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俊:一个传奇部族的身影|散文
文/杨俊
【作者简介】杨俊,阿坝日报副刊部。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在漫山纷飞的梨花间,一个真情真意的部族在历史烟云中向我们缓缓走来,在涛声悠悠的热土上,一种欢声泪雨的故事在火红落叶上轻轻舞动。在记忆梦幻中,在历史的感召下,流淌在体内的血液驱使我的心灵去探寻祖辈走过的漫长旅途。我激情的禀性在时空的浩瀚中,感应到一个名叫嘉绒的传奇部族,骄傲地飞越在大渡河流域的千年涛声中,留下了传奇的故事在诵唱。
这个被称为嘉绒人的部族,他们有着勤劳善良和剽悍勇猛的天性,在他们的眼中山川河流都是充满灵气和神圣的,在他们心中只有对生活的热爱和对故土的不舍。一个爱着山水和家园的人,一定会深爱身边的每一个生命。这个从大渡河畔成长的部族,我们从史书和古遗迹的记载和发掘中可以了解它的点点足迹。著名的民族学教授任乃强先生在《四川省十六区民族之分布》中对嘉绒的解释:“嘉绒,原是大河谷区的意思。”隋唐时期的西康部落,有数十部,附国与嘉良最为著名。《隋书》附国传中记载到:“附国者,蜀郡西北二千余里,即汉之西南夷也。有嘉良夷,即其东部,所居种姓自相率领,土俗与附国同,言语少殊,不相统一。”藏学专家杨嘉铭认为“嘉良有水”应是指大渡河(当然包括大、小金川流域);“附国有水”应是指雅砻江;这是以附国所辖势力范围而言。嘉良夷诸部分布于大、小金川和大渡河上游。如今很多历史学家认为嘉绒藏族就是嘉良的后裔。在更多的史实证明嘉绒先民是当地土著长期吸收各种先进民族文化的互为渗透之中,形成了兼容并收而且有自己独特的民族文化风俗的一个部族。
让我们把目光追溯到千年前,从考古发掘、文献古籍记载,以及对现今地域、文化特征相联系起来进行分析考究和推测,嘉绒藏族与古冉陇、嘉良、东女、哥邻、附国等诸土人或部落,有着密切的渊源关系。可以说这些部落和土著人,便是形成今天嘉绒藏族的主要成因和先民。在吐蕃第九代赞普德贡甲时期,即东汉顺帝时期,苯波教传入嘉绒地区,并逐渐兴盛起来,在金川修建了雍忠拉顶寺(广法寺),随后唐代吐蕃强烈东进时,管领统治了嘉绒地区,经过民族迁徙,文化的渗透和传播,经过民族融合的漫长历史,除有统治阶级的强迫同化和发达的吐蕃文化的渗透,吐蕃地区的原始宗教形成人们之间的自然融合外,更有藏传佛教的传入和兴盛,起到了极大的同化和融合作用,随着历史的演变进化,成为今日的嘉绒藏族的最终形成因素。
根据考古证明,今嘉绒地区有仰韶文化晚期的马家窖文化等文化遗迹,说明在新石器时代,大渡河上游就有人类生息活动,并创造了灿烂的民族文化。据藏学家任乃强先生所著《四川上古史新探》考证,嘉绒地方为中原文化起源地。他对大渡河源头先民的考证推断是“……从今之阿坝、金川等地逐渐迁入四川盆地边缘的这支部族,最早是以宝兴为原始根据地带(即嘉绒穆坪土司地区),曾一度扩散至青衣江流域,号称“斯榆”,又称“佧国”,设国邑于“徙阳(今始阳)”,岁月的变迁中嘉绒先民们顺江而下,走过了千山万水,最终又回到这片生它养它的土地,他们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礼,但在他们激情的双手中,依旧守候在这倾注最多的感情的家园。另外史书上根据金川县河东乡著名喇嘛保存的从清代传下来的藏文史籍中,对促浸土司来历有这样的记载:“很早以前,天下只有人民而无土司,这时上天菩萨为了给人民送来土司,而降两虹,一虹降于金川县咯尔地方,一虹降于今小金地方(美诺沟),虹内各出一卵,卵出一子,一在大金川(促浸),一在小金川(赞拉)。大金者名‘然旦’,意为坚强勇敢。小金者名‘赞拉’,意为凶神。”在这个听起有些神奇美丽的传说中,可见金川先民对自己除了生活的热爱,还在部族的精神上铭刻了坚强勇敢的记忆。
这个部族的子女在自己亲情的天堂里,守候着它的款款深情和缕缕希望,在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后,岁月把他们历炼成英勇尚武的豪情之性,史书中记载:“嘉良夷政令系之酋帅,重罪者死轻罪罚牛。人皆轻捷,便于击剑。漆皮为牟甲,弓长六尺,以竹为弦”。在中国近代战争中,大金川的儿女为了祖国领土的完整,参加了无数的战役,他们把自己的生命和鲜血写成了不朽的篇章,赢得了世人的崇敬和赞扬。
风依然从故乡的天空飘过,悠扬而充满沧桑的山歌仍在白云深处的山寨传唱,在江水飞溅的浪花中,我多想抓住时光的足迹,去寻觅嘉绒这个传奇部族的千年身影。
(图片来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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