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至拙,年少不懂曾国藩,读懂已是泪满面!
曾国藩是晚清统治集团的领军人物,毛主席曾评价:“愚于近人,独服曾文正”,蒋介石评价曾国藩:“立德立言立功三不朽,为师为将为相一完人。”两个敌对阵营的人,却对曾国藩的评价,都高度统一的完美。
曾国藩出身贫寒低微,读书治学,修身齐家,于不懈奋斗与忍辱负重中走上权力巅峰,在晚清封建统治集团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成为清王朝执政末期成就显著的政治家之一。曾国藩立德、立功、立言以修身,历尽艰难却不轻易放弃,百折不挠,值得世人敬重。
曾国藩身为领导者,管理湘军内外部事务时所贯彻的原则是拙诚,他领导力的核心正在于这两个字。曾国藩认为,“唯天下之至诚能胜天下之至伪,唯天下之至拙能胜天下之至巧”,就是说,以诚克伪,以拙破巧,只有至诚至拙方可以战胜至伪至巧。曾国藩的管理之道为古今领导者所推崇,其中拙诚贯穿他的治政实践且行之有效。
——选拔人才:驭将之道,最贵精诚
曾国藩的选人标准别具一格。他反复强调,“用兵之道,最贵自立,不贵求人;驭将之道,最贵精诚,不贵权术”。就是说,作为兵士,要自立自强;作为将领,要放下权术,以诚待士。故选取将领时,曾国藩专取朴实之人,脚踏实地、没有官气、不浮夸虚饰的人才才有可能被授以重任。他曾解释过愿意启用看起来比较笨拙的人才的原因,“官气太重,心窍太多,离朴散淳,真气荡然”,“湘勇之兴,凡官气重、心窍多者,在所必斥”。军中官气过重的军士往往不能够将心思完全投入,湘军之所以英勇善战,正是因为将心思过于活络的人排除在外,以保证整个军队脚踏实地、万众一心。
在曾国藩的眼中,德与才二者是不可偏废的,德才兼备固然上乘,但往往少有德才俱佳者,在二者只能取其一的情况下该如何取舍呢?曾国藩对此的回答是:“二者既不可兼,与其无德而近于小人,毋宁无才而近于愚人。自修之方,观人之术,皆以此为衡可矣。”曾国藩的选才标准是拙诚在先,才能在后。投机取巧的人,纵使有万般本领也不能够得到提拔和重用。
——以诚为本,以勤为用
曾国藩将拙诚贯穿内外,做事崇尚从基础处着手,头脑虽不是一流聪明,却凭借肯下笨功夫成就辉煌战绩。故他在培养人才时将自身作为参考,以诚为本,以勤为用,极其注重将领及兵士对拙诚的把握。“将领之浮华者,一遇危险之际,其神情之飞动,足以摇惑军心;其言语之圆滑,足以淆乱是非。故楚军历不喜用善说话之将,非仅一营为然也。”这显示出曾国藩倾向于提拔敏于行、讷于言的将领。他认为,浮夸的军士在战场遭遇危机时,夸张的神情足以动摇整个军队的士气,圆滑的言论足以打消团队的积极性,心性不正的军士足以动摇整个战局。
曾国藩麾下人才济济,能将众多。他始终主张对伙伴和下属推心置腹,以诚相待,在与同僚的交往中抓大放小,采取守势,不到迫不得已违背原则时不会决裂。曾国藩主张以拙诚破机巧,在指导亲弟弟曾国荃管理军队的方法时也反复强调,需“纵人以巧诈来,我仍以浑含,以诚愚应之,久之,则人之意也消”。就是说,即使对方巧言令色,自己仍以拙诚相待,这样发展下去,对方便也不会再使诈。这也是他能够令众人信服的重要原因。
——忠信笃敬,不卑不亢
曾国藩处理内部关系,皆以拙诚为本,在洋务问题上也同样践行该基本原则。李鸿章首次与洋人打交道时,曾向曾国藩请教应该如何处理,曾国藩在回信中说道:“与洋人交际……曰言忠信,曰行笃敬……曰先疏后亲。忠者,无欺诈之心;信者,无欺诈之言;笃者,质厚;敬者,谦谨。此二语者,无论彼之顺或逆,我当常常守此而勿失。”
曾国藩指出,在处理外事过程中,依然应贯彻忠信笃敬,不卑不亢的原则,把管理军队时的诚引申至外事关系上,将清王朝与外国的关系置于平等互利、以诚相待的基础上。因为拙诚不论在国外还是本土都一样行得通,所以曾国藩在处理天津教案的重大外交问题时也秉持这个思路,并不是一味退让,而是诚信为先,在保持良好关系的基础上据理力争。
——精研百家,“仁礼”治军
曾国藩重视思想教育,以儒家“仁礼”治军,注重人的精神力量。“诚”是以道德修养为根本的,拙诚则是曾国藩修身、求才、治军、治政的重要准绳。
湘军建军之初,曾国藩就主张以道德礼义相砥砺,不但要求自己“须有一诚字,以之立本立志”,也按照“文官不贪钱,武官不惧死”的标准来要求下属。他认为,拙诚可破机巧,只说不做的人违背了实干主义原则,注定一无所成。正由于曾国藩尚拙,所以他始终要求自己不取巧,积苦力学,扎扎实实一步一个脚印,充分发挥钝拙的优势,大大提升了湘军的核心凝聚力。
