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丨小说】古月《平衡》

文/古月

【作者简介】古月，中学语文教师，文学爱好者。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张三、李四、王五、赵六是中师同学，都住在S县，而他们的其它同学大多住在Y县。

同学之间免不了要来往。年青时结婚娶媳妇，年老时儿子成家女儿出嫁，大家都要随个礼祝贺祝贺，也借此叙叙同学情，热闹热闹。

虽是同学，却有混得好的，混得不好的。混得好的，总是喜欢张罗，组织策划、分工安排，像是领导一样指挥若定。混得不好的，总是羞于抛头露面，有人张罗，也乐得清闲。这五人中，赵六是混得最好的，当了一个乡镇学校的校长，张罗的事当然非他莫属。

Y县的同学到S县来玩，接待的人是赵六。S县的同学到Y县参加聚会，准备车辆的人是赵六。大家觉得赵六是领导，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至于费用，赵六没叫大家凑分子，大家也就不问。心想：领导，总是有办法的。

现在赵六死了。张三、李四、王五三人情况差不多，谁都不愿挑这个头。明天，Y县一同学女儿出嫁，用车的问题就来了。

张三打电话给李四：“明天同学嫁女儿，怎么去？”

李四说：“我明天单位有事，能不能你帮我随个礼？”

张三说：“什么事有同学女儿结婚重要？你又不是领导，还是请个假吧。”

李四说：“好吧。我的车出了点问题，明天你开车吧。”

张三说：“我正要给你说，我的车被别人借走了呢。那我给王五打电话。”

这几年大家的生活都过好了，三人都买了车。张三给王五打电话，王五说自己是新手，刚拿到驾驶证，没法上高速。张三说，那正好练习练习。李四也打电话给王五，说油钱我们分担吧。王五说，哪是油钱的事，到时我把车开来你们开就是了。

第二天，王五把新买的标致开出来，接上张三和李四，三人说说笑笑，驶出S县，向Y县出发。

来到高速路口，王五停下车，说：“你们哪位来开吧？”

张三看了看车说：“你这是自动挡的，我不熟悉。李四，你来开吧。”

李四也看了看车：“自动挡，我也没开过。我习惯开手动挡。要不，王五，还是你开吧，我们给你指挥就是了，你也正好练习练习。”

王五只好勉为其难，重新坐上驾驶室，发动汽车，继续出发。

高速路平直宽广，路上又没有多少车辆，王五驾着车在路上飞驰。道路两边的树、房快速地向后跑去，风呼呼地吹着，王五熟练地操控着汽车，一点不象是一个新手。半个多小时，就开了一半的路程。

张三说：“看不出来，你开得好嘛。”

李四也说：“不象是新手。比我开得好。”

王五笑笑：“谢谢你们的夸奖。帮我看看前边的服务区还有多远，我要加点油。”

坐在副驾上的李四看了看油表，说：“还有半箱油，没问题。”

王五说：“加点油，稳妥些，回来就不用加了。”

王五把车开进了加油站，给油箱加满了油。李四前来要给油钱，被王五挡住了，王五说：“哪用你给哦，等下给过路费吧。”

李四说：“要得，要得。”

车子又在高速路上飞驰，三人在车上切磋驾驭技艺，交流驾驭心得，兴致很高。太阳还没升上头顶，车子就驶到了高速路收费站。

李四刚掏出钱包，张三已把钱递了过去。李四忙拦着：“说好的，我给嘛。”

张三说：“谁给都一样，我已准备好了。”

王五并没有去接张三的钱，而是从车箱中掏出自己的钱付了过路费。张三和李四都埋怨王五：“老弟，你这样做就不对了嘛，你一个人给，我们心里过意不去。”

王五说：“同学之间，不说这些。等下停车费你们给就是了。”

同学女儿的婚礼在蔚蓝酒店举行，三人停好车，走到酒店门口，很多同学已聚在这里了。同学相见，分外眼热，一番问候，簇拥着走进宴席厅。

相聚是短暂的，分离是注定的，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张三和李四走出宴席厅，王五已把车开出来了。张三问：“停车费，这里要收多少？”

李四说：“酒店应该不会收停车费吧？”

王五笑笑，并没有回答他们的话。

回来的路上，一路无话。下车时，张三和李四对王五说：“你算算，这一路的花费，我们二一添着五，三一三余一吧。”

王五说：“算了吧，钱也不多。”

张三说：“一定要算，我们都是普通老师。”

李四说：“一定要算，我们下次才好又坐你的车。”

王五说：“那我们以后一人开一次车吧，反正都有车。”

张三和李四都满意地说：“好。”

（图片来自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