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 | 阮华君：无限量出糗

无限量出糗 

文 | 阮华君

老武，姓武，名贤良，能喝也能吹，酒桌上从来就没装过孬。久而久之，熟人朋友就喊他外号“无限量”，他对此也是欣然悦纳。可是，自从买了车，这“无限量”就有了限儿，酒驾被查到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7月18日，一个儿时的发小从外地回来，晚上小聚。

老武能喝他们自然知道，这种场合不喝酒根本不可能。开车？谁不开车？就你一个人有车？找代驾嘛。都是儿时发小，又有女同学在场，男人的面子不能丢；你言我语插科打诨，很快“无限量”的脾气上来了，喝！不就是酒嘛。

不知不觉，七个人三瓶白酒就下去了。两个女同学一点未沾，剩下四男一女有酒量大的，也有酒量不行的，多少都喝了一点。老武能喝能吹，这种场合一旦放开怎么还能收得住？六个人你来我往轮番劝酒，老武则是来者不拒。粗算一下，老武一个人怎么也喝有一瓶；有两个男同学已经有点醉了，话越来越多。

看看时间不早了，不喝酒的两个女同学提议结束，大家也都同意。七人当中5个人开车来的，纷纷打电话找代驾，一时半会儿却找不齐。

老武酒喝得不少，但是头脑很清醒，酒后不能开车这一点他非常明白，正琢磨怎么办，猛一扫眼，看到酒店旁边有一家棋牌室，立刻有了主意——到棋牌室打牌，等消了酒再开车回家。此言一出，另外几个哥们立马赞成。于是，三个女同学走了，剩下老武四人一头扎进酒店旁边棋牌室，打起了麻将。

几圈下来，已是夜里十二点多了，一个个都哈欠连天。老武本来就觉得酒喝得不算多，早就想开车回家睡觉了，可是他怕自己一张口会遭到同学嘲笑，就硬挺着陪他们继续打牌。老婆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老武还假装生气地训斥她：“什么？喝多了？你讲点别的可好？你忘了你老公我是无限量吗？”

一直打到次日凌晨4点左右，其中一人实在坚持不住了，咕咚一声倒下去，把其他3人吓一跳。扶起来叫醒，他怎么也不愿再玩了，于是散伙。老武感觉极度疲劳，同时自觉酒也消得差不多了，便独自驾车回家。

“你还能开车？”同学不放心问。

“你可能讲点别的啊？我是谁？哈哈哈……”

凌晨时分，路上车少人少，自然交警也不会这么早就上街。老武很快就开到了自家小区附近。

来到一个十字路口，红灯亮了。老武停车等候。

一分钟过去，绿灯亮了，老武车子却迟迟不动。

此时路上车很少，没有车抵在他屁股后面，他不动自然也没谁鸣笛催他。

10多分钟过去了，红绿灯灭了亮，亮了灭，交替了十几次，老武的车子仍旧是一动不动。这期间也有一二辆车子经过，人家也不管他，从旁边绕过去得了。

凌晨五点，环卫工扫马路经过车旁，看这辆车停在十字路口不动很是纳闷，透过窗玻璃一看，司机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感觉不妙，环卫工边敲车窗边呼喊，但老武毫无反应。

“莫不是出事了。”环卫工急忙报警。

警察来了，可是任凭警察怎么敲窗呼喊，还是不见司机动弹。警车拉着警笛乌拉乌拉开过来，自然引起人们注意；警灯不停闪烁，周围很快聚集了不少早起晨练的市民。

“会不会司机突发疾病昏迷了？”有人提醒。民警也担心，急忙拨打120急救电话，正要通知开锁匠。人群中冲出来一个女子，“还找啥开锁匠？快砸车啊！”

说完不等警察同意，抡起手里的哑铃，砰一声砸在车窗上。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警察急忙制止。

原来，这女人是老武的老婆，她有早起晨练的习惯，每次跑步都拎着一幅哑铃。一早刚跑出小区，就看到这里警灯闪烁聚了好多人，跑到跟前一看，这不是自家车吗？听旁边人说司机趴在方向盘上怎么也叫不醒，可能是突发急病……她不顾一切冲了出来。

警察问明情况，三下两下砸开了车窗，伸手拉开车门，立即蹿出一股熏人的酒气。抓住老武的胳膊，连喊带摇，还是叫不醒。这时120也到了。老武老婆早已哭成了泪人。众人搭手把老武从车里弄出来，交给120，送往医院。

医生检查后确认，老武并无突发疾病，睡得这么沉是因为喝了酒，再加极度困倦。

一场虚惊过去了，可是老武这下糗大了。不仅自己遭罪，还吓坏了老婆，车也被砸了，还要掏钱修车。更重要的是，他还涉嫌交通违法。

警方介绍，老武这一睡，已经涉嫌三项违法：一是酒驾，二是疲劳驾驶，三是违反信号灯通行规定。交法规定，当绿灯亮后，线外的车辆行人就不能继续停在原地不动，否则就算违法行为。

等待老武的只能就是修车，扣分，罚款，再挨老婆一通臭骂了。

发表于《民间文学》2019年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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