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磁湖夜话]叶旭初的随笔《淘气的外孙》

淘气的外孙 

说起外孙的淘气，真叫人无法想象，不可思议。他的淘气，主要指他做的淘气事。他做的淘气事，别具一格，绝无仅有。

外孙每天下午放学后，回家的第一件事，先洗手，接着就是喝水、吃坚果、吃水果……当他认为“吃饱喝足”了以后，就开始完成家庭作业。待他完成所有的家庭作业后，按照他的说法，就是要——“休息一下下”，他说的“休息一下下”，就是要做淘气的事了。

家里现有的玩具：小火车、小汽车、消防车、摩托车、直升机、旋风陀螺、积木等，他觉得玩腻了，就开始别出心裁地玩点新花样。

“我要当士兵”。首先，他从鞋柜里拿出他外婆的长筒套鞋，穿在自己的脚上，说这是他的“战靴”；接着，他从橱柜里拿出一把扎好的长柄雨伞，说这是他的“长枪”；然后，他从橱柜里找出两个小塑料盆子，先把盆子摞在一起，再倒扣在自己的头上，说这是他的“头盔”；最后，他背上自己的书包，说这是他的“装备包”。全副武装好以后，他像真士兵一样，雄赳赳、气昂昂地行军，还喊起了：“一二一”，看起来神气十足、精神抖擞。

武器装备准备好了，行军也到目的地了，就要准备“打仗”了。他的“战场”随机安排。他“打仗”并不是固定在一个地方打，也不是用一个姿势打，不停地变换地方，不断地改变姿势，“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真是滑稽搞笑。

一会儿，他趴在地板了，左手向前伸直托住“枪”，右手做出扣“扳机”的样子，眼睛瞄准前方的目标，就开始“射击”了，嘴里还发出“呯、呯呯”的声音；一会儿，他从地上爬起来，左腿蹲着，右腿跪着，还用左手伸直托住“枪”，用右肩顶住“枪托”，右手不停地做出扣“扳机”的样子，嘴里不停地发出“呯呯”的声音；一会儿，他搬来一把大靠背椅，靠背椅的靠背上有一个较大的圆孔，他说这个圆孔是“射击孔”。他把“枪头”从圆孔里伸出去，然后搬来一把小靠背椅，紧靠在大靠背椅的背后，再把“枪托”放在小靠背椅的靠背上，然后，他就坐在小靠背椅上，还将“枪托”左右摇晃，嘴里不住地念叨：“哒哒哒……”说这是用“高射机枪”打飞机，你说搞笑不？

“我是国王”。每当他完成当日全部家庭作业后，除了玩“打仗”的游戏，还喜欢读课外书。他读书既不坐在椅子上读，也不坐在沙发上读。他先将电脑椅子上的大方垫子拿下来，放在客厅的地板上，再把小板椅上的小方垫放在大方垫上，还把小圆凳上圆垫子放在小方垫上面，将几个垫子从大到小摞在一起。然后，双手捧着书——《一只想飞的猫》，盘腿坐在几个垫子上面，大声地读起书来。我疑惑不解地问他：“你读书怎么要这么坐呢？”他说：“波斯国王”就是这么坐的。——原来如此。他读书总是读得津津有味。时而轻，时而重；时而缓，时而急；时而眉飞色舞，时而抑扬顿挫……

他读书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要有听众。他每次读书时，总要他外婆放下手中的活儿，坐在他旁边听读。他读书时常常用眼角斜视一下，看他外婆听了没有。要是他外婆看手机什么的，他还要提醒：“家家，要认真听！老师说‘听讲要专心，不能开小差！’”把他外婆弄得哭笑不得。

“我在看瀑布”。有一次，家里洗脸盆上面的水龙头打开，水“哗哗”直放，水珠都溅到地板上来了，可是看不到有人用水。我就问道：“谁把洗脸盆上的水龙头打开了？”只听外孙在洗手间答道：“外公，是我打开的！”我问道：“你不用水，开水龙头干什么呢？”他问答道：“我在用水！”我心想：外面放水，里面怎么用？我就到洗手间看个究竟。我进去一看：外孙正蹲在洗手间，目不转睛地盯着下水道往下看。我疑惑不解地问：“你这是看什么呢？”他说：“我在看瀑布！”我问：“这哪儿有瀑布呢？”他用手指着下水道，说：“您看，这不是瀑布吗？”我定睛一看，从洗脸盆里排出的水，冲向下水道的管壁上，的确有一道瀑流往下直淌。——原来如此！我好奇地问他：“你怎么想到看瀑布了呢？”我们刚学了李白的诗歌《望庐山瀑布》：‘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呵！他还真会联想！

外孙淘气的事，还有很多，不胜枚举。他的这些淘气事，活跃了身心，丰富了生活，充满了情趣；他的这些淘气事，寓玩于学，寓学于乐，学以致用；他的这些淘气事，也给我们的生活平添了许多乐趣，让我们尽享天伦之乐！

20201112

叶旭初，1958年8月出生,原广场路小学副校长，广场路英才学校校长。多篇文章、诗歌在《湖北教育》《学校党建思想教育》《黄石教育学院学报》《黄石日报》《东楚晚报》《黄石周刊》等报刊发表。

《新东西》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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