曾国藩精研百家,兼取众长,深受传统理学思想影响,是推崇以道德为基础的政治家,受到许多知识分子的推崇。曾国藩将“诚”作为中心意旨大加阐述,“有所为而为之之谓物,惟立诚,故有物”,认为拙诚是成事之本。曾国藩在训练兵勇之时,格外注重政治思想训练。他沿袭程朱理学之道,不断完善修身思想,崇尚返璞归真,将“礼”在治军方面的作用扩大化。他遵从理学思想,把封建伦理与尊卑观念融合,贯穿在其政治理念中。
——致知力行,反对空谈
湘文化强调致知力行,反对空谈理论,具有四方面特质,分别是“奉程朱理学为正宗;重视经世务实;注重道德节操;兼容并包,融汇百家”。曾国藩作为土生土长的湘人,不免受到源远流长的湖湘文化的感染。湘文化自有其强大的魅力,“霸得蛮”的忠诚血性正是湖湘文化的根基。曾国藩将“吃得苦、霸得蛮”的乡土文化贯彻到湘军精神中。他曾在日记中自述道,“实者,不说大话,不务虚名,不行驾空之事,不谈过高之理,如此可以少正天下浮伪之习”。
随着西学东渐,中国传统道德观念受到冲击。作为洋务运动的首批开创者和中体西用的倡导者,曾国藩的政治思想中带有时代的烙印,他倡导“中学为体、西学为用”,既忠诚于中国封建伦理纲常,又有变通与革新。他在中西发生剧烈碰撞的特殊历史条件下寻求修身发展的中立位,因而对管理之道既有合理扬弃传统的一面,又有创新开放的一面。
曾国藩的管理才能有口皆碑。管理之道和政治艺术一样,并非一蹴而就。作为晚清优秀的政治家,曾国藩的领导艺术不但在清代被名将效仿,在经济高速发展的当代也具有非凡的借鉴意义。
识才:广纳贤才,知人善任,因势利导
曾国藩向来对人才高度重视,从思想品质着手,重视德行教化,不以出身和资历衡量人的前途,不遗余力地培养人才。曾国藩倡导以规范自身行为立德,“凡人以伪来,我以诚往,久之,则伪者亦共趋于诚矣”。他不仅以诚待诚,也以诚待伪,用自我德行的完善来感化他人。
人才是最宝贵资源,现代领导者在选拔人才时也应不拘一格,以诚待才,将人才的选拔作为首要任务,专才专用,鼓舞团队斗志,提高团队士气。同时,对于应当承担失误责任的人也要做到绝不姑息和纵容,赏罚分明,这样才能不断提升团队各方面能力。新常态下,只有将人才放在合适的位置上,才能实现“才尽其用”,发挥其潜能,更加有效地调动其主观能动性和创新力。拙诚作为人才内在的道德品质,既是团队向心力的基本要求,也直接影响团队战斗力和凝聚力,是必不可少的管理原则。
用才:用将之道,最贵推诚,不贵权术
曾国藩不仅关心教育下属,而且善于协调下属间的关系,能够在给予下属充分信任的同时,引导其发挥创造力和创新力。因此,他的幕僚们对他十分敬重。曾国藩作为良师运筹帷幄,幕僚们则谈古论今,为他出谋划策,使得整个军队战斗力增强,成为清王朝的中流砥柱。
作为领导者,应当知行合一,率先以诚服人,这样不仅能够为团队提供标杆,还能为约束身边下属增添说服力。以诚对待同事和下属,可以有效避免组织内部的矛盾纠葛,集中力量提升团队的核心竞争力。拙诚不代表愚钝,而是去伪存真、去巧崇拙,把工作落到实处,科学合理地发挥作用。团队协作中的真诚不欺有利于脚踏实地、埋头苦干,也便于领导者选贤任能。需要注意的是,当代职场中的上下级关系不是封建社会君臣间等级森严的关系,自信的领导者更要坚持实用主义原则,把握尺度,实现与下属的良性互动,贯彻现代管理中的以人为本思想。
立才:互相帮扶,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
保举是晚清重臣推荐人才的途径之一,曾国藩尤其擅用这一途径。他对人才的重视、培养和推举几乎都出自对人才本身的欣赏,愿意共同进退,较少代入个人的好恶。在重用人才的过程中,领导者可以借鉴曾国藩的做法,功不独居,过不推诿。曾国藩身居高位多年,对清廷执政中的许多症结都有着自己独到的看法,但从不轻易表露。他充分发挥自身的职场智慧,辩证看待官场得失,在权力博弈中以宽广的胸怀博得人心,且恪守中庸,居上不骄。团队中难免会有个性十足、骄傲自负的人才,在政坛纵横捭阖多年的曾国藩对待这类人才通常会选择包容,并指出对方进步的途径,尊重其意见和想法,协助其规范自身行为。
当代社会中,位高权重的领导者在遇到下属反对时往往倾向于使用权力进行压制,但自信优秀的领导者愿意勤求己过,听取逆耳之言,与下属荣辱与共。当下属以巧诈忿争时,领导者可报以诚愚,多宽容引导,以上率下,恩威并施,和谐共处。领导者在日常工作中,不仅要看到下属的短处,更要关注下属的长处,并给予其空间以扬长避短,立人达人,这样才能实现双赢,从而为团队创造更大的前进空间。
综观曾国藩的从政历程,我们不难发现,曾国藩深谙藏锋之道,大智若愚。作为上级,他主张戒傲气,少言实干,崇尚拙诚,反对巧诈,吸引并管理着许多忠直廉敬的有识之士。“君子之道,莫大乎以忠诚为天下昌。”拙诚是君子行事之本,不只适用于政治动荡的晚清,也适用于今领导者的管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