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队友”,却爱“夫君”
文/安水如
画/清.钱维城
育儿圈的妈妈们,基本是叫自己的伴侣为“队友”,且不说这“队友”二字是怎么流行起来的,我却抵触不爱的呢。
对外,我更多是叫自己的男人为“伴侣”,意为结伴而行之人。但骨子深处,却对“夫君”二字,情有独钟。总觉得“夫君”特美,特雅。
今儿,复又与人聊起伴侣的称谓,后查资料,我才了知道,原来,夫君始于先秦,为妻子对自己丈夫极其尊敬,相当爱慕的称呼。亦可指代朋友。
中国文化,源远流长,似乎,我就独爱那先秦。也似乎是只有那遥远而璀璨的先秦,才能让我有明静而深邃的幽妙之感。它奠定了我们中国数千年文化的基调,并架构起千年华夏文化的基本框架。
一直来,我都不愿唤伴侣为老公。在我看来,“伴侣”二字,也比那平常而普通的“老公”,要雅致一些,好听一点,悦耳一些。老公,听着总觉是太监之味儿。亦曾与人笑说,老公,意为,年老之公公也。
趁着查阅“夫君”,我也将这“老公”的资料,给看了一遍,后惊呼,原来,这老公的初意,真的是太监呀。要不是李自成入京,始称丈夫为“老公”,这“老公”二字,也许一直都在指代太监。
想来便觉有趣,也渐渐地爱上了用感觉来去亲近中文。如,当我看着“郎君”二字,便会去感受自己在发音时的身心感觉,后觉甜腻,像那十来岁小姑娘唤那情郎,甜甜的,粘粘的,就不爱的了。已过三十的我,爱不上那甜甜腻腻的郎君。
较之于“郎君”,也许我会对那“良人”,多上几点喜欢。可,这“良人”,在我的文字里头,更多是意为良善之人。我不习惯将其称为是自己的伴侣。不过,古代的夫妇多会称呼对方为“良人”,后用来特指丈夫。
很多人都说,宋之后的文化,就不再是活泼泼,灵动动的了,因为,宋代理学有所兴盛,女人也就逐渐被那繁文缛节所束缚,而失去本性与天真的了。
其实,宋之后,不仅女人不再是像汉唐那样活泼泼,生动动的了,就是那丈夫的称谓,如,“外子”,“官人”,也变得是不再那么好听的了。我光是看着,都觉别扭,若要喊出口,就更是艰辛的了。
不过,这宋一代,也不是那么的讨人厌。至少,今天我们大家喊着便觉幸福而美好的“新娘子”称谓,就是来自于宋朝那个时代。想来,我们的大宋呀,虽不如大唐璀璨,远没有大汉辉煌,但也很是清丽的了。
也许,那以戎马征天下的汉唐,是过于辉煌而璀璨了些,也许,那连皇帝都沉醉于诗文书画的大宋,是过于素雅而清丽了些,以至于明清二朝,在那些前朝面前,都变得是逊色,乃至于黯然失色的了。
然,这家中女人的丈夫,却是得宰相雅称,而成“相公”,让人听着倒有几分清爽和俏皮。不过,我并不知道,这“相公”二字,在那时代,竟然还可指代男妓。
想到这儿,我便忍俊不禁的了,这“相公”,初为宰相雅称,后指丈夫,还称男妓。你说,在那刻板而昏暗的明清朝,这堂堂七尺男儿,在家中的地位,究竟是高了,还是低了呢。
虽说“相公”二字给人清爽和俏皮之感,但有时,我喜欢称自己的伴侣,为“先生”,而非“相公”,如,惜字如金的XX先生、生气不理人的XX先生,等。
因为,在我看来,伴侣是我的良师益友,经由他,我得以有所成长。好的伴侣,其实也是成为彼此的良师益友,一起携手而长。
据说,“先生”一词,源自《礼记·曲礼上》,为“从于先生,不越路而与人言”。到了近代,我们多是称老师为先生,是敬称。后弃而不用。先生也便渐渐地,远我们而去的了。
其实,我是喜欢“先生”二字的。只因,先生,不仅仅是指老公,更是对年长有德业者的一种敬称。如,今天的我们,会喊那中国古典文学研究专家叶嘉莹为先生。
身为三十女子,有过恋爱。但,我却不喜将“爱”,给挂嘴边。亦是羞于喊那人生伴侣为“爱人”的呢。因为,他并不是我的一生之爱。我的一生挚爱,是自己。
其实,我们父辈常听的"爱人" 之称,初见于新文学作品、情书、小说等。如郭沫若在诗剧《湘累》就有“爱人”,说,…我的爱人哟,你什么时候回来哟。
不过,在那动荡而混乱的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爱人”并没有被广泛地用于对妻子或丈夫的称呼。新文化还不曾像雨后春笋那样地肆意而长。
其实,这妻子对丈夫的称谓,是有很多的。且呈时代性、地域性、文化性。个别家庭还有个性化。而我,就不再多说的了。于我,伴侣、夫君、先生,就够的了。而爱人,即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