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冬日所遇

写在冬季

2020-11-12

每一个季节的相遇

都令人怦然心动

冬日所遇

文/香袭书卷

在时间的长河，我们会遇见许多的人和事。季节从秋叶片片步入冬天，一个崭新的季节呈现在眼前。冬天来了，我们又会遇见什么呢?

途径冬的口岸，有扬帆远航的船只在行进，也有停泊在岸边的旧船，露出的斑驳。冬天的阳光有着自己的想法，它把握着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温度。

我们在漫长的一生中，摸索着前行。没有人能预知明天会发生什么，正是如此，每一个季节的相遇都令人怦然心动。

在初冬的暖阳里，去外地出差。当天晚上我们入住在一个小镇上，小镇处于湖北和河南的交界处。这个叫孟楼的小镇，把两省融合在一起。素有“一脚踏两省，鸡鸣闻两镇”之说。

我们住在两省交界处，吃完饭回到住所，已经是夜晚八点的光景。几位同行，约着出去走走。我们从湖北，一脚跨入河南境地。陌生的小镇上，人们生活如常。

一声唱腔穿破夜空，直入耳膜。“那边一定有唱戏的。”河南坠子是很有名的，能够听上一曲，应该算是幸事。循着声音而去，在小镇的一条巷子里，远远看见了搭着戏台子的灯光。

顺着声浪的余波而去，一处热闹非凡的场景出现在冬日寂寥的小镇。大型的舞台，不停闪烁着各种灯光。台上唱曲的人儿，从一百多年前走来。在唱腔里，他们早就成了戏中人。

乡村大戏台上，杂技，舞蹈，戏曲轮流出场。如今的戏台，早就换了容颜，霓虹灯闪烁，音响震耳欲聋，主持人活跃的台风，远古与现代风格相结合，亦是成了独特的一道风景线。

戏台前，一群孩子站在塑料凳子上，观看演出。待我们走到近处，戏台上的节目已经换成了现代舞蹈。孩子们看着台上，跳跃出的美丽身姿，眼睛一眨不眨的，很是专注。

并不宽敞的小镇上，人群也是不多。台上的人在卖力地演出，台下也就是稀稀落落一些人。与此不同的是，孩子们对戏台上的节目，却是充满了好奇与兴趣。

站在并不明亮的路灯下，朦胧中忆起我们那时的童年时光。小时候，一到看戏日，戏台前早早就坐满了观众。孩子们更是欢天喜地，大人们也是满心期待。幕布一拉开，所有的时光都融入其中。无论是台上的唱者，还是台下的看客，全都融合在一段音律中，忘记了戏台之外的其它事物。

纯粹，而忘我。穿着戏服的唱者，一板一眼，每一个腔调都拖着长长的尾巴。咿咿呀呀的琴弦，拉出一些调子，听不懂的唱词，更是让人着迷。听戏者，倒不是想听明白唱词里的故事，而是在那高低起伏的腔调里，想着自己的心事。

我们在一处陌生的小镇，遇见了一段与平日不同的时光。一直相信，所遇尽可是惊喜。唯有抱着一颗充满惊喜的心，去感知所遇的事物，我们才能真正感受到其中的快乐。

小镇被戏台上的霓虹灯照得明亮，戏台前的孩子们，高矮不同。我站在不远处看着这样的剪影，心生欣慰。在许多人都沉浸在手机带来的快感中，孩子们对生活的选择，是扒着戏台探究着一些新奇的事物。

不一会，戏台上就换上了杂技表演，孩子们开始兴奋起来。一个个盯着戏台上的表演者，目不转睛。站在塑料凳子上的双腿，纹丝不动。一场杂技看下来，全都尽兴。

接下来的节目，是我们最感兴趣的河南坠子戏曲。我往前站了站，准备着好好享受这一段美妙的时光。唱腔刚起，呼啦啦，戏台前的孩子们全都从凳子上跳了下来。有几个年幼的孩子，从凳子上慢慢爬下来。

只是唱了一句，围在戏台前的孩子，一个不剩。我回头看看了空地上的人群，就剩下我们几个看戏人，还有一个推着三轮车的老人。

戏台上，唱曲的人儿，认真而用情地唱着。这一刻，他是唱给懂戏的人听，亦或是他就是唱给自己在听。这又让我想起儿时的戏台，无论唱的是什么曲，都不忍离开半步，坚持把演出看完。

传统文化的传承，需要一代又一代人。而今，真担心这些孩子们，因为资讯过剩，而不能专注听完一场戏。看着迅速散去的孩子们，不由得感叹：“传承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路，任重而道远。”

在已经有些寒冷的冬夜，我们站在空地上，听完了一整首河南坠子。三弦弹出中原地区的包容，唱腔里有着道不尽的酸甜苦辣。每个人的一生，都在其中。

一转头看去，小镇上正有一场婚礼，将在明天举行。室外空地上，扎满了鲜花彩带。忙前忙后的主人，热情地招呼着我们。“这里还有喷泉，你们稍等，我去把它打开你们看。”女主人告诉我：“这是娶儿媳妇。”男主人忙着去把开关接上，喷泉在路灯下，奏响了一曲生活的小调。

“明天正期，你们还来看戏，会唱一天。”办婚宴的老人，指着戏台，满脸堆着如棉絮一样的笑容，一层一层的幸福，就要溢出来。

冬日，小镇的夜晚，一点也不冷。我们在时间的河流中，与冷风暖流相遇，与人情世俗相处，与同行一起看戏。有惊喜，有遗憾，有温情，也有思考。

日子里的所有相遇，始终相信，它们都是一场惊喜。

写在冬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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