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的那些梗: 被告“骚扰”? 啥幺蛾子
【留美学子】第206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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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
2020年即将结束,而这一年除了新冠病毒疫情席卷世界之外,我们每个人多多少少,都经历了一些前所未有发生“奇葩”事件。
本期讲述两个小事件,一个是关于莫名其妙的被告,另一个是交付了原本不该交付的学费......
也许【留美学子】读者我们自己还有其他自己的故事?欢迎大家投稿分享,为了告别2020,为了迎接我们的2021!!!
投稿:studyusa88@yahoo.com
事件 一
社交距离的潜规则
注
“有个女生告你对她有 harassment(骚扰)”几个月前系主任把我叫到他办公室,一脸严肃地对我说。
我脑袋嗡的一下,像要爆炸。这事也能轮到我头上?
这不,前几天大家还在议论隔壁 P 教授被系里一个女博士生安娜告了,说 P 教授骚扰了她,令她精神受到刺激。于是有关 P 教授和安娜之间关系的各种传言满天飞。弄的 P 教授心情郁闷,到处跟人解释、辟谣。
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是清楚的,因为我就是安娜的导师。她确实指控了 P 教授骚扰了她。但此“骚扰”非彼“骚扰”。
事件起源于安娜和 P 教授手下的一个男生霍尔谈恋爱。后来两人谈崩了。霍尔受到很大刺激,无法安心科研,影响了 P 教授的课题进展。P 教授为了安抚霍尔公开批评了安娜,弄得安娜很不开心。
P 教授又是安娜论文指导委员会的成员。在讨论安娜论文进展时多提了几个问题。于是安娜怀疑 P 教授故意刁难她,给系主任发了一个邮件说自己受到 P 教授骚扰(harassment)。但“骚扰”两个字一传开来往往前面会被加上个“性”字,尤其是女学生告男教授。于是有关 P 教授对女生性骚扰的传闻越传口味越重,弄得 P 教授灰头土脸。
事情闹大了,安娜也怕舆论失控,也同时担心她无法毕业。就来问我该怎么办。我心想,“为什么指控 P 教授之前不来征询我的意见?现在怕事情闹大了来找我”。看到安娜愁眉苦脸的样子,我把心里的不满压了压,心平气和地劝安娜,建议她撤销对 P 教授的指控。如果担心 P 教授在答辩时会为难她,可以换一个指导委员会成员。后来这件事情就这样解决了。
事后我庆幸发生在 P 教授身上的事情不是发生在我身上。P 教授毕竟是个美国白人帅锅,在系里颇有人缘。即使犯点小错也不会被歧视。属于经得起折腾的人。
作为亚裔,我就得格外小心了。几年前我一个亚裔同事就栽在他的女学生手里,被辞退了。在此之前,我在美国教了快30年的书没被女生指控过。我一直很庆幸。
记得我上班的第一天参加新员工培训时,老师就告诉大家,男教授一定不能跟自己的学生有任何超越师生关系的言语举止。美国的大学对性骚扰绝对是零容忍。
从那时起,只要我在,我办公室的门永远是开着的。一切透明。想给我栽桩?没门。
我一辈子小心翼翼,可还是被女生告了。
“真有这回事?” 我忐忑不安地问系主任?
“真的。这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我也不相信,就没找你谈话。” 系主任继续严肃的说。
天呐,我这么个老实人也能中大奖,而且还是一中就一双?我不敢相信。于是我信誓旦旦地跟系主任说,不可能吧?我平时小心翼翼,办公室门都是开着的。连女同事我都躲的远远的,绝不可能跟系里的女士有任何不当关系。
“第一个跟我抱怨你的就是女同事。”系主任仿佛明白了什么,解释道:“Y教授跟我说你歧视女性。从不约女士午餐、咖啡,对女同事不热情。”
我无言以对。天下还有这等罪名?
“那件事就算了,我本来也没打算跟你谈。以后对女同事热情点就行了,别让她们误会。今天学生告你这件事希望你跟我解释一下。” 系主任把我叫到他的电脑旁,隐去学生姓名后,让我看了他收到的学生指控邮件。
看完邮件我心里仿佛有十几头草泥马,翻江倒海不是滋味,一时如鲠在喉,不知从何说起,这美国学生也太能诬陷人了。
原来是一个本科生告我骚扰她。具体指控是,她觉得有一次我在课堂上钉着她的时候说她全班反应最慢。弄得她在同学面前没面子,因此心情受到了影响。
我终于想起来了。期末考试前,在一堂复习课上,有学生问我,期末有多少道考题,规定的考试时间够不够用?我面对全班学生说:“有10道题,按照平均速度,提前一小时能做完。当然快的同学可能提前一个半小时能做完。即使是最慢的同学也能在规定的三小之内做完。”
估计当我说到“最慢”两个字时,这位女士和我对过眼神。因此感觉受到了伤害。
系主任点点头,略有所思、半开玩笑地说,以后上课千万别和女生对眼神了。
这句话我迄今记在心里,受益匪浅。
上周收到学校发来的这学期课程的学生评语和评分:4.8分(满分5分),属于全系最高分之一。那个学生诬告案总算获得了“平反”。
2020年注定不平凡。疫情就够闹心的了,还时不时从哪儿冒出个幺蛾子,防不胜防。
戴好口罩,保持社交距离,别和女生对眼神!
