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赏 | 二舅栽的树【第104号征文】
张延赏,山东人,定居于北京,爱好文学创作,已在《中国证券报》、《中国妇女报》、《北京晨报》、《京郊日报》、《百姓生活》各种报刊杂志发表多篇稿件,《人民文摘》有转摘等等。《华夏孝文化》杂志创作员。
二舅栽的槐树
从我记事的时候起,我们家院子里就已经有棵槐树了,而且正对着堂屋门,抬眼即是。听母亲说,是我二舅给送的小树苗,还是他亲手栽在那里的。哪年哪月栽的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二舅栽的,在我脑海里根深蒂固了。
槐树在夏天时,像伞一样为我们家遮挡烈日阳光,风一来白色花瓣落了一地,花香清幽,踩在槐花之上,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我们还还充分利用它,在树身上系了一根细铁丝,另一头拴在靠墙的石榴树上,用来晾晒衣服、晒被子什么的。秋天的时候,而且我还常常爬上去,把一些刚从地里收获的拧扎在一起鲜玉米,搭在它的枝枝杈杈杈上。可谓还给我们提供了诸多便利。我还常常拿来长长的竹竿,帮个小钩子,三天两头钩掰一下鲜嫩的叶子,喂养着笼子里的兔子还有羊儿,看它们吃的贪婪又津津有味,我也开心不已。记得当时还喂养了一头大黄牛,当把它从牛棚里牵出来,信手把它在拴树上,不失为最佳,大黄牛卧在浓浓的树底下,悠闲的眯着眼睛,尾巴不时的一下一下的拍打着苍蝇。
这棵槐树虽然长的也不是很高,也仅仅有一腰粗,不过朝夕相处,它也成了我们家不可缺少密切相关的一宝,也是我们家的一道风景线。然而有一年雨季,槐树被狂风暴雨的捶打袭击,树头被重重的刮断落地,后来它仍旧在顽强不屈的面对天空,迎风接雨,可还是从此慢慢的枯萎,失去了勃勃生机。在一个初冬,我从会做木工的人家找来了锯子、刨子,仅仅半天功夫,树就被我砍到在地。这棵槐树终于谢幕,院里没有了树的庇护,炙烤的火烧火燎的。
有这棵槐树,我也不由自主的想起栽的主人,我二舅。二舅是个勤劳朴实能干,真诚善良的庄稼汉。另外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结婚成家不仅是有点晚,而且二妗子说话有气无力,一年到头病蔫蔫的,各方面不能指望。她还在小表弟读书小学时,就病逝了。在我的潜意识里,二舅的婚姻应该是不圆满的。
二舅他既当爹又当娘,用他的乐观豁达和吃苦耐劳支撑着这个家。儿时我经常随母亲去走亲戚,他们家里是个大院子,迎面是装有各种粮食的编织袋,隔壁盛满了牲畜吃的饲料。旁边柴草房里,都是二舅在冬季农闲时,拉着地排车,在凛冽的寒风中,象农村的妇女一样,在坡地里搂的各种干枯的植物的叶子和干草。那时没有液化气、电磁炉,统统都是用来烧火取暖做饭,不能缺少的好柴火。
在往里走,更是别有洞天,被他错落有致的划分成好几块空间,这边是羊棚里有大声哞哞叫着养儿,那边牛棚的牛在悠闲自得地嚼着草!那边猪圈里又有几头大肥猪哼哼着,那边还有兔子窝的兔子上蹿下跳着,鸡扑扑楞楞咕咕叫着,在争窝下蛋。仿佛是个小动物世界似得。
最里面时一畦畦绿油油的菜地,草丛里不时走出趾高气昂的鸡,结满了各种新鲜的蔬菜瓜果。二舅下坡回家,不管累与不累,总是从门口辘轳水井里打上几桶水,水声哗哗的像唱歌,流进了小菜园。二舅又撒些有机肥,因而青菜长势喜人,在午后阳光下闪着耀眼的绿的光芒。另外在棚子上那几个鲜嫩水灵灵的丝瓜,也在默默祈祷着他们一家幸福安康,身体健康,这是多么好的一家人啊。
就是这个不太富裕的家,被做事很麻利的二舅,收拾打理的井井有条,干净又整洁,他没黑没白不知疲倦的忙碌着,辛辛苦苦的操劳着家里的点点滴滴,从来不叫苦和埋怨。人生是一场梦,在那艰辛的岁月,他为了生活,为了家,为了孩子,历尽悲欢离合,可谓吃尽苦头。吃不好、穿不好,积劳成疾的也为疾病埋下了隐患。当苦尽甘来抱上孙子时,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时,却撒手归西。
如今站在我们家没有了槐树院子里,我的心感觉空空荡荡的。花非花,雾非雾,树非树,人非人,一切都不见了踪影,不免暗自伤神,无限惆怅。我出神的遥望着老家的方向,由衷想起席慕容《乡愁》里的一句话:“离别后,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永不老去。” 我多么期望流金的时光,还有爱,都永不老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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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百花园》、《小说大世界》联合总编室
2017年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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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百花园》、《小说大世界》联合总编室
2017年2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