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硬生生被编辑拖了一年多的小说：《白猿客栈》编辑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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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套硬生生被编辑拖了一年多的小说
《白猿客栈》编辑手记/文 李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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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猿客栈》未采用的封面设计方案之一
正文约8000字，较长
长篇小说《白猿客栈》编辑手记
哦，吼吼，终于下厂了
一转眼，长篇小说《白猿客栈》的编辑工作已经过了最后定稿、磨合封面，准备下印厂印刷的阶段。
作为责任编辑之一，我总想写点什么，却又不知从哪里说起。
《白猿客栈》来稿的那天，定格在了2019年3月31日。好像还没有回过神来，一年多的时间匆匆而过。
尽管心里还是隐隐觉得，书稿中可能还是有一些我没有发现或觉察的细节仍然需要完善，书稿其实还应该在我的手中在仔仔细细地过上一遍，可它却真的要上市，面对读者了。
此刻，我大概和作者一样，都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期望它被更多的读者认识和喜欢……
《白猿客栈》系列小说（以下简称《白猿客栈》），总计有三部，分别是《黄河龙宫》《诡戏金陵》和《敦煌沙窟》，是一套以民国初年为背景的长篇小说。
小说以江湖上一家存在了两千年的客栈——白猿客栈为主线，在抽丝剥茧、扣人心弦的情节推动中，塑造了掌灯张寒、佛烟唐驹、鬼手李龟年、水袖李青眉、蓑衣梁战、不老生聂树峰，以及公输门家主鲁绛等一众有血有肉的江湖人形象……
NO.1 《白猿客栈》究竟是一套怎样的小说：编辑的困惑和兴奋
这是一部作者仅仅凭着三部文案，就成功地“攻陷”了把包括我在内的两位责任编辑的作品。
它的魔力有多大？这么跟大家说吧，从去年，小说陆续完成选题论证，进入编辑环节开始，我几乎成了“祥林嫂”，在出版社里寻着机会，就絮絮叨叨地就把《白猿客栈》夸成了一朵花；可是，无论我在出版社里“吹”出“夺么”大的“牛”，凡是看过小说的编辑，又都觉得我所言不虚。
其实，这样的小说，从编辑和校对的角度来说，是一部极其“危险”的作品。
编辑和校对在面对稿件时，讲究个“以无厚入有间”，要扎根于文字，游离于情节。——既要进得去，又得出得来。只有这样，才能以冷静客观的眼光，核查掉书稿中存在的各种疏漏和错误，比如：语法、文字上是否正确？情节走向是否严谨？前后是否存在逻辑漏洞；而在对《白猿客栈》进行审校工作时，因为小说实在是写得太精彩，以致于一不个留神，就“乖乖地”扎进小说曲折离奇、引人入胜的情节和个性鲜明人物当中去了。
