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鼎茶农都是中年人,武夷山茶农都是年轻人,云南茶农都是神人
《1》
在为赋新辞强说愁的年纪,一直喜欢一句话:
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第一次看到它的时候,心里就一阵震动。
觉得它充满了一种人世的沧桑感,沧海桑田,白云苍狗,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直到现在,喝过了许多的茶,行过了许多的路,看过了许多的人,对这句话,才有了更加深刻的感受。
原来,那些走过的路,看过的风景,经过的磨难,真的会深深地溶入一个人的血液里,变成印记,烙在灵魂最深处。
这些年,走过了各大茶山,有本福建的,也有外省的;这些年,见过了很多人,有臭味相投的,也有相看两厌的。
至此方才觉得,所有生命里的过客,都是为来而来,为去而去。
譬如,那些生于茶山,长于茶乡,与我接触过又分离,或者,与我至今仍然在深度合作的茶农们。
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有鲜明的代码,都有充满传奇的故事。
是他们,成就了村姑陈脑海里关于茶农这个群体,最初和最终的画像。
《2》
要说起福鼎的茶农来,基本上,大家现在到福鼎寻茶,大多数时候认识的都是40岁-50岁这个年龄段的茶农。
20岁左右的,很少见。
30岁左右的,这两年多了一些。
从S师傅,到老钟,到老李,到老周,清一色,都处于男人的黄金年龄40-50岁这个阶段。
也许他们的家里,也有年轻一代的儿孙们出来跟着做茶了,但仍然是不熟练的,仍然在是打酱油居多,仍然不能当成主力存在的。
真正的掌管一家茶厂,真正在茶季指导收青做茶卖茶的,还是父辈。
这个现象的出现,是有其历史根源的。
大家知道,福鼎白茶的复兴,也就是从2008年到现在,这十来年间的事。
在那之前,福鼎白茶,还是养在深闺人未识的状态。
从大宋朝茶界一哥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它沉寂了上千年,直到2008,那个千年等一回的时刻,才重新耀眼于世人之前,得到了复兴的机会。
这个复兴的机会,是被哪些人抓住的呢?
是被现在40岁左右,十几年前三十岁左右的那帮人所抓住的。
2008年前后,现在福鼎茶农里具有代表性的那帮人物,大约在30岁左右,正是精力旺盛,脑子好使,学东西快的阶段。
年轻的他们,敏锐地感觉到了白茶即将要风生水起,于是,借来资金,一头就扎进了当时还被人称为浅滩,与福鼎红火的板材行业完全不能媲美的白茶行业。
那个时候,他们的孩子们,也就是90后和00后的这批人,还在上中学和小学,还不懂得白茶为何物。
正是因为这一批当年30左右、年富力强的福鼎茶农们的打拼,并借着福鼎市茶叶领导小组复兴福鼎白茶的东风,才让福鼎白茶,经历12年的风雨兼程之后,拥有了今天在茶界可以跟其它五大茶类一争高低的底气。
可以说,他们,才是福鼎白茶的中坚。
而他们,更是福鼎白茶的未来。
他们还年轻,还有二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去培养后辈,去钻研改良,从别的茶类手中,去获取更大的市场份额。
祝福他们,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愿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3》
武夷山的茶农,只要是很熟悉的,认识很多年,并且合作很默契的,李麻花会给他们起绰号。
比如,那个生于85后,拥有牛栏坑的顶级山场,爱玩,爱越野,每年下半年不做茶的季节,他不是在泰国潜水,就是在三亚玩帆船,或者就干脆拉个皮划艇去霞浦出海的“武夷山胡歌”。
再比如,那个沉默安静,身为90后却早早娶妻生子,安安分分守着慧苑坑和鬼洞里的一亩三分地,制茶做茶的老实男子,李麻花唤他“武夷山于和伟”。
还有一个,老爱请我们去吃超好吃的扁豆烧排骨,生得极像《雪山飞狐》胡一刀的那个茶农,李麻花说他“除了茶不好哪都好”,于是给他起名“武夷山胡一刀”。
(画外音)李麻花:起外号纯属善意,请胡歌和于和伟老师的粉丝手下留情,小女子拱手为礼了!!
为什么会给他们起绰号呢,因为关系亲近,因为熟不拘礼。
你很难想象我们跟隔了一辈的S师傅起绰号的样子,但我们给武夷山胡歌,给武夷山于和伟起绰号,就顺理成章,毫不违和。
是的,因为我们年纪相当,大家很谈得来,人生观,世界观也相近。
这就是大家去武夷山的时候,最经常能接触到的茶农代表——生于85后、90后,甚至00后。
他们大多从小生活在山里,成年之后,家才从三坑两涧里搬出来,搬到现在的北次附近。
武夷山胡歌就说过,他从小跟野人一样,游荡在山里。而武夷山于和伟则说,慧苑那条路,他每天上学放学要走两遍,闭着眼睛都知道哪里有块岩石,哪里有株茶树。
他们生于三坑两涧,他们熟悉三坑两涧,在武夷岩茶的粉丝们看来无比神圣的三坑两涧、正岩茶区、大红袍祖庭,于他们而言,只是家里的一只柜子,一张桌子,一条板凳,又亲近又熟悉,感情很深。
而他们的父辈们,正在渐渐淡出现在的岩茶江湖。
基于市场的变化和子侄辈的长大,老一辈们,早早交出了经营权和销售权,安心退居幕后,安心制茶,不问俗务。
你要是问武夷山胡歌的父亲,那个帅得神似周总理的老制茶师,你家的牛栏坑肉桂多少钱一斤?
