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丨小说】王淼《西部情歌》（13）
文/王淼
【作者简介】王淼，笔名深谷幽兰、流浪的猫，金昌市作协会员，曾签约读书网，作品多发于网络及报刊小说《夜空中那九十九只折翅的千纸鹤》已改编成剧本并拍摄成微电影《招聘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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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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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车行进在平坦的戈壁公路上。
金惠坐在柳雪旁边，她歪着头看着柳雪的脸说：“雪儿老师，给我们唱个歌好吗？”
金鸽在一旁忙拍着手说：“我也想听雪儿老师唱歌。”
孩子们都吵嚷着要柳雪唱歌给他们听。
柳雪微笑着点着头：“好啊孩子们，雪儿老师给大家唱一首老师写给自己的歌好不好？”
孩子们齐声说好。
柳雪望着窗外，她轻声唱到“很小的时候我就有个梦，想用眼睛看多彩的世界，蔚蓝的天空。黑夜折断我起飞的翅膀，风雨淋湿我所有的希望，梦想划过的地方留下我浅浅的忧伤。后来我知道，梦终归是梦，我用心灵做眼睛，心灵的眼睛。
黑暗教会我感恩人生，温暖驱散冬日的寒冷伴随我一生。我看见风舞动着翅膀，雄鹰飞向遥远的天空，鸟儿歌唱花儿芬芳看我浅笑如莲的脸庞，我看见远方深情眺望的目光。黑夜也有最美丽的风景，黑暗中我走过的路啊，我用心灵做眼睛，心灵的眼睛……”
悠扬婉转的歌声萦绕在车厢里，一种淡淡的忧伤萦绕在阿阳的心头。
孩子们兴奋地趴在车窗上往外看，叽叽喳喳的像刚出笼的小鸟一般快乐。
金鸽兴奋地大叫起来：“快看快看，骆驼，那边有骆驼。”
孩子们都纷纷趴在车窗上：“在哪儿？让我看看。”
金鸽指着远处：“那边，一大群的骆驼。”
阿阳大声对开车的师傅说：“李师傅，我们能开近些吗？让孩子们看看骆驼。”
李师傅爽快地答应着：“好嘞，孩子们都坐好了。”
孩子们远远地看着窗外的骆驼群，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骆驼寸步不离地跟在母骆驼身边，母骆驼用自己硕大的身子极力保护着小骆驼跑在骆驼群后面。
金惠拉着柳雪的手问道：“老师，骆驼能骑吗？”
阿阳说：“驯养的骆驼能骑，但这些都是散养的骆驼，它们很怕人，我们没到近前它们就都跑掉了。”
大巴车在戈壁滩腹地停下，此时太阳刚刚升起，戈壁滩还很凉爽，清风拂面很舒服。
孩子们下车后就急着在石砾中寻找起来，老师跟在前后细心照顾着。李师傅在车旁支起两把硕大的遮阳伞，从车上拿下折叠凳和防潮垫铺好，等孩子们累了好在伞下乘凉休息。阿阳把轮椅搬下车，小金惠坐在轮椅上，羡慕地望着小伙伴们在戈壁滩上撒欢嬉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
阿阳轻声问：“金惠，是不是也想捡石头？”
小金惠含着泪点了点头。
阿阳回头对柳雪说：“雪儿，给我一个折叠凳。”
“孩子累了吗？”柳雪关切地问。
阿阳接过折叠凳，一手牵着柳雪，一手抱起小金惠向撒欢的孩子走去。
阿阳认真看着脚下的石头，他打开凳子放平稳，让金惠坐好。阿阳微笑着说：“金惠，你现在也可以捡石头了。”
金惠开心的咧嘴笑：“嗯，真好！”随后低下头在石砾中寻找着美丽的戈壁石。
金鸽从远处向柳雪跑来，边跑边大声叫：“雪儿老师你看，好漂亮的石头。”
柳雪接过石头，对着太阳看：“嗯，金鸽真能干啊，这么快就捡到漂亮石头了。”
