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志征文 | 孙凤勤:记忆中的昙花
孙凤勤,女,66年生,郑州市惠济区人,从未发表过文章,早年经商,现在塔克拉玛干沙漠种栆,
记忆中的昙花
十七年前的五月份,我来到重庆师范学院,在姑奶家闲住。姑奶家的阳台上养了几盆花,有栀子,杜鹃,绿萝,还有一盆像仙人掌般的绿色植物长长的挂满花盆的四周,泛着锈斑,姑奶说这盆是昙花。之前,只知道“昙花一现”,虽没见过花开,想必绽放时肯定是惊艳之极,看着眼前这株像”海带”般的植物,好像跟美有点风马牛不相及,也就不在意了。
过了一段时间,阳台上的杜鹃开花了,花红似火,栀子花也开了,香气袭人,绿萝也爬满了阳台一角,绿了一片。在那盆绿色海带般植物的边缘处,终于也鼓出了几个小骨朵。
重庆雨多,下了几天,终于放晴,陪姑奶楼下溜达,正碰见一栋楼里住着的河南老乡,八十多岁的老人,行伍出身,年轻时南征北战,战功显赫,解放后被任命重庆师范学院党委书记。老人耳不聋眼不花,嗓门还大,见了我总是叫”孙女啊”。
今天,老人见到我异常高兴,大老远就喊上了”孙女啊,晚上到爷爷家来,爷爷家的昙花要开了,很漂亮的,一定要来啊”。
刚吃过晚饭,我就要去,姑爷说”慌什么,早着呢,人家可能正在吃晚饭呢,你先陪姑奶看会电视,九点以后再去也不晚,放心吧,误不了花开”,我只好坐了下来,好不容易挨到八点多,就再也坐不住了,叫上姑奶家的小孙子,就往他们家去了。
来到爷爷家,老人正在练字。老人出生在豫东的农村,没上过学,大字识不了几个,老来无事,执着于毛笔字,时间久了,字也写的不错,有时候他也会拿上一沓写了字的旧报纸,让我欣赏,姑奶是大学教授,跟老人即是同乡又是同事,还是邻居,老看不上他那有点炫耀的姿态,有时也会笑他张扬,姑奶没事时在家经常画画,有时也看书,她的书房里放着好多她和姑爷写的书,但从不炫耀。
来到 爷爷家,他的孙女也在,比我小三岁,是带着她五岁的女儿来的,也是看昙花。
九点多,爷爷就把我们召集到阳台上,对着花轻声的说,”都看好,花就要开了”。还真是,我盯着看了两分钟,花苞真的动了,花筒轻轻的翘起,淡粉色的外衣慢慢打开,洁白的花瓣很快的就舒展开来
,
当看到里面黄色的花蕊时,一阵清香便扑面而来,溢满了四周。过了不久,昙花像是害了羞似的,慢慢的蜷缩,柔柔的合拢起来,她睡了。
三朵洁白花,就这样,只一会的功夫便完成了她生命怒放的过程,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那夜,我再也睡不着了,昙花盛开的模样,反复出现在眼前,洁白素净的花瓣,淡黄清香的花蕊,极像三个淡淡的素衣仙子,在夜幕下款款而来,轻姿慢舞,舒展广袖。
几天后的晚上,姑奶家的昙花花苞也开始动了,一样的绽放,一样的清香,不一样的是花朵的颜色,鹅黄的花茼中伸出来的是粉红的花瓣,比起那几朵白色的花,竟多了一丝妖娆。
转眼17年就过去了,我再也没看到过开放的昙花,但昙花开放时的模样却定格在我的脑海。每到看书,只要有昙花二字,我便不由自主的就会闭上眼睛,让记忆中的昙花再次绽放。一遍一遍……
(很多看到昙花二字的时候,都想拿起笔来,把自己亲历中昙花绽放的过程记录下来,怎奈知识有限,难以表达出花开真实效果,昨天看到前辈刘老师发的一组昙花照片,看后 喜不自禁,又诱发了我已久的想法,反正沙漠里清净,近日又无事可做,就按自己亲历流水记录,自娱自乐,借以了却心愿,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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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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