首先，说说情节。《白猿客栈》是一套杂糅着悬疑、推理和功夫元素的系列作品。主人公张寒——也就是白猿客栈的掌灯，因为遗传的关系（用一个日本动漫中流行的词，叫做“血继界限”），是有着一个天生重瞳（也就是小说中所说的三眼）、智商极高、能把家藏古籍倒背如流的、“做局”“解密”的高手。他智商高到可以跟大反派用现存最早的围棋棋谱——《忘忧清乐集》中记载的古法口诀，在想象中的棋盘凌空对弈；学问和记忆力好到可以在破解客栈伙计传来的密码信时，连《说文解字》一类的解码的“母本”古籍都不用。他本身既在上代掌灯、上很多代的唐代掌灯所做的局中致胜，自己也擅长布局，用极高的智商和谋略把书中的大反派一步步地逼到绝境！
为了核对小说中人物隔空对弈围棋的情节，我抄录了南宋末年的《忘忧清乐集》中《图法》一章，这是抄录的“副本”，作为“补丁”，正本按照出版社的三审三校书稿留存制度，保存在了审校稿中。
作品中的凶案、迷案，环环相扣，甚至是充满了悬疑色彩——比如长白山天池之下突然出现的神物“蛟”、黄河古楼上的申家连环而起的命案、神秘消失的佛国古城、死而复生的苍梧道人“麻叔谋”、古画人上神秘消失的的人像、在挑山帮大宅命案后出入又如无人之境钟馗……可无论这些事件、人物出现的过程多么地不可思议，最后都能由作者妥善地“安排”上合理的解释。案件和谜题解开的过程犹如抽丝剥茧，让人无法释卷。而除了这些精彩的推理、破案过程，在各卷在情节展开之时，都有一些让人忍不住眼睛里进“砖头”的情节，也有诸多让人忍俊不禁的笑点，比如在诸多情节紧要处“适时地”插科打诨的白猿鬼手李龟年——“丧心病狂”之时，连自家的掌灯都不曾“放过”，竟为了讨好跟前美貌的小姐姐——白猿客栈的水袖李青梅，向她学起了自家掌灯“两口子”吵架时的狼狈之状；自诩“硬核吃软饭”的掌灯张寒，向天师会的头陀说起当掌灯的“种种”苛刻条件，倒了一肚子的“苦水”……这些情节节奏上有张有弛的处理，缓解了小说在诸多谜题、案件笼罩下的紧张范围，增强了可读性。
其次，说说人物刻画。《白云客栈》的人物塑造，尤其是在细节上的处理，笔法老辣，完全不像一个九零后的年轻作者。小说塑造了诸多让人印象深刻的人物，如作者自己所说：“‘已诺必诚，赴士之厄困’的张九陵，‘空室蓬户、褐衣疏食’却依旧扶危济难、不堕傲气的敏贝勒，‘危身奉上，险不辞难’的蓑衣梁战；执念深重、机关算尽的嬴号，情根深种、蹉跎半生的唐驹，竭诚守身、披肝沥胆的聂树峰……”其实远远还不止这些，比如为情所困、执念深重的鲁胥。在一卷中，他在情窦初开时遇到了少女红豆，便一生也无法忘怀，甚至是终身不娶。后来，他自己用公输门祖传技艺制成的武器，并取名“红豆”，以示不能相忘之意；还有白猿客栈的这代佛烟唐驹，医术出神入化，却一直治不好阴阳家家主须弥——须弥因为“基因”的病症，发病时像个几岁的孩童，身体机能和智力逐渐退化，直至成为植物人，乃至死亡，只能依靠唐驹的针续命……在第一部《征帆一片绕蓬壶》一集中，作者以饱蘸深情的笔墨，形象生动地刻画了这两个人物，动情处甚至让人无法卒读。
《白猿客栈》未采用的封面设计方案之二
同时，在情节推动和细节中，作者也非常注意用人物关系的变化和细节描写，完成对人物形象的塑造：比如主人公张寒和鲁绛，因人物关系的变化而产生的“地位”变化；辛亥革命前后，第二卷中登场人物杨惊雷的人生态度和行状变化，就描写得非常有生活和实际。又比如在第二部中，有这样一个情节：掌灯张寒因呛水受了风寒，陆龟年本来在为他熬药。这时，鲁胥进来，扔给陆龟年一卷钞票，让他出去置办酒席，给妹妹鲁绛补补身子。书中这样描写陆龟年离去的过程：“陆龟年接过那卷钞票，炉子上的药也不管了，嘴巴都咧到耳朵根子后面去了，直接推开窗子，跃了出去。”