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悲鸿才是书画的杀手

文/老白

说到书画杀手,首先想到的是乾隆,这位爱收藏的皇帝,只要字画一到他手上,就毫无顾忌的钤印、题字,常常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题写,完全不顾画面的美感,因此,被称为书画杀手,一点不冤枉。

不过,乾隆题字,多从画面的空白处入手,真嫌他的字碍眼,完全可以挖掉,——当然,没有哪个傻瓜愿意这样干。皇帝题字、钤印,牺牲了一点美感,却大大提升了字画的历史价值。

徐悲鸿则不同,他对古字画动手脚,全从实处入手,添笔补墨,割款改装,爱怎么玩就怎么玩,根本没把古字画放在眼里。

有一类作品,是半成品,画家还未完成,这时候添墨加款,使作品完整,这当然是好事。

任伯年《芭蕉图》 徐悲鸿纪念馆藏

徐悲鸿在这件作品上方补了一只鸲鹆,然后加了题款:“伯年先生遗作,悲鸿缀一鸲鹆于上,己卯初夏。”把一件半成品变成两个大师的合作画,即便画风不协调,也有意义。

可惜此类善行并不多,徐悲鸿多数的添补,都是对字画一种深度的伤害。

郑板桥《竹石图》 徐悲鸿纪念馆藏

郑板桥的这件作品已经非常完整了,品相也不坏,根本没必要修补。徐悲鸿却在石头的黑苔点上加了一层石青,既突兀又怪异。又在原来款识的左边题了一行字,像一条直线,挡开了款识与画面的联系。这两处添笔,一错再错,哪像个大画家的修为?

他仅仅认为髡残的这幅山水画的不够好,就硬生生把一幅画给肢解了。

髡残《幽壑烟云图》 徐悲鸿纪念馆藏

徐悲鸿认为这幅画的上方,飞云画得太草率;款识的字很多,压在上面,看了不舒服。于是,他就把款识挖到诗堂的位置,然后又对云雾重新渲染。这简直就是疯子的做法!

这种肢解是徐悲鸿惯用手法,惨遭厄运的字画何止一件!

文征明《秋到江南图》 徐悲鸿纪念馆藏

龚旭斋《隐者图》 徐悲鸿纪念馆藏

这两件作品的款识都被移了出去。徐悲鸿在文征明《秋到江南图》的题跋中还颇为得意的写到:“因谨按衡山原意为染白云,对比显然,精彩倍出,欢喜赞叹,不能自己。爰详志经过,以示来者,知我罪我全不计也。”

好一个“知我罪我全不计也”!

对一件作品,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即便是同一个人,不同时期,看法也会有所改变。按照一己之见,去任意改变前人的作品,恰恰彰显出好事者的无知与狂妄。好在徐悲鸿就是个画家,过手的作品很有限,伤害的范围也很有限。他若与乾隆爷调换一个位置,三百年前,古字画估计就被折腾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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