他一定是沉默一下,然后说,这个要问我儿子,他在管销售。
现在的武夷岩茶,重品牌,重价格,重炒作。
应运而生的就是,茶农新生代崛起,年轻的一代武夷山茶农,用自己年轻的大脑,用充满创意和想法以及行动力的身体,正在搭建一条独属于武夷岩茶的未来之路。
这是一条平凡之路,却也是一条不凡之路。
愿他们,如九曲溪畔的朝阳一般,生龙活虎,精彩无限。
《4》
去云南的时候,一直在高反。
主要是饿。
因为茶山都离城市很远,比如易武,比如老班章,离西双版纳都很远,而易武和老班章山脚下的酒店李麻花这个娇气的家伙又住不惯,一定要住版纳的酒店,于是,每天上茶山,都要开1-2小时的车,到山脚下再往上爬。
一来二去,就是三四个小时过去了。到山上的时候,过了饭点,开车又累没有胃口,遂只能饿着。
饿了就头晕,引起高反。
最后一次下易武的时候,开到薄荷塘去了,折腾了很久才回到版纳。点了一大桌烧烤,结果一点胃口都没有,只吃了几片豆腐,就放筷子了。
虽然路程很辛苦,但收获却很大。
因为,不管是老班章,还是易武,我们所遇到的茶农们,都是神人也。
从老曼峨,到新班章,到贺开,到班盆,到老班章.....
从易武,到落水洞,到麻黑,到刮风寨........
这一路上,无论遇到任何一个当地的茶农,你都会惊讶地发现,他们家里,都有古树。
外人对古树的景仰,那是滔滔如江水,连绵不绝。
而老班章和易武的茶农,对古树,那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了,就像家里的一把扫把一般。
你只要说,我想看你家的古树,他们一定会答应,然后就带你去最近的一片古树去参观。
你以为的高山仰止,于他们而言,只是去一趟后院的菜地罢了。
这种情况多遇到几次之后,我们也学乖了,对古树不再抱着景仰之情,免得显得我们俩没见过世面似的。
人家对古树那么淡定,我们倒是一惊一乍,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还有一个茶农,40来岁的样子,他说,古茶园算什么,我家还有千年古树的标本。
于是闲庭信步似的,牵着小儿子的手,带我们绕过屋子往后走,走了十来米,有一株大概12-15米高的茶树,是砍下来的,做成了标本,就立在那里。
外面套了个铁笼子,把它罩起来,只能远观,不可亵玩焉。
他随便地指了指,说,这是我家的古树,专家来看过,说是上千年的,村里说怕长虫子蛀了,就砍下来,做成标本,可以成为活化石,给后人看看。
嗯,趁古树活着,砍下来,保护起来,给后人留个念想,这波操作,大写的服!!
这就是云南带给我们的印象,茶农都是神人,每家都有古树,每家都有古茶园。
其实他们过得并不如他们的茶那么好,他们的茶,在离开了云南之后,价格翻了无数倍,养活了全国各地的口若悬河的茶商。
而他们只能守着那些司空见惯的古茶树,日复一日地过着祖辈传承下来的生活。
他们不知道古树的价值,他们也不知道外人对古树的希冀与仰望。
他们是普洱茶波云诡谲的江湖里,最不起眼的那粒沙子,是普洱茶的黄金食物链里,最底层的蝼蚁。
愿他们的下一代,可以像武夷山的新生代茶农那样,打造出自己的品牌,包装出自己的标签,不再是供求关系里,最微不足道的那一个环节。
古树茶,可以自己卖。
不必仰仗他人。
《5》
茶农,有茶,更应该有理念,有文化。
年老的那一辈茶农,凭自己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打造出了半壁江山。
而茶圈的未来,是新一代茶农的战场。
他们拥有更丰富的知识,更好的眼界,以及,更有希望的未来。
中国梦里,其实也有茶文化复苏的梦。
不管生活在福鼎,还是武夷山,抑或交通不便的云南,希望这些茶农们,都可以立足品质,抓好产品,不要以次充好,不要滥芋充数,精心打造出独属于自己的茶叶调性来。
为中国茶叶的未来,也为后世子孙的未来。
福建茶有名,云南茶有量。
我们一定可以携起手来,走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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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村姑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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