这一句中的“炉子上的药也不管了”便是一句非常精妙的“戏笔”。如果不写这一句，虽然于情节上，无甚大碍，可加上这一句，陆龟年在书中一贯负责“抖包袱”的形象，便瞬间立起来了！而这一“戏笔”的交代，颇有些细大不捐的味道，跟施耐庵《水浒传》中，在景阳冈前反复描写武松的哨棒，《射雕英雄传》中江南奇怪和丘处机酒楼大战中，反复“出现”的围观群众一样，都有异曲同工之妙。还有嘉靖皇帝的妃子阎庭芳，在最终告别自己青梅竹马却最终没能在一起初恋——白猿客栈的明代佛烟悬智时，书中用了这样一句话交代：“眼见悬智跟着黑衫男子和蒋离渐行渐远，阎妃嗫嚅了一下嘴唇，终究没有说出一个字。”这一个小小的细节，便把“阎妃”这个人物对悬智的感情和在当下情景中无奈的抉择表现得淋漓尽致。情人之间的悲欢离合，隐藏下多少无法用语言表达的遗憾，都在这“嗫嚅了一下”嘴唇的小动作中，缓缓而出了……这些，是没有很多生活阅历和大量阅读经验的人写不出来的。如果说，作家写作的灵感，有一部分是来源于生活经历的话，那么，这样的细节描写，其实是让人不禁心生忧虑：赋予这样人物鲜活生命的背后，站着的究竟是一位有着怎样经历的作者……
NO.2 我们做了哪些工作：眼花缭乱、信手拈来的文献、典故等待核实
在小说《白猿客栈》的内文总体上三审甫定时，我和另外一位责编杨老师商量，请作者加一篇序吧，这样可以让作者在序当中，把小说写作背后的故事、小说中的精彩之处等跟读者简单做个交代，也使得图书总体上更加完整。
不几日的时间，一篇洋洋洒洒、上下千余字的序言便如约而至。这种“有求必应”的事情，其实已经是《白猿客栈》审校工作中的常态。在审校第一卷的时候，原计划想整理并加入人物关系图，以便读者阅读。不几日，作者辛苦制作的人物关系图便翩翩而至。审校之第二卷和第三卷时，发现总体三卷图书的是“时间轴”——即故事发生的时间线前后龃龉，为了方便编辑核对，作者又很快发来了他整理的白猿客栈时间轴线表……
而作为一部包含推理、悬疑元素的系列长篇小说，情节上的合理性，是责任编辑必须逐一核实的问题之一。而每当在审稿之时遇到这类问题向作者反馈时，他的脑洞之大，手段之高，往往就体现出来了，连在审稿过程中，我和另外一位编辑杨老师遇到的、导致情节可能进入“死局”的问题，也在作者高出云际的想法中，一个“轻轻地转身”，便“柳暗花明又一村”。比如初审发现，第二卷中，在南京鸡鸣寺，白猿客栈一方和苍梧道人一方的站位，按照传统的寺庙布局不太合理，反馈之后，作者很快做了修订，怕我们看不明白，还非常认真地为双方的站位，画了一幅站位示意图。
以上种种，都让我们由衷地感叹——我们好像是遇到了一位神仙作者。
作者反馈给我们的站位图
除了文字和情节上的一些细节问题，我的编辑工作，也把很大一部分精力，放在了书中随处可见的文献引用之上。
小说《白猿客栈》除了讲述民国背景下的故事，也用插叙的手法，以“白猿客栈”穿插起了中国历史上的许多大事。在叙述模式上，以张寒为首的“白猿掌灯”以及书中呈现出的各大门派，构成了一个宏大的江湖！如著名作家蒋子龙先生在推荐的序中总结：“能工巧匠之门公输家、墨家，懂得役使鸟兽、通晓鸟语的公冶长之后，还有邹衍传下来的阴阳家、范增传下来的巫贤、为国家占卜的卜门，浮游江海之中的疍人白水郎，范蠡传下来的蠡门，汉代皇室之后传下来的垄断码头和船坞赤门，天下道门之首全真气宗……”，等等，这些门派“一不小心”也都有个千年的传承历史，在语言风格、对话上不来点儿“文化底蕴”，气质上怎么能够“拿捏得死死的”？因此，在文献引用上，《白猿客栈》呈现出来的，是一派来源博杂、百花齐放的特点；在很多情节上，也有非常丰富的中国传统文化元素，比如天师会在佛国城下遇到的八卦阵法，于传统文化知识了解得不是很熟悉的我，只好一边看稿子，一边对着八卦图和方位图，来核对相关信息。