金鸽害羞地将石头放在柳雪手里说：“雪儿老师，这是送给你的。”
“送给老师的？为什么？”柳雪惊讶地看着小金鸽问道。
金鸽马上收敛起笑容，她低头小声说：“嗯，第一块送给老师，第二块在送给妈妈。”
柳雪俯下身，轻轻抱着金鸽。
金惠小心地翻动每一块石头，她都会拿起朝太阳看。
金惠大声叫着：“雪儿老师，我也找到漂亮石头了。”
小金宝从远处跑过来将几块红石头放到柳雪手里，他趴在柳雪耳边悄悄地说：“给雪儿老师和老师叔叔。”说完甜甜地笑着跑开了。
远处传来孩子们开心的笑声……
遮阳伞下，孩子们都在欣赏自己捡到的石头。老师忙着给大家发水果，面包香肠和水。吃饱喝足的孩子玩得太累了，由老师带着回到车上靠在座位上香甜地睡着了。
阿阳和柳雪坐在不远处的杨树荫里说话。阿阳望着柳雪真诚地说：“雪儿，我喜欢你的手机铃声，能不能就我们俩个专用这首心灵的眼睛。电话一响就知道是我打给你的，多好。”
柳雪调皮的一笑：“嗯！嗯！这主意好。”
阿阳马上说道：“我帮你设置，其实我的早就设置好了，呵呵呵。”
柳雪笑着说：“哦，你小心侵权啊！”
阿阳边给柳雪设置手机铃声边说：“对了雪儿，你看现在时间还早，要不我们带孩子们去沙漠看看吧。”
柳雪看着阿阳惊慌地说：“去沙漠？那可不行。”
阿阳忙说：“就让孩子们在沙漠边玩一会儿就OK了，不去沙漠腹地。”
柳雪有些迟疑：“那还是请示一下院长吧？”
阿阳正色道：“跟院长说她肯定不会同意，你想啊，孩子们出来一趟多不容易？我敢说他们谁都没有见过沙漠，我们现在离沙漠这么近不去真可惜了。”
柳雪迟疑着：“你说的倒是有道理，只是我怕院长知道我们擅作主张她会生气。”
阿阳拍着胸脯说：“我用自己的生命来保证孩子们的安全。你看孩子们多高兴啊，如果再到沙漠转一圈，他们会更开心，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不虚此行呢。”
柳雪似乎被阿阳的话说动了，她用力点了一下头：“嗯，很有道理，我支持你的决定，我决定跟你一起接受院长的批评。”
阿阳大声问：“李师傅，我们现在离沙漠还有多远？”
李师傅从驾驶室跳下来，走过来说：“还有十多公里吧。”阿阳站起身，递过折叠凳：“李师傅，这么近我想带孩子们去沙漠边上看看，这些孩子们出来一次真的很不容易。”
李师傅略迟疑了一下说：“嗯！行倒是行，就一脚油门的事情，可是不用请示院长吗？”
阿阳没有正面回答李师傅，他问道：“沙漠边缘有危险吗？”
“只要孩子不乱跑，在景区范围内都属于安全地带。”
阿阳看看李师傅又看着柳雪说：“为了孩子那我们就先斩后奏，回去我跟院长负荆请罪。”
柳雪担心地问道：“李师傅，真的没有危险吗？”
“不进沙漠腹地都是安全的。”
阿阳和柳雪一起征求带队老师们的意见，老师们认真分析了一下，觉得让孩子们出来一次的确不容易，让他们在沙漠边缘感受一下也没有什么危险，也都欣然同意了。阿阳见大家意见统一，马上决定带孩子们去沙漠看看。
车里，有的孩子已经醒来在相互嬉闹。
金鸽手里一直攥着一块红色的戈壁石，她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只是静静地望着远方。
一个小男孩坐在金鸽旁不停地央求着：“金鸽，你就给我看看呗。”
金鸽一直不理不睬。小男孩突然一把将金鸽手里的石头打落在地。
金鸽大惊：“我的石头……”金鸽忙趴在座位下去找。“我的石头，我的石头，这是，这是送给爸爸妈妈的，这样他们就不会再把我扔掉了……”金鸽边哭边在座位下找石头。老师也过来帮着找。
阿阳听见金鸽的哭声忙跨上车，在车门边他捡起金鸽掉下的红石头，阿阳把石头放在金鸽手里安慰着：“在这呢，金鸽别哭啊。”
小金鸽如获至宝地将那块石头捧在手里，脸上挂着泪珠开心的笑了。
车下杨树荫里，阿阳回过头看着车窗旁金鸽挂着泪水的小脸轻声问柳雪：“金鸽为什么这样敏感？”
柳雪轻声叹着气说：“金鸽刚一出生就被父母遗弃在医院里了，这些年她一直都梦想着有一天爸爸妈妈能来看她把她接回家。”
