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荣记录（一）
小说连载：Q货别传（七）
（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13
Q货年初一雪地挨打，被婆子拽回哨楼，脱了破袄，擦了嘴血，好一顿语重心长。
婆子：打，让他打，打狠了，赵家人理亏，自然舍得银子。
Q货：赵家人打赵家人，不丢面子。妈妈的！
婆子：那厮下手忒重，瞧，这颗槽牙松动了。
Q货：容易打掉的是门牙。打掉槽牙很稀罕。妈妈的！
婆子：干脆，用钳子扒了，拿去给赵家瞧瞧？
Q货：主意是个好主意。疼啊！妈妈的！
旁边蹲观的哈巴凭空“㕵”一声。
婆子：瞧！哈巴也说好！哈巴真聪明，以后出门，哈巴跟着。
哈巴听了表扬，却“哼哼”着头摇得泼浪鼓。
Q货抬腿撇它一脚：好个蛋！这狗东西，眼里只有那小母狗。……槽牙留着，好歹还能用。
婆子怨：连颗槽牙都不舍得，还想做赵家人。
那婆子眼珠左右转转，思谋一阵，道：街上说不定有人拍了视频，传上网，我到街上叫屈，求公道。
Q货白眼：公道公道，公道能当饭吃？妈妈的！
前次可鉴，Q货憋屈之下，内心也曾剧烈跳腾“公道”二字。然此二字如老若残，在心里蹦跶三二下即后劲不足，气若游丝，然后，动静全无。公道是甚？公道，奢侈品，难求诸万一，尤不能当饭。为今之计，活着是上策。活都活不下去，拥有“公道”又有何用？故此，这Q货虽仍有愤懑发酵于胸臆，只能化作闷气压下。无法完全释然，却也心甘情愿苟延。
婆子的想法与Q货略有不同。活着自然是要活着的。“公道”不能当饭，却不定不能变成“饭”。满世界都在叫嚷着“公道”，好些个事件、案例，都通过一定的方式和途径把“公道”变现了，凭什么我们面对的“公道”就不能变现？这世界早革命了，“公道”似乎在成为一种追求。如今人手一机，个个能照会拍，街上发生荏大事态，好歹该有人站出来，有人说话，至少有人拍视频。就算木有正规媒体报道，无大V关注，哪怕无名自媒体发个实拍视频呢，那时，却再计较不迟。
这婆子在深谙Q货思想根基的同时，自是有自家打算。一面佩服夫君生存之道，一面打定辅佐夫君谋生存、奔好日子的注意，笃定要好好做做这单关于“公道”的生意。
这Q货看这婆子眼珠骨碌碌瞎转，知道她又要自作聪明，白她一眼，警告婆子：我的事，你不要插手。我自有理论。
婆子道：理论个屁。你除了几声“妈妈的”牢骚，祖先“手持钢鞭将你打”的老调唱词，有甚鲜招？人家分美金，你连美金都不认识，还好意思说理论。你现在连套房子也没，成天就搅屎倒尿，还不稳定，指望老娘跟你闻一辈子屎臭尿骚？
婆子自去床上拥被取暖，享受，扔下Q货和哈巴在哨楼冰冷的外间受冻。一夜无话。
14
三天，木有。
七天，木有。
第八天，哨楼迎来Q货入住哨楼以来最重要的客人，赵宋。
赵宋：拜年拜年！恭喜恭喜！
Q货顾不上回礼，搓着手，乱着步伐，连连让座、叫座，脚手都没处安置。倒是那婆子灵醒，一阵风似的看座、沏茶。
哈巴自是认得故人，摇头摆尾，嗅着赵宋的鞋子、裤管在其胯下穿梭、撒欢。
赵宋：嗯！哈巴还是这么乖！抚拍哈巴的头颅、身子，感受到哈巴浑身颤抖，也不知是冻的，还是激动的。
Q货：乖！乖！咱赵家的狗么。
赵宋：嗯！咱赵家！这说法在理。都是赵家人，好说。