事件 二
不该交付的 “学费”
注
—— 献给那些打算下海的教授们
G 总在商场滚打了40多年,如今已是北卡大名鼎鼎的富商。N 年前在一次朋友聚会上有缘认识了他。G 总一
看就是性情中人,给人感觉面善,为人憨厚低调,平易近人,一点都没有国内一些土豪那种目中无人,高高在上的架子。
几杯酒下肚之后,G 总突然跟我称兄道弟起来。我们才第一次见面,G 总的热情让我有点感动,也有点不知所措。
“我以前也是大学老师,教化工的。做了两年助理教授,发现自己不是做学术的料,于是下海了。这半辈子什么都做过,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尝过。钱越来越难赚了。谢博士,还是羡慕你们大教授啊,日子轻松,无忧无虑。能干到正教授的都是学术界的佼佼者。久仰大名,来,干一杯!以后请教授多多帮忙!” G 总借着酒劲先自我谦虚了一番,再给我戴了顶高帽子。
“哪里哪里“,我说:“能做到G 总您这么大生意的都是能人。我就一个学究,生意上我一窍不通,顶多算个小学生。以后哪天下海的话,还得多多向您请教。” 我顺势敬了他一杯。
G 总一边喝酒一边摆手,“no,no,no”。一连三个“no“,不知他是不愿当我师傅,还是劝我别下海。
“学做生意得交很多学费。你别看我如今身价过亿,可我这辈子交的学费比你们当教授的一辈子能挣的工资都多。这个风险太大。您还是做您的学问。有机会利用您的人脉关系,给我介绍点生意,我不会亏待您。您就做我的中美国际业务咨询顾问吧。您就等着收钱,风险我承担。” G 总越说越兴奋,说罢又跟我干了一杯。
“好,一言为定。我就拜您为师了。” 我顺势奉承了一番。
“别拜,拜师是要交学费的。”G 总半真半假地笑道。
过了几天,G 总邀请我去他开的一家高档酒店晚餐。酒店的意大利式装饰富丽堂皇,彰显着G 总的成功。席间他介绍了他的宏伟事业规划,不少与中国有关。毕竟中国这几十年的崛起地球人都知道。
饭后他让做律师的儿子递给我一份事先打印好的咨询合作协议,让我过目。
“如果教授愿意帮忙的话,请您签字。以后还望教授多关照。” G 总又对我恭维了几句。那协议上的英文法律条文我看着就头疼。律师的语言跟常人就是不一样。比如,“until now” 非要写成 “hitherto”。
我学了几十年英语到现在还觉得律师条文就跟文言文一样,说不懂吧,还能明白那么一点点,说明白吧,又真不懂,总把 “hitherto” 读成 “here there to”(这里,那里,去”)。
“这个协议吧,签不签其实不重要。合作全凭感情和信任。真要用到协议的时候咱俩感情肯定完了,对博公堂了。您放心签,估计咱哥俩这辈子都不需要再看它。” 大概看出来我在犹豫,G 总边说边自己先签了。吃了人家的嘴软,经不住诱惑,我在那张一纸合同上签下了重重的一笔。
转眼8年过去了。这期间给 G 联系了几笔大大小小的生意,并为促成这些生意自掏腰包往返中美20多次。其中最大一笔生意给 G 总带去了$800多万美元净利润。起初几笔小生意 G 总也如约支付了咨询费,足以覆盖我的国际旅费开支。
可最后那笔,也是最大一笔生意合计100多万人民币的咨询费用迟迟不见动静。一开始我试着问他何时犒劳一下兄弟?他总是说过两天就给我。这个两天原来是无穷循环的。迄今8年抗战都结束了,那两天还没过完。
因为不是一笔小数目,我总想弄清个究竟,G 总怎么就不履约了呢?邮件、短信已无回音,电话也不接。这时我想起了那份合同。翻出来给一个做律师的朋友看了看。朋友看完,跟我说这钱估计要不来了。
合同到处都是法律漏洞,他不问你要回以前已支付的费用就不错了。就算交个学费吧。以后再有这类合同,签之前一定要先找律师过目。切记!切记!切记!
G 总八年前的那句话一语成谶,“拜师是要交学费的”。我终于为拜他为师付出了学费,一笔比就读哈佛商学院还贵的学费。这堂实践课将令我终生难忘。
G 总,谢谢您的苦心栽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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