为了方便核对稿件问题，我手写了八卦对应的方位，贴在了书稿上。
而书中征引的资料，除了相关历史人物在正史中记载的事实，如两千年前的楚汉之争、唐代的玄奘西行、清末，也有诸多的古代笔记、小说，甚至是兵书，甚至是一些不常见的资料，如《晋书·五行志》记载的杜锡家的婢女陪葬后死而复生，如第三卷攻城时用到的头车，是《武经总要》中实际存在的……甚至是小说中的一些人名，也十分有“讲究”，比如，第一中出现一位江湖人物——大秦洋行的“六丑”。“六丑”，最为读者熟悉的意义是词牌名。关于它的来历和意义，南宋末年大词人周密的《浩然斋雅谈》中说，宣和年间，李师师以歌舞名重一时。当时，著名词人周邦彦是个太学生，“每游其家”。有一天晚上，二人相会时，不巧宋徽宗“临幸”，周邦彦仓促隐去，于是做了一首小词，也就是后来著名的《少年游》：“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锦幄初温，兽烟不断，相对坐调笙。 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也因此“解褐”通显。有一次，李师师歌《大酺》《六丑》，宋徽宗问《六丑》之义,教坊使袁祹说，这是起居舍人周邦彦作也。竟无人知晓何义。于是急召邦彦問之，对曰：‘此犯六调，皆声之美者，然绝难歌，昔髙阳氏有子六人，才而丑，故以比之。”
而周邦彦的名作《六丑》，也是词史上名篇，不但在词作的行文结构上，突破了单线而下的形式，而且将赋笔和抒情两种模式水溶交融地化在了词作当中，把一位在客里思念情人的文人写得入木三分。虽然词乐失传，今天的读者已经体会不到“六丑”所犯六调究竟究竟怎样的情况，可仍然能从文字中，感受到这位词人的文笔和深情：
“正单衣试酒，恨客里、光阴虚掷。愿春暂留，春归如过翼。一去无迹。为问花何在，夜来风雨，葬楚宫倾国。钗钿堕处遗香泽。乱点桃蹊，轻翻柳陌。多情为谁追惜。但蜂媒蝶使，时叩窗隔。 东园岑寂。渐蒙笼暗碧。静绕珍丛底，成叹息。长条故惹行客。似牵衣待话，别情无极。残英小、强簪巾帻。终不似一朵，钗头颤袅，向人欹侧。漂流处、莫趁潮汐。恐断红、尚有相思字，何由见得。”
国家图书馆线上展示的清武英殿本《浩然斋雅谈》书影，此线上版做了去底色处理。
话题有些说远了。
还是回到小说。《白猿客栈》这样博杂的文献引用，加上书稿中如博物志一般不时出现的各类神兽——如第一部背尸申家中，猫师由霸先的斑蜘大鬼狸（“出自青藏大雪山，形貌绝类雪豹，雌生斑，雄生纹……能寻源渡水，在大河底下能开目视物，迅若雷霆……专克水中妖物”）、第二部中郎将裴虔通在玄武穴中遇到的貔貅、第三部中，大破“千尸火龙阵”的“滇南云豹”碧眼金睛兽（它们因战乱出了皇宫禁苑，改变了习性，又“因以蜥蜴、蛇属为食”，因而能够耐得住尸毒）……它们“星星点点”地撑起了《白猿客栈》的“文化氛围”，使得小说在阅读上，给人以厚重、扎实的感觉。在另外一方面，也体现出作者确实是个有心人，一定是平时的阅读中，非常注意小说素材的积累，才能在写作时，拿得出这种特色的作品来。
鉴于小说这样的特点，在审校稿件过程中，我也用上了做学术类图书的办法，把相当一部分精力，放在和小说中引文的核对上，绝大部分的人物对话中征引的文献，都利用权威古籍类出版社的整理本做了核对。
