那些曾经记忆深刻的人也像轻烟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我们的生命中消失的了无踪迹了。
第二个让我有这种感觉的人在我心目中的分量要比第一个重很多,也许我现在能够专攻写作也是由于他的。假如在我的生活中他不曾出现过,那么,可能直至现在,我都只会是一个业余写写,不敢在公众的视野里站起来发表些什么意见的芸芸众生吧。不过我倒没有炫耀自己现在不属于芸芸众生的意思,无论我们成功到什么地步,就算是在福布斯排行榜的榜首,总的说来不过是比别人做的好一点,论归属,你还是众生之一,这是改变不了的,我自知。
我称呼他“老师”的时间并不多,倒是一直在称呼他“老大”。由于时间关系,我并不记得这个称呼源自何处,也许他的某个“罩着我”的举动在我看来很像一个“老大”对于一个对他俯首称臣并且十分忠诚的“小弟”的关心吧?不过这个称呼在现在想来,倒是有一份温暖和感动藏在里面,日子愈久,这种温暖和感动的感觉便愈深刻。
我的专业是编导,然而这并不是开始便注定的。我喜欢的东西很多,所以高中第一个半年,考虑起未来,我便一筹莫展,也许未来太远,还不足以让人那么早就去考虑吧。高一下学期,不知道是注定还是巧合,老大随着他那时工作的机构降临,随后解救我于水火之中。怎么用“降临”这个词呢?可能在我看来,是如神仙般从天而降的吧。此后,这世界不仅有了可以让我专注于此的梦想,而且多了可以为之奋斗一生的目标。或许,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个正经的梦想或目标,因为在写这文章的时候我依旧只是大学二年级的学生一名,没有任何成绩,没有任何能够证明我追求的东西有价值的成绩存在过。唯一最多的,大约也就是我从初中开始坚持写下的很多很多本日记,然而那些,根本说明不了什么,至多是我很爱写,比什么都爱。可是,从某些方面来说,能说明这些,可能也就够了。
我描写过关于他的文章有很多。在那些热爱回忆的时候,会选择那些有趣的或是笑中带泪的记忆在纸上叙述一番。如今我却不常去回味了,不是因为下定决心怎样果断的去忘记他,只是不想过多让自己陷入到回忆里无法自拔,毕竟回忆这件事多数是有年龄和阅历的人们才能够常常去做的,至于我们,原本就少的几件珍贵的回忆若是反复咀嚼下去,最后也就变得食之无味了。
珍贵的,就珍藏在心里吧,不然呢,你又忘不掉。也不要常常对别人炫耀,也许你认为珍贵的,别人眼里不过一缕轻烟般渺小,说出去也只徒增笑料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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