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君,一路走好!
田君,一路走好!
——悼念一个早逝的春天
一个生命,就这么突兀地走了,永远地离开了我们这个亲密无间的群体。
初春的时候,得知了田君的不幸,一种罕见的绝症恶魔般地降临在她身上,没有任何的先兆,所有人没有足够的思想准备。面对命运的力量,我们很渺小,很软弱,很无奈,只能为她祈祷,但愿能够奇迹发生,躲过一劫。然而,天妒红颜,上苍还是作出了残忍的判决,将她从我们身边带走,将我们“相约同行”的美好约定撕成碎片。
大约49年前,也是一个初冬,田君走进了我的视野,一身淡绿的袄衫,两条过肩的粗辫,修长,恬静,清新,柔美,脸上洋溢着和煦的笑容,在诗意年华里绽放着清丽娇好的少女青春。在同窗共读4年半之后,同学们便星散各处,在各自的人生旅程中,书写或坎坷、或通达、或落寞、或平淡的人生经历。过了若干年才知道,田君在经历了江苏和河南两个省份之间的一次痛苦曲折的往返之后,终于在友人的帮助下,以婚姻作为媒介,来到了我们这座城市。从此,平实度日,相夫教子,直到忙忙碌碌地含饴弄孙。过往的岁月时光,从来没有泯灭她生来与就的清纯淡雅,纤长娇美的身姿时不时展现在朋友圏的图照里,那么地光彩照人,永远的浅笑嫣然。
直到2018年11月29日,她憔悴的脸上失去了光泽,妩媚的明眸不再睁开,她孙子的嚎啕大哭声回响在医院走廊,她儿子默默地伫立在她的病床边,嗫嚅地说:“让我再陪她一会儿。”悲怆惆怅的神情,让所有在场的人黯然神伤。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特别的经历。或许,内敛的性格使她显得过分地柔弱,但骨子里潜在的刚强,让所有的人由衷地感到吃惊。或许,她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也没有花团锦簇的傲娇,但是,当她用淡定的神色向人们展示自己的坚韧顽强时,人们感受到了她柔弱身肢里所散发出来的卓然生命之光。
悲到深处不是泪,痛彻心扉泣无声。在于她,人生的远方已经塌陷,生命的旋律就此戛然而止,但余音犹存,将永远萦绕在早春暖暖的风里,盛夏密密的雨里,深秋斑斓的叶片上,初冬飘逸的雪花中,每一清晨,每一个夜晚……
明晨,新的一天的光亮升起的时候,我们将送田君最后一程。天气预报说,明日江南有雨。也许吧,“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人的运程和天的阴晴,本来就是世上最难预测的两件事情。也罢,雨中告别,天亦有情天亦悲,一起去悼念一个早逝的春天。人生的交往或许就是如此,朦胧中邂逅,迷濛中分别,一个永远无法画圆的句号!
田君,风雨飘零,前程无伴,善自珍重,一路走好!
2018年12月2日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