当然，编辑的个人阅读范围、知识储备毕竟有限，书稿中也肯定也会存在一些遗漏的问题，甚至在有一些情节，因为新发找到资料证明了作者原文的合理性而进行了“回改”。
比如第二部，原来在书稿中，对于“姨太太”的称呼出现了“大姨太”的说法。在常识印象中，姨太太属于妾，应该没有“行大”一说，应径从“二姨太”算起，可利用各种古籍库检索之下，发现徐珂先生编纂的《清稗类钞》第五册《子部·小说类》“姨太太姨奶奶”条目中，确实记载了“粤人类多姬侍，辄称以大姨太太、二姨太太”的说法；鉴于小说写作上的虚构性和灵活性，便也没有拘泥于记载中“粤人”的限制……
用中华书局线上古籍库检索清人徐珂《清稗类钞》。顺便“安利”一下，这个古籍库非常好用，已经成为我日常做编辑工作的“神器”
又如，第三部，有一个情节是坐在黄包车上的陆龟年将一枚铜钱，弹向并排而行的敏贝勒的脑门上。审稿一刷的时候，原以为按照黄包车的外形，两人乘坐的车辆若并排而行，因两侧车帘的遮挡，陆龟年的这种动作不甚合理，无法实现，直到二刷之前，在网上找到了一本民国年间美国记者哈里森·福尔曼拍摄的《中国摄影集》，里边恰有黄包车的照片，比对之下才发现，小说中的情节安排上应该是合理的；
《中国摄影集》中的黄包车
又如，还是在第三部，敏贝勒和陆龟年为救人来到北京。审稿一刷的时候考虑到故事发生的时代背景，是在20世纪30年代初，其时北伐早已完成，国民政府定都南京，并将北京改为了北平。所以在书中，将敏贝勒对话中的北京都改成了北平。可二刷的时候又突然意识到，敏贝勒作为前清的“遗老”，在回到从小生活的“故都”时，一时无法改口也很正常，称呼“北京”才更符合人物的设定。所以又做了“回改”，同时在后边加了一句“民国以后，北京虽已改名北平，但敏贝勒一直没能改了口”，以免读者误会。
下厂前重新审定稿件的手改痕迹
还有第三部中陆龟年，在敏贝勒和陆龟年在黄包车上，同敏贝勒当年的“旧交”，也是“奴才”——现在的车夫富战魁等见面。原文写“敏敏贝勒眉毛一耷拉，上前一人一脚，连托带踹地把那俩车夫拎了起来”。原本初审将“连托带踹”改成了“连托带扶”。在复核时觉得原文用“连托带踹”才能更能体现出敏贝勒和这帮旧日的“八旗侍卫”们“勾肩搭背”甚至是“称兄道弟”，但也是主仆上下的关系，也更符合书中对敏贝勒这个人物的性格设定……
这样的细节处理，在小说审稿二刷的时候，陆续也有不少，足见自己当时的疏忽。
当然，鉴于小说是虚构的文学作品，在对部分史料和史实的处理上，也适当做了放宽。比如，仍然是第二部《诡戏金陵》中，提到的南京钟楼，在查找《中国古建筑精品大系》《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简介汇编》等资料时，怎么也没找到相关信息，后来通过咨询一位在南京工作的编辑老师，才得知南京钟楼在明末的时候已经没了，但权衡再三，也包括跟作者以及另一位责任编辑杨老师沟通，考虑到钟楼发生的案件于推动情节上比较关键，也没有做调整，予以保留。
当然，限于我个人的阅读量、阅读范围和知识水平，书中可能还存在一些我没有觉察到的疏漏，这是我作为责任编辑的问题，也希望将来能够收到读者反馈，不断完善小说的文本质量。
NO.3 我们的期待：书稿的出版，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遇到这样一部作品，是彼此的缘分。
