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丨吴鈺梅《生命既美且哀》（散文）
文/吴鈺梅
【作者简介】吴鈺梅，一个喜欢在文字中徜徉，以文字为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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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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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吃完晚饭，我们一家四口，母亲、我、女儿、老公一块出去散步。我挽着母亲的胳膊，女儿挽着老公的胳膊，我们并排悠悠的走着，听女儿兴致勃勃的聊着学校里的趣事儿，聊到可笑处，父女俩笑得左扭右歪。母亲和我也像受了传染一样忍不住脸上荡起了笑容。刚刚入夏，晚霞淡淡的红晕散落一路，我们一家的剪影，路边葱茏的树木，争奇斗艳的花儿，长势正旺的草儿，都像披了一层微微泛红又微微闪金的薄纱。清澈的微风温柔的拂过面颊，串串洁白的、胭红的槐花，飘来阵阵扑鼻的清香，让人觉得岁月静好，周围的一切都那么温馨而祥和。
不知不觉，父女俩走快了，就小站一会儿等我们母女俩。就这样我们看着街景慢慢的走着乐着。女儿朝气蓬勃、青春的样子不时的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母亲满头银发、步履明显迟缓的情景也反复映入我眼帘。我对纳博科夫在《俄罗斯文学讲稿》中对他的学生说过的那句话“生命既美且哀，知此足矣。”有了些许理解。
想想女儿从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到会笑，会说话，会翻身，会爬，会走路，会自己用筷子吃饭，会自己穿衣服，敢一个人在家待了，上幼儿园了，上学了，敢自己过马路了，能挤上公交车了，会骑自行车了，长到十四五岁，就如含苞待放的花蕾，个头长的比我还高，每天都让我体验着生命拔节成长的喜悦，生命激情怒放的美丽。我一直认为女儿既是我生命的延续，也是我人生的杰作。不经意间，我常常盯着她幼嫩稚气的小脸默默看上许久也看不够，满是疼惜，满是怜爱，不自主的对她的未来充满了美好希望和期待。
而母亲在我的记忆中却从一个曾经让全家人无限依赖、行动利落、刚强能干、年轻俊丽的主妇变成了一个需要人来照顾的老人。岁月已毫不留情的染白了她的黑发，揉皱了她的面容，压弯了她的腰身。当她精神状态良好，能出门，能锻炼，吃饭香，睡觉好，还能帮我做点力所能及的家务时让我欣慰。当她出不了门，缠绵病榻时，我总觉得她虽然在我身边，却正在一点一点离我远去。母亲的状况让步入中年的我，常常觉得人生是那样的仓促，岁月是那样的匆匆，有一种想做的事情必须要抓紧做的紧迫感。
“生命既美且哀”。我是女儿的母亲，也是母亲的女儿，我们骨肉相连、血脉相通，纵使对她们千般疼，万般爱，也无法阻挡时光日夜兼程的脚步，只能在今后的日子里，在彼此身边时，竭尽所能让她们多多感受一家人在一起的幸福和快乐，把对她们满满的眷恋和不舍融化在关爱她们的行动里，融化为心中默默的祝愿：祝女儿快乐成长，祝母亲健康长寿，愿时光能走的慢一些，再慢一些，让我赏心悦目的看着女儿慢慢长大，让我从从容容的陪着母亲慢慢安享晚年，让我慢慢感知生命之美丽，静静直面生命中所有的“落雪”。
注：图片来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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