Q货不禁受宠若惊。“都是赵家人！”这是赵家人首次承认他是赵家人，一时未知如何响应。
Q货：好说好说！
那Q婆子听出弦外之音，当然不能装傻子。
Q婆子：这年过得糟心透了！当家的在床上躺了八九天，天天这疼那疼，槽牙都要掉了……我晓得咱赵家有“公道”，所以……
赵宋：老Q啊！不要让堂客介入男人的事。是吧？尤其不要在外东扯西拉。你看，有人都找上赵家的门了。拍视频，上网络……
Q婆子两眼放光：有上网？
赵宋惊觉言多失言，朝那婆子撇撇嘴，转向Q货。
赵宋：这家，你还能不能做主？
Q货脖子一硬，眼睛一白：怎不能做主？转向婆子：你再在那多嘴，小心老子老大耳巴子抽你。
那哈巴顿觉气氛异常，“哼哼”起来，在几个人之间穿梭。
婆子脸一黑，一噘嘴，进里屋了。
赵宋：别生气！事情过了就过了。现在呢？这社会，戾气重，说来说去，就是钱的事。不论什么人，抓住点事，就往钱上使劲。你看，为你这事，赵老太爷亲自出面请客，打点方方面面，好不容易，撤了稿、撤了视频，还要正面报道，消除影响。花了大把银子。
Q货忽然透彻心扉的惭愧。低头闭嘴，无以言说。
Q货：麻烦转告老太爷，Q货我对不住他老人家。
赵宋：你有这态度，我也好办事。这么说，今天呢，几件事一起办。一个呢，就是给你拜个晚年；二一个呢，就是转达赵老太爷美意，他给你五十吊钱压岁钱，在这，你收好；三一个呢？扔了你那破袄子，都什么年代了
作为赵家人，要注意形象。这不，赵老太爷送给你一件猪皮大衣……
赵宋朝哨楼外叫，小朱！小朱！把车上的大衣拿来。那司机小朱拎来包装完好的大衣，扔在Q货面前。
赵宋：怎么办事呢？要好好交到你Q大伯手上。
那已然转身欲走的小朱愣神回身，捡起大衣：Q大伯，您拿好。
Q货手脚局促，接着，连说：木事！木事！
赵宋：对赵家人，要尊重。懂吗？
小朱低头伫立：是！
赵宋：你先走。
Q货热泪盈眶。没想到，做赵家人，有如此荣光。
赵宋：明跟你说，今天是你识相，才有后两件事。如你堂客模样，就算捅破天，又咋样？咹？钱、大衣，都没了，很现实。
Q货感激涕零。低头一迭声不会不会，试图解释，又找不着空挡低眉顺眼之中，他看到赵宋还有话说。
赵宋：这事到此为止。最后呢！老太爷把赵小五打了，也骂了，还扣了他年薪。你呢，也要自我反省，你那B嘴实在讨厌，神马“秤称尺量”？你从哪听来的？嗯？
Q货：我！我！我！
那婆子在里间叫：就赵小五醉酒后在外面BB的。
赵宋：我说嘛。就是嘛！就是嘛！老Q，老实人，嘴巴欠是欠点，也歪不到哪去。赵小五那张嘴，跟你一样一样讨厌。这事过了，啊！你还是赵家人。
赵宋拍拍Q货肩膀，又用脚挑挑哈巴的肚皮。临走，办好此行最后一件事：赵老太爷想见你一面。时间，定好了，我通知你。他让我给你换个岗位。从今往后，你就在哨楼当保安，不用到院子里搅屎倒尿了。你看，我都要羡慕你了。
Q货心跳加速，脸红到耳根，双腿不由自主哆嗦，似不跪不足以表达感激。尼玛神马“公道”？这就是“公道”。
Q货：我Q货生为赵家人，死为赵家鬼！
那哈巴似乎也心领神会，“汪汪汪”一通酣畅淋漓的吠叫。
(待续)
Q货别传（六）：秤称尺量
Q货别传（五）：瑞雪赵丰年
Q货别传（四）：赵家私训
Q货别传（三）：未城之眼
Q货别传（二）：舔臀余波
Q货别传（一）：小说连载：Q货别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