图书定稿，封面甫定，距离上市的日子，就不远了。但作为这本书的编辑之一，我深知，这还只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部。小说的后期的文案、广告和营销，还有诸多后继的工作需要跟进。它们跟小说前期单纯意义上的文字编辑工作一样，是作品后期能否在读者群众获得好口碑的重要因素。
编辑手记的结尾，也又到了传统意义上的“感谢”环节——不是例行公事，是真的感谢。
首先是，感谢作者的信任、把这样一部凝聚了自己心血的优秀作品，交到我们的手里。同时，也能给了我们这么长的时间，去“磨稿子”，甚至是很长的时间去推翻很多既定的设计，重新再来。
感谢另外一位编辑杨迪老师，在她本人担负的编辑任务十分繁重的情况下，同样对小说的文本付出了大量精力和心血。这本小说能够出版，也多是由其力主，并顺利通过了选题论证。小说出版相关的、诸如选题策划申报、磨合出版合同、沟通封面绘画画手、跟进编进流程等诸多工作，都是由她完成的。——而这类工作，一直是有着深度“社恐”症状的我最为头疼的。重要的是，我也从她对小说文字等很多细节的处理上学到了很多。也要感谢复审的刘老师，在《白猿客栈》的封面设计工作一时陷入僵局、以至久久不能定稿时，有着丰富出版经验的她及时出手，让这套小说最终能以比较理想的面貌呈现。还要感谢封面绘画的金水同学，绘画对于场景的取舍、人物形象的呈现，不但能看出相当了得的绘画功底，也能看出一定他是对《白猿客栈》的内文、情节下了较深的功夫，并选择了非常典型的场景予以呈现，极大地弥补了对封面的画面毫无头绪的我本人。感谢参与了封面设计的诸位美编，尤其是负责最终设计的孙老师，作为我社诸多重点图书的设计师，在一本可能在一般人看来不那么重要的小说“身上”，非常耐（wu）心（nai）地实现我的各种乱七八糟地要求，反复出给出的不下十种的设计方案。
封面绘画画师金水同学的作品以及微信。从《白猿客栈》封面绘画的呈现效果来看，金水同学是一位很有责任心、很用心，也很有水平的画师，在这里也他做个小广告，希望越来越多的图书上能够见到他的作品。
当然，尤其要感谢著名作家、尊敬蒋子龙先生，在百忙之中审阅书稿，并作序推荐，并在书中对作者诸多褒扬，这不但对于一位年轻的作者，是非常大的鼓励，对参与其事的编辑来说，也是难得的机遇，体现了先生对文学创作后辈和当下文艺创作的关爱和提携；感谢社里资深编辑前辈李天卿老师，答应了我厚着脸皮的要求，烦请蒋子龙先生作序。
蒋子龙先生在我社出版的作品——“大家人生”系列《你是穷人还是富人》，完整呈现了一位有担当、有良知作家的成长之路（点击链接，阅读摘录自蒋子龙先的人生往事……）
书稿能以现在的面貌呈现，其实也有作者的“纵容”，他“容忍”了我这几年从事编辑工作时养成的、近乎“凶狠”的改稿模式，“纵容”了我和另外一位编辑杨老师，以如此超出常规出版时间的做法，把一套小说的出版周期，硬生生拖成了一年多……
我一直坚信我的判断，《白猿客栈》作者勤奋，谦虚，而且一直在进步和学习的路上，有很大的潜力，将来可以成长为一名特别优秀的小说家。
NO.4 跟书稿的编辑过程一样磨磨唧唧的本文修订情况
2020年6月24日初稿
2020年6月26日修订
2020年9月27日二修
2020年11月7日三修
《白猿客栈》的编辑出版工作未完待续，下期揭晓《白猿客栈》封面效果图，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