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前横笛斜吹雨 || 梦（5）
梦（5）
文/风前横笛斜吹雨
转眼间，一年中，校领导换了好几个。
暑假结束，时间停在了2000年秋季，新的学期又开始了，我依旧紧张地忙碌着新生开学的诸多事宜。
下午，操场上，孩子们在军训，我和其他班主任、校长也在。
校长把我喊到一边，开门见山，
“电视台问你去不去呢？”
“老师也知道这事？”校长是我初中班主任，同时，我大窘。
心想：这都折腾好几年了，还是空中楼阁，再说中级职称也都若干年了，走与不走，倒也没多大事了！因为我心早就凉凉的了，根本就不抱希望了。
“人家问我呢！你要是去，人家电视台就办手续！”
“老师，我还去吗？我这都三十好几了！”说实话，这几年漫长的等待与煎熬，梦不仅碎了，且几乎彻底忘记了我还有梦……
“去吧！趁着年轻，换换环境！”
就这样，我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了，可这个迟圆的梦，当时却并没有如我最初想象的那般兴奋……
望着操场上那新入学的新生，一张张稚气的脸上或汗流满面，或呲牙咧嘴，或无可奈何……
也是啊，这赤日炎炎下的军训，就是来回的稍息、立正，向右转、向左转、齐步走，单调且乏味，总共一周的军训半天下来就知道了一周的内容，一如我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归宿——教课、放假；开学，教课；放假、开学……周而复始，直至退休……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希望越小，热情反而会更高。当时我的一次次报考恰恰就是“希望越小，热情反而会更高”的最好诠释……
此时，时间似乎凝固了，总之，这漫长的等待与煎熬，早已将我的梦打得粉碎，以至于真的圆梦时，我早已没有了最初的兴奋与激动，反而是当真的要离开校园时，心里更多的却是淡淡的惆怅与忧伤和那未知前路的忐忑与彷徨……
三年了，从报名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一直处于一种紧张与亢奋之中：紧张的是唯恐考不上，错过了这一难得的转口机会；亢奋的是如果迈过这道坎儿，自己就将迎来一片新的天地，一个全新的环境，一种新的挑战，虽不知前路如何，但毕竟是圆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梦……
可随着我慢慢陷入那漫长的等待与煎熬之中，我知道我的梦离我越发遥远，且每次想到此事，在我心底都会响起那梦破碎的声音，清脆而悦耳，刺骨又钻心。
期间，有愤懑、有羡慕；有等待、有煎熬；有无奈、有无助……而此时，当梦真的圆了，且就在眼前时，却又平添了惆怅和忧伤，忐忑与彷徨……
十年了，从参加工作那天起，虽想着转口，但自知希望渺茫，所以一边寻找机会，一边认真工作……
机会倒是有，可一次次地擦肩而过，证明它并不属于我；工作倒也并非一无是处，教学质量可以，班级管理凑合，对孩子们男女平等，对成绩好坏的孩子们一视同仁……
期间，也有许多累心的孩子，但毕竟是孩子，宛如小树需要修枝打杈，有时臭骂一顿，有时捶两拳，还有时踹两脚，但更多的是苦口婆心，循循善诱，所以，虽有许多的不如意，但看着孩子们一个个走出校园，融入新的环境，心里却也是由衷地高兴与祝福……
此时，又想起了第一年参加工作时，每天百十里地来回跑家的路程；想起了那一路上春夏秋冬一年别样的“风景”；想起了宿舍斑驳陆离的墙壁；想起了从河沟里舀水熥饭的“镜头”；想起了讲述孙小空、猪小戒时的“满嘴跑火车”；想起了躺在操场草垛上的悠哉游哉；想起了试讲时的提出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想起了冒着濛濛细雨登上公交车前去报道的情形；想起了冒着弥天大雾去市里报考公安的落寞；想起了学校没有通知报考时的愤懑；想起了初试、复试的紧张与忐忑，等待与煎熬……
而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为了今天老师的一句话，
“去吧！趁着年轻，换换环境！”
这莫非就是我的梦……（未完）
——2020年6月1日22：50，闰四月初十。忽有所感，随笔记之。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张立民，网名风前横笛斜吹雨，天津人，做过教师、记者，喜欢古诗词，现供职于机关单位。撰写大量新闻报道和通讯稿件，刊发于《天津日报》《今晚报》《每日新报》等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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