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便做的药，效果胜过万古霉素

1958年，丹佛的几位医生尝试将粪便通过灌肠的形式用于治疗暴发性的伪膜性小肠结肠炎患者。这种“粪便移植”（fecal microbiota transplantation，FMT）的目的，是通过再建肠道内微生物的平衡，以校正因抗生素治疗引起的肠道微生物紊乱。据他们报道，所治疗的患者很快有了非常明显的疗效，因此推断，“应该更广泛地对这种简单而合理的治疗方法进行临床评估”。

在随后的60年间，有关艰难梭菌（Clostridium difficile）与伪膜性小肠结肠炎之间的相关性被确定，而且有效的抗生素治疗方案也已发现。虽然有了这些进步，但艰难梭菌仍然是院内感染性腹泻的最常见病因。在过去十年，令人担忧的是这种疾病的发病率和严重程度都在升高，而且其所引起的死亡率和经济费用也在增加。

虽然抗生素治疗对大多数感染艰难梭菌的患者是有效的，但还有约25%的患者会在首个疗程的治疗后出现病情复发。首次复发的患者还可能会出现第二次复发（风险：35%～45%）,并且对于多次复发的患者，随后的复发率超过50%。

只有那些经过多种治疗方法但都无效、最难治的艰难梭菌感染的患者才可能会接受FMT。然而，系统综述显示，FMT治疗复发性艰难梭菌感染的疗效超过90%。但是，为什么在过去的50年内FMT没有成为艰难梭菌感染的常规治疗方法？这主要有三个原因：从审美角度，FMT不吸引人；从逻辑角度，FMT是有争议的（有关收集和处理供者粪便）；FMT还缺乏随机、对照试验的有效性数据。

上述的最后一个障碍，已被2013年《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上公布的一项随机、对照试验所突破。在该研究中，研究者比较了万古霉素治疗和小肠灌洗之后接受供者粪便十二指肠输注，与单一万古霉素治疗或万古霉素治疗联合小肠灌洗这两种方法。

研究显示，对于那些万古霉素治疗无效的复发性艰难梭菌感染者而言，FMT的疗效（81%有效率）明显高于单一万古霉素治疗（31%）或联合小肠灌洗（23%）。

该研究中的FMT治疗复发性艰难梭菌感染者的有效率为81%，与一项对病例系列进行的系统综述报道是一致的，后者中经胃和小肠进行FMT的总体有效率为80%。经结肠镜或灌肠FMT报告的总体有效率为92%。因此，该研究和以往报道的病例系列研究结果一致，强烈支持结果阳性。

对于FMT治疗复发性艰难梭菌感染者的有效性，Van Nood等的这项研究是一个重要的确认。他们的发现将刺激目前正在进行的研究，以努力跨越常规和广泛应用FMT的其他主要障碍。

通过储备那些来自匿名、不知名供者的合适材料，能够减少对于粪便治疗的天生厌恶感。这样的一个系统将让受者远离粪便供者，而且还给医生提供了准备良好、可获取的、质量可控的治疗物质。最后，粪便（移植）可能会被培养的细菌混合物所取代，该方法是由1989年Tvede和Rask-Madsen所倡导的，而现在正在重新获得关注。而且利用这种方法还能减轻一些顾虑，比如FMT可能会在不经意中转染某些致病微生物。

该研究结果显示，有计划的人体肠道微生物治疗能带来临床收益，将FMT带入到现代的、基于循证医学的医学实践的主流，预示着一种新型的人体治疗方法将要来临。

参考文献：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