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战绩不如卫青、霍去病,后世诗人却更爱李广,这是为什么?

西汉孝武帝时期,有三个名将,分别是卫青、霍去病、李广。这三个人,都有不俗的功劳,而卫青、霍去病能拜将入相,李广却连封侯都难,留下个“李广难封”的历史典故和遗憾。

卫青,汉武帝皇后的弟弟,官拜大司马,大将军,封长平侯;霍去病,卫青的外甥,年仅17岁就拜骠姚校尉,立功无数,封狼居胥,拜大司马,但英年早逝,年仅24岁;李广,最大的功劳是守卫边疆,抗击匈奴,因他的存在,北方边境得数年平安,人称飞将军。

常读古代诗文,我们会发现一个特别有趣的现象,飞将军李广虽然一生时运不济,但颇受古代文人喜爱,常在诗文中歌颂怀念,而功劳更大、战绩更辉煌、人生更完美的卫青、霍去病反倒不受青睐,这是为什么呢?

如果要一句话总结,是因为悲情英雄总是更容易被人铭记。

01

情感共鸣

人们说诗言志词言情,意思说诗词是志向和情感的抒发。

历史上著名的文学家(诗人、词人),大多有一个共同点,他们要么是生活在国家危难之际,要么是自己的命运不济。而国家危难之际,往往又伴随着个人命运不济。

古代文学家在作品中,最常见的抒情言志就是抒发报国无门、怀才不遇。而这一点,恰巧就和李广难封产生了情感共鸣。

你看辛弃疾,一辈子都想着为国出力,抵御外敌,光复祖国山河,但总是得不到重用,他在《永遇乐·紧扣北固亭怀古》中写道: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

整首词抒发的是自己坚决抗金,但反对冒进却得不到支持,词中散发的是豪迈悲壮的爱国思想。虽然用的是霍去病的典故,但内在确实李广式悲情。

再如苏东坡在《江城子·密州出猎》中抒发自己得不到重用时,用了“冯唐易老”的典故,冯唐和李广一样,都是有心杀贼却不得重用的代表,苏东坡说:“我真的好想为国出力,皇上啊,您什么时候才能派我去沙场杀敌呢”:

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

苏、辛二位,都是命运不济的代表,一个有治国之才,却一生在贬谪中度过,另一个有将帅之才,却一生都找不到机会统帅大军。

王勃的《滕王阁序》中,就直接提到了李广,感叹英雄得不到重用,空有壮志却没有出路:

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

不论冯唐、还是李广,都是悲情英雄,因此古代文人在说起李广的时候,都会产生感情上的共鸣;在说起霍去病的时候,则是多一分向往。卫青呢,对怀才不遇的文人来说,卫青要啥有啥,有什么好说的,卫青和怀才不遇,根本不是一路人,文人和卫青产生不良情感共鸣,自然就难以被提及。

02

悲情英雄的赞歌

悲情英雄总是更能得到人们的赞同,人嘛,惯于同情悲情人物,又喜欢推崇英雄事迹,那么当李广这样英雄和悲情共为一体的人物出现时,自然就会得到更多的关注和推崇了。

实际上,要论战功和将帅才能,李广是真不如卫霍二人的,李广自杀是因为羞愤,而他羞愤的原因是作为将军,竟然带领军队在漠北迷路,未能参战。这一点是李广一生也不能洗净的黑点,文人们在提及李广时,也刻意避免这个点。

这是因为,相对于这一站的失败来说,李广个人的勇武以及抗击匈奴的功劳,足以掩盖他的失败。

北方匈奴,自古以来就是中原王朝的心腹大患,历史上凡是能在抵御匈奴上作出巨大功劳的人,都会受到赞颂,而李广在抵御匈奴这件事上,堪称历史第一人,唐朝在面临匈奴骚扰的时候,想起了飞将军李广,诗人王昌龄赞颂他说: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可惜我们没有飞将军李广,否则北边的匈奴又算得了什么呢?(这里的飞将军有争议,通常认为是李广)。

抗击匈奴,是李广作为将帅被人称赞的之处,而在个人英雄主义方面,李广也是其中代表,他的故事非常具有传奇色彩,恰巧文人们非常善于捕捉传奇,然后写入作品中,如唐代卢纶的《和张仆射塞下曲》,其中写道:

"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

这首诗中就写到了李广的传奇故事,记载于《史记·李将军列传》。太史公对李广也推崇备至,他在《史记》中记下了这个故事。

说李广将军臂力惊人,而且善于射箭,一次他在打猎的时候,看到草丛中有一块石头,李广错以为是一头老虎,于是引弓射箭,等到过去查看“猎物”时,才发现原来不是老虎,再看那支箭,剪头已经入石三分。

一箭射入坚硬的石头里面,可见李广的臂力之大。这其中可能有夸张成分,但也更增添了几分浪漫色彩。卢纶将其入诗,读来更能让人体会到李广将军的勇武。

但就这样一个能领军抗击匈奴,保卫国家边境安全,又有过人武力的李广将军,终其一生也没有得到皇帝的认可,连封侯都难,最后带着羞愤而死,这是一种怎样的遗憾和不甘呢?

代入诗人情感,如李白,被唐玄宗当做御用文人,拍马屁专用;如杜甫,国家危难之际只能以诗作史;如苏轼,空有才干,却被奸人排挤;如辛弃疾,难得的将帅之才,却难获重用,他们都和李广一样,有着怀才不遇的悲愤。

而唐朝的边塞诗人,无论盛唐还是晚唐,在面对外敌的时候,想起李广这样的神将,又怎能不心向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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