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蕴章生活趣事之十五：你当师傅我当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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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五五年，蕴章整十岁，父亲与伯父要到长春市去演出。那时，蕴章刚学弹三弦半年多，不能离开父、伯的指导，所以跟着父、伯一起去了长春。

父、伯每天上晚场（19：30～22：00），留下蕴章看家。父、伯给他留下作业，每晚除了练弦就是练字。

他们住在一个大杂院，同院有位李大姑，也是一位鼓书演员，她每天上中场，晚上常在家。她有个女儿叫小兰（化名），比蕴章大两岁，也学会了几段西河小段，经常找蕴章伴奏，他们合作得还不错，大人们都很高兴。

这天晚上，父、伯又演出去了，蕴章依旧与小兰在一起练弹唱。同院还有一个叫小刚的男孩，他八岁，非常爱听他们的弹唱，在他们合作了一段以后，小刚便对小兰说：我认你作师傅，你教我一段好吗？

不等小兰说话，还不懂事的蕴章就抢过来说：她是女的，只能当你师娘；我当你师傅吧。来，我教你。

女孩子懂事早，指着蕴章说：你占我便宜！说着，就撇嘴哭了，跑回家去告诉了李大姑，大姑又气又笑。待父、伯演出回来后，李大姑象说闲话一样，把这件事告诉了父、伯，同时也替蕴章开脱：小小子儿懂事就是晚。大姑边说边笑，可是父、伯却沉下了脸，安慰大姑说：您先回去吧，过一会儿让小蕴章去给小兰道歉。

大姑刚走，伯父就对蕴章大发脾气：混帐东西，你敢占人家女孩子便宜！该打！

这时，父亲就去找藤子棍儿，伯父拦阻说：你身体不好，我打吧。

说着话就脱下了鞋，一手扒下了蕴章的裤子，一手拿鞋底子就抽。蕴章下意识地一捂屁股，这下鞋后跟抽在了手上，蕴章左手食指立刻流了血。原来，鞋后跟钉的有铁桔子瓣，划破了蕴章的手指。

伯父一见，立即停止“用刑”，好歹给蕴章抹了点儿红药水，用纱布缠了起来（直到现在，蕴章左手食指还留有一个小小的疤痕）。然后，又怒声对蕴章说：去，给小兰赔礼道歉，快去！

蕴章急忙系好裤子，一边哭着一边跑到小兰家，对小兰说：你别生气啦，都是我错了，明天你当小刚的师傅，我当师娘，还不行吗？

连后面跟来的伯父都气笑了。

文/宁书媛（《欧楷解析》序言之作者，田蕴章先生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