阿阳心情沉重地看着车窗前那张天真却显忧郁的小脸：“唉！可怜的孩子。”
阿阳沉思了一下，站起身走到李师傅身边：“李师傅，我们带孩子们去沙漠吧，差的油钱回去我补给你。”
李师傅一仰脖将半瓶矿泉水灌进喉咙，朗声说：“好嘞，上车！”
阿阳拉着柳雪上车，他大声对孩子们说：“孩子们，现在老师带你们去看沙漠好不好？”
“好！”孩子们异口同声。
金鸽轻声说：“老师说沙漠里有海市蜃楼，看见了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金惠马上说：“那我想要一双能跳舞的腿。”
金强也比划着说他想要神笔马良的神笔。
金鸽怯生生的说：“我想要爸爸妈妈。”一时，车内没有了半点声音，似乎连空气都凝结了一般。
大巴车载着孩子心中不同的梦想快速驶向远处的沙漠。
大巴车沿着旅游路线前行，连绵的沙丘快速的向后移动着。
孩子们趴在车窗好奇地向外看，兴奋地议论着“这就是沙漠啊？真大啊？”
“哇！沙漠真美！”
小金惠说：“以前听琪琪老师说沙漠里开着沙漠玫瑰，可好看了，他男朋友就捡到过送给琪琪老师了呢。”
孩子们纷纷问道：“真的啊？”
阿阳把手机放在车窗上，柳雪从手机里欣赏着车外的景色。
阿阳对李师傅说：“李师傅，找个平坦的地方停车，让孩子们下去玩一会儿吧。”
李师傅回答道：“马上就到景区第一个淡水海子了，到那让孩子们感受一下沙漠海子的美景吧。”
沙漠雄伟壮丽的风光，已经无法让人用语言和词汇准确的形容这种视觉上的冲击感，阿阳感叹大自然创造出来的奇迹和超然之美。站在沙漠中感受着大漠的雄浑苍凉之美，不禁赞叹眼前这大自然的杰作。
连绵不断的沙梁在风力的作用下，沙脊的线条有如蛇状匍匐，有的如龙在腾飞，有的如虹跃入天际。不远处诺日图海子（当地人对沙漠中湖的称呼）幽深碧蓝，蓝得透彻饱和，蓝得迷离的似有不真实的感觉。海子边有一排白色的蒙古包以及苍翠的杨树，树下大片的芦苇在逆光下闪着耀眼的白光。这些黄、白、灰、绿的色块组合成的景物，既大气又和谐，且极富诗意，足以令丹青高手叹为观止了。
沙山和海子相伴而成，沙梁高大雄伟，湖水透彻湛蓝，这种独特的沙漠景观堪称是沙漠中的极品，令人称奇。湖水清澈见底，如镶嵌在大漠里的珍珠熠熠生辉。一百多个海子中多为咸水湖，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咸水湖里有淡水泉眼，喷出的水十分甘甜，令人惊呼称奇。
此时，西斜的太阳映红了连绵的沙梁，一池蓝如宝石的湖水连同湖岸婆娑的柳树，连片的芦苇荡与古庙一起都静静地倒映在水中，令人如梦似幻，如醉如痴。
大巴车在一处较平坦的沙梁下停稳，李师傅打开车门，老师组织孩子们下车。沙漠一望无际，从天铺到地上，又从地蔓延到天上，无际无涯浩瀚无垠。
老师把孩子都聚集在一起，阿阳大声嘱咐着：“孩子们，沙漠不比戈壁滩，在这里万一迷路就找不到家了，大家千万不要乱跑，一定要跟紧老师，听老师们的话明白吗？”
孩子们齐声说：“明白了。”
孩子们分成两组，由两位老师带着年龄稍大些的孩子到鸣沙山上去滑沙，阿阳柳雪和另外一名老师带着几个年龄较小，残疾严重的孩子在沙湖边玩耍。阿阳从轮椅上抱起小金惠吩咐着“走，我们出发喽。”
阿阳一行人向不远处的海子走去，这是沙漠中一百多个海子中唯一一个罕见的淡水湖，湖中盛产淡水鱼，湖水清澈见底，湖边的水很浅，湖的南边有大片茂密的树林和芦苇丛，长长的栈桥一直围着海子边修到湖心。湖面有大群的水鸟游水嬉戏，肥硕的鱼儿畅游其中。碧蓝色的海子给孩子们带来了诸多的惊喜和意外，这种陌生的美丽令孩子们不禁发出尖叫和欢呼，孩子们在水边扬着水笑闹着。
（图片来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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