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何剑啸：华佗无奈小虫何

今年的春天不同寻常，宅在家都十三个月了，估计是全家一生难忘的记忆。17年前的非典疫情发生后，美国还没有什么情况，这次儿女都第一次结结实实地感到传染病的危害。

我在卫生防疫站的大院长大，从小到大耳濡目染，对防疫工作听都听熟了，诸如一号病（鼠疫）、二号病（霍乱）。小时候还在想，一二都有了，那有没有三号病、四号病呢？到现在也没弄明白。

后来上学时学到一首毛泽东诗词，是关于防疫工作的，有几句是：绿水青山枉自多，华佗无奈小虫何！千村薜荔人遗矢，万户萧疏鬼唱歌。这是描述血吸虫病的危害。血吸虫病多发生在南方的江河湖泊附近，母亲以前在安徽桐城时还下乡防治过。

父亲上世纪70年代在防疫站工作过，时常跟着救护车在全县的乡村跑上跑下，那时父亲的工作重点应该是二号病和疟疾，经常下乡不在家。我当时就觉得这防疫工作真累人，跑来跑去，到底如何防啊？

近水楼台先得月，我除了吃了不少防治脊髓灰质炎“糖丸”之外，疫苗接种一个不少，各种白百破、肝炎的疫苗也没少打。吃了药、打了针，才明白原来要打疫苗预防。

印象中父亲请过乡镇的防疫员来家吃饭，有个叔叔还拿筷子蘸酒给我舔，辣得我不行，那是我第一次尝到酒的滋味。还有一次父亲下乡，从女山湖带回家大半水桶的大闸蟹，一次吃不完，放在铁皮水桶里。螃蟹存活能力强，无时无刻地沙沙作响，夜深人静时尤甚。

这次新冠爆发，美国经历了一次非常严重的考验，幸好科研机构给力，陆陆续续把疫苗研究出来了。疫苗的接种分两个阶段，第一步是高危人群和易感人群，第二步则是16岁以上人群。

四月份弗吉尼亚州进入第二阶段后，我是通过网站预约到离家二十分钟的一家CVS，接种的是莫德纳疫苗。进门前要在手机上注册完个人信息，还得准时完成登记注册，下午5:15的预约，5:15才能打开app，回答一系列问题，诸如今天生没生病？对疫苗里的成分有没有过敏？答案当然都是否定的。

一进门，有个工作人员拿着一份打印出来的名单核对预约，拿着我的驾照去核对名字，然后给了我一张接种卡，上面写着疫苗的批次，然后让我排队等着。排队先是测体温，填在接种卡上。很快轮到我，胖胖的男医生问了我姓名，问我是要打左膀还是右臂？当然选左边了。那一针还挺疼。出门一位工作人员给了我一份“接种后指南”，让我去走廊的椅子上坐着，要观察15分钟。我是和妻子一起去的，她先打完，我在边上翻翻手机，然后15分钟后回家。

当天也没有什么事，就是那一针很疼，其它没有任何的感觉。第二天睡醒了以后发现接种了疫苗的左臂还有些疼痛，过两天症状就消失了。妻子倒是没什么反应。

三个星期后我们去打第二针，因为听说第二针反应大，我们都请了一天假。这次妻子的反应比较大，骨头疼、肌肉疼、低烧。她在床上躺了两天也好了，但这次我没什么感觉，只是第二天稍微有点头晕，我还有点怀疑是不是打了假的疫苗？没有传说中的那样痛不欲生啊！



五月上旬FDA批准了辉瑞疫苗可以给12-15岁的孩子接种。家门口不远处是Tysons mall，弗吉尼亚健康部门在里面有个规模不小的接种中心，可以预约，也可以walk in（无需预约）。一拍脑袋，赶紧带小妹妹去打疫苗。

到了mall里面，可能是疫情导致的消费反弹，里面人山人海。接种中心是原来lord & Taylor，下午3点到达时已经有很多人排队在等。门口有个工作人员拿测温仪在测体温，人确实挺多，里面大厅里也是排了五六排的人，有些成年人，不少是父母带领孩子。外面排完到了里面，还是继续排队，大厅一侧是登记注册。排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开始注册，工作人员拿了我的驾照和保险卡，在网上输入我和妹妹的信息，还特意问妹妹我是她什么人。

注册完，还是排队，大厅另一侧是注射疫苗的营地，像办公室一样布置成十多个工作站，三四个护士负责一处，给妹妹打疫苗的女护士给她一份说明材料，解释接种疫苗后的反应。护士拿了疫苗之后，还得在网上更新信息，这才给妹妹打。我问妹妹有没有痛感，她摇头说没有。

随后到一处空旷的地方排排坐，也得等15分钟，看看有没有反应。好在妹妹没啥感觉，15分钟后我们离去，出口处放了一个牌子，上面写到：我接种了新冠疫苗，拍照留念。

吃螃蟹的时候父亲还说了个关于螃蟹的典故，有一句是：常将冷眼观螃蟹，看尔横行到几时。把螃蟹换成新冠，也是一样让人无可奈何。

悲观地认为，新冠会和流感一样，与人类的长期共存下来。人们可能要像预防流感那样，定期打疫苗，还真是；华佗无奈小虫何。

图片：网络

编辑：董祖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