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生活的思考其实对生活没什么帮助

文/ 邱小石

《寒夜》的人物设定很标签化——丈夫善良懦弱，对人依赖，是个巨婴；母亲以爱为名，可以为儿子付出一切，却是一种自私的占有；妻子独立也虚荣，勇敢也纠结。结局是个悲剧，因为都是好人，似乎更令人同情。

巴金的文学能力和《寒夜》的文学价值放在一边，由专业的人士去品评。其实这样的故事和人设可以放到任何一个时代背景，发生在当代，可以编成一个高收视率的婚姻关系、婆媳关系的电视剧，但好像一点也不新鲜。不新鲜不一定是这样的影视剧太多了，而是因为这故事就是我们自己和周边的真实生活。

希望从这样的人设投影中获得一些生活的教训和智慧吗？如果真的能获得，这样的故事就不会一而再再二三的让人恨得牙痒。你希望母亲能够改变对儿子那种自私的爱吗，不要过多参与子女的生活？你希望丈夫应该更有责任和担当，心理更加强大，能够为家庭建立一个温暖安全的港湾吗？你希望妻子没有攀比和虚荣，大度和宽容吗？这种希望所酝酿的故事会让你留下幸福的泪水吗？也许泪水都还没擦干，你就会嘲笑这人性的光辉编得太假了。真实的生活从来没有这么甜蜜，相反，我们都会从那些悲催的故事中找到自己的影子，提醒自己那种希望是一种奢望，是对复杂人性的无知，然后继续悲哀的前行。

如果一切都无可指摘，那除了小说的文学性，作为评论，还有什么角度可探讨呢？我甚至想到了这样一个——你年轻时遇到的另一半，后来成为了你期望的样子吗？学生时代的爱情，还没有需要共同面对的经济压力，荷尔蒙加持，大脑发热，相互美化，一切都很美好。当现实开始暴露残忍一面，社会的压力开始挤压人性的幽暗，双方的家庭也参与进来，这个时候，夫妻双方会产生怎样的心理变化呢？他（她）还是你当初想象的那个样子吗——阳光善良积极勇敢有责任心……还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以及忍耐……或者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