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升华七律诗 陈吴
陈吴
秦灰未冷起陈吴,绝处求生命不殊。
胆魄虽如关陇李,身家却异凤阳朱。
心多每远鸿驰志,目短难齐马识途。
后事没听终篇写,升遐可是隐三壶?
【注释】 中国历来是成者王侯败者贼,刘邦成了王,陈胜不早死,说不定也会成贼。感慨系之,因以成句,记于2021年10月18日。
这首诗的意思是:秦朝的焚书之灰还没有冷却,就突然间兴起了陈吴,他们想在绝处求生,可是命运竟是不殊。陈吴的胆魄虽然如同关陇的李氏世家,可是身家的价值却迥异于安徽凤阳姓朱的一族。因为心多狐疑所以每每远离了雁鸿的飞驰之志,由于目光短浅很难比肩传说中的老马识途。他们后来的故事没听说再有人写出终篇,死掉了之后可是也隐匿于海外的三壶?
首联中的“秦灰”,指秦始皇所烧书籍的灰烬,亦指秦始皇焚书之火,见唐代诗人刘禹锡的《松滋渡望峡中》诗:“梦渚草长迷楚望,夷陵土橙有秦灰。”又见宋代诗人刘克庄的《题馀干姚三锡书钞》:“朱子所疑非孔传,汉儒之罪甚秦灰。”还见宋代诗人王翊的《谢王绣使同二教举充讲宾》:“秦灰不烬诗书种,孔壁犹铿丝竹声。”以及元代诗人郝经的《秋兴》诗:“六经依旧垂天地,千载秦灰散劫空。”明夏完淳《杨柳怨和钱大揖石》:“到今罗绮古扬州,不辨秦灰十二楼。”
这一联中的“陈吴”,是秦末农民起义首领陈胜、吴广的并称,见《汉书·诸侯王表序》:“陈吴奋其白挺,刘项随而毙之。”
这一联中的“不殊”,意思是没有区别,一样,见汉代诗人扬雄的《解嘲》:“世异事变,人道不殊。”又见唐代诗人杜甫的《小至》诗:“云物不殊乡国异,教儿且覆掌中杯。”亦指未绝,见《新唐书·吴兢传》:“皇运不殊如带。”
颔联中的“关陇”,指陕西关中和甘肃东部一带地区,史学将隋唐时期崛起于关陇一代的政治集团称作“关陇集团”,唐代皇族即属于这个集团。见《后汉书·公孙述传》:“令汉帝释关陇之忧,专精东伐,四分天下而有其三。”又见唐代诗人骆宾王的《早秋出塞寄东台详正学士》诗:“汉月明关陇,胡云聚塞垣。”还见清代诗人吴伟业的《赠辽左故人》诗之四:“可怜庾信多才思,关陇乡心已不堪。”
颈联中的“心多”,指猜疑心重、顾虑多,见《三国演义》第四九回:“云长曰:'军师好心多!当日曹操果是重待某,某已斩颜良,诛文丑,解白马之围,报过他了。’”又见《水浒传》第四回:“(金老)便对鲁达道:'恩人,不是老汉心多……只怕要来村里缉捕恩人。倘或有些疏失,如之奈何?’”还见《红楼梦》第八五回:“(袭人)又想着黛玉最是心多,探不成消息,再惹着了他,倒是不好。”
这一联中的“驰志”,见宋代诗人王迈的《挽制干二首》:“忘形尔汝同年集,驰志伊吾即日行。”又见宋代诗人李曾伯的《八声甘州·辛酉自寿》:“数年来、揆度在南州,今年在家山。叹平生踪迹,荆淮岭蜀,多少间关。幸对园林花竹,一笑且团栾。莫忆西风梦,驰志楼兰。赢得维摩多病,奈鬓毛剥落,步武蹒跚。神仙何处,遗我以金丹。愿明时、清平无事,放老翁、长伴白鸥闲。聊相与,桂花香里,满酌开颜。”
尾联中的“终篇”,指文章的结尾,亦借指事物的结局,见《文选·陆机·文赋》:“恒遗恨以终篇,岂怀盈而自足?”又见宋代诗人苏辙的《和王适寒夜读书》:“终篇再三叹,推枕不成寐。”还见宋代诗人郑刚中的《高补之十月旦生朝一绝》:“明光鉴赋为终篇,政恐前身是汉贤。何似高门挂弧矢,汉家此日恰新年。”
这一联中的“升遐”,是帝王死去的婉辞。”见《全唐诗》卷八六九载《嫁女诗》:“月照骊山露泣花,似悲先帝早升遐。”又见《天雨花》第十三回:“当今一旦升遐去,继位储君险十分。”
这一联中的“三壶”,是传说中的海上三神山方丈、蓬莱、瀛洲的合称,语出晋代人王嘉的《拾遗记·高辛》:“三壶,则海中三山也。一曰方壶,则方丈也;二曰蓬壶,则蓬莱也;三曰瀛壶,则瀛洲也;——形如壶器。”用典见明代诗人祝允明的《神游篇赠黄勉之》:“三壶风帆迅,弱水不容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