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

C小姐:

听到宋冬野的《安和桥》,我决定停下繁冗的工作,给你回信。面前的两张电脑台上堆满了文件夹和散乱的文件,会客室的桌上搁着还没来得收拾的烟灰缸。

噢,忘了同你说,我那年轻的情人,此刻应当在我所在城市最热闹的街上,好奇地行走或被淹没在地铁上拥挤的人流里。

一个人生的画卷刚刚缓缓打开,另一个人生的画卷即使偶尔沾染了斑斓的亮色却仍改不了黯淡的底色,你试过这种连想象都懒得去多想会走到哪天的感情的况味么?而我,什么也给不了她。

我竭力不去养成一些习惯,以免依赖上一些明知不可依赖的东西。

因为那次受伤,母亲不放心我,上周有过来和我呆了一周,有时她做饭,有时我做。临走时她犹豫着说我厨艺退步了,是不是因为近来老叫外卖,下厨少了,我只是笑笑。

我原本就是为着取悦从前的情人而去用心学的烹饪,大抵爱过人的人,总是会长于烹饪对方爱吃的菜式吧,而当她离开,那些同样的菜式,却再没有了从前的好滋味了。

我越来越不想记得起从前,好的,坏的,全是。爱一个人或被爱或相爱,如若到不了某一个点,就象跋涉一条宽阔无边的河流,无从分辨、躲避哪里会有暗流将你吞噬。

于是,即使我听到她很认真地说爱我,我更多时间却只是茫然地抬起头,看着她笑起来弯得好看的眼睛,说不出一句话,心里却在暗暗说:“这不会是真的。”

冬天了,深圳其实是个很冷的城市,却又冷得不那么明晃晃,就象一个脸上总是显现着微笑,却其实没有一颗温柔的心的情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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