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候河昨天晚上表弟和我约好,今天上午在...

再说候河

昨天晚上表弟和我约好,今天上午在姥家村东汇合,给地里的谷子,黍子罩丝网防鸟啄食。
早晨起来天气凉爽,骑车穿过大片的玉米地,能闻到玉米秸的阵阵甜香。我和表弟汇合后,从他的电三轮车上卸下木桩,丝网,捆扎绳,蛇皮布,铁丝,先抬到地里,然后打桩,挂网,捆绳,围蛇皮布,捆铁丝……待收拾停当已过十点了。抬头看天乌云滚滚,我对表弟说看来要下雨了,我就不家去了,你快回吧,我回保定。
与表弟话别后,我骑车调档前三后九,一路狂奔就到了张辛庄路口,远远的看到树下有人向我招手,骑到近前看清原来也是骑友,骑友老李拿着地图向我打听“东原”怎么走?原来他听说东原村东有一“王八驮碑”,趁今天凉快就想去看看,按图索骥到这里后分不清道路了,他说不会使用智能手机,幸好遇到了我。
他的一番言语倒是提起了我的兴趣,就临时决定陪他一起去看看,到东原经向村民询问得知原来确实有一王八驮石碑,立在原周公庙前,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石碑被拉倒,抬到村东补了破损的候河桥面,石龟被敲碎做了候河桥的护堤坡。
我和老李几乎是同声说到:我们从村东来的,怎么没见到桥?一村民说:98年县里搞村村通修水泥路面,村里为了加宽路面就原地把桥埋在水泥路下面了。
我和老李一阵唏嘘后,看时间已过正午遂打听村里的饭店,村里人说乡间野闾的哪来的饭店?我和老李只好到小卖部里买了些饼干,酸奶,卤蛋,五香豆,啤酒,老板人真不错,给我俩在店外的凉棚下支了一个小炕桌,摆了两个麦秸蒲团,闲谈中老李说他退休五年了,自己骑行过北戴河,黄骅港,五台山,而且对保定地方戏剧史很有研究。
我突然发现原来这世上根本就不缺朋友,你痛苦是你智慧不够,你孤单是你交际面太窄。记得多年前有人写过一首诗《我希望》:……虽然,我只是一粒芝麻,被风吹离了茎的故乡……我坚信,也有另一粒芝麻,躺在风风雨雨的大地上,我们虽未相识,但我终极乐观,因为我们顶着同一轮太阳……
饭后老李要去陉阳驿,我们就此道别。我向小卖部老板详细打听了候河桥的位置,我骑车先到村北,找到大水坑后沿着依稀可辨的河道再向南就到了东原候河桥,这时天空下起了雨,而且雨越下越大,我匆匆拍了几张照片后赶紧推车上路。今天出门未带雨衣,翻查车架包,找到前天买西瓜给的一个塑料袋,斯文是顾不得了,把塑料袋套在帽子上沿候河故道一路逶迤向东,到西原屯东河道断绝。
我今天不虚此行,发现了一件事,候河的源头并不是史书记载的李铁庄北大洼,而是再向西五里地的东原与西原屯之间的洼地,西原屯东立有满城区政府的一块河道管理牌,上面标明就是候河东原段。我想啊在唐宋时期或着说是气候上的丰水期,候河的源头在东原村与西原屯之间,在明清时期或是说气候上的枯水期,候河的源头退缩到李铁庄的北大洼。
沿乡村小路找到张辛庄村西时复见河道,与掰被水冲倒玉米的老郭聊了几句,他说过去张辛庄是:三环套月,南北桥。怎么讲呢?就是说由李铁庄方向来的候河在张辛庄村西与从北边石庄来的运粮河在这里汇流,张辛庄三面环水,村东是保定城内大户李家成片的坟地,只有村南,村北的石桥与外界相通。
老郭很健谈,见我主动帮他把装满玉米的编织袋抬到三轮车上,便给我讲了一个传说:远古的时候,有一年时缝春季大旱,张辛庄有个年轻人叫张天龙,跟他爹到井台上踏绞水车浇地,他爹年老体弱,又累又热之下不一会便眼冒金星了。张天龙对他爹说你家去歇会吧,我一个人浇地就行了。他爹吃完午饭,拎着米汤罐子棒子饼子给张天龙送饭,走到井台看见一条黑鳞尾巴在井里拍水,他爹惊吓之余以为遇到了妖怪,拿起浇地改渠用的铁锨就铲了过去,那“妖怪”痛的拍打着尾巴一气朝东奔去,身后打出了一条河沟,拍烂的水井里的水马上就追平了河沟,这时张天龙他爹才看清那是一条黑龙,他爹在井台上找不到张天龙,就认为是黑龙叼走了孩子,老汉一路追到了苑七里店,这时黑龙回头对张老汉说:爹,别追咧,我是你的儿啊,龙鳞掉了,回不去咧。说着话儿猛一抬头就飞到云里去了,然后又由天而降一猛子扎到了河里边。黑龙抬头的这天是“二月二”,扎到河里的地方叫“龙潭”,这就是二月二龙潭庙的由头。
在老郭的指点下,我骑车回头走到传说中的井台,这里新建了一座老张庙,庙建的很简陋,且没有庙号,庙门紧闭。本想再打听一下庙的详情,可乡郊野路,空无一人。
看看天色已晚,我便骑车向东,又一路狂奔回保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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