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兮小说『年少轻狂』（三、四）
晨兮小说『年少轻狂』（三、四）
三
清晨的阳光还没有多少温度，空气十分清新，山里隐隐传来鸟声。我寻了个比较平坦的地方，对着太阳，打了个双盘，五心向上，眼帘微垂，面带微笑，想着阳光从眉心射入身体，把自己照的通体透亮……
“兮兮，你在干什么?”安也跟上来了。我没有理他，他看了一会儿，问:“你在参禅吗？准备做神仙了？”我还是不理他，他不肯罢休，东一句西一句，叽叽咕咕，没完没了。
我深吸一口气，意念收功，再搓热手掌，轻搓面颊，最后排排头顶，这才抬起眼帘:“我在打坐，没看见过?”
安笑:“看过看过，在电视里。”我又不再理他，呆了一会儿，他看我一本正经的样子，讨好的说:“你真的会打坐？教教我好吗？”
“好！”我回答的很干脆。
安马上用怀凝的眼光看着我:“你别戏弄我。”
看来我的口碑并不好，我笑:“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是真是假，听过再说。”
“好！”安一副准备英勇就义的样子，在我对面坐下来，他没有练过功，打不了双盘，我让他打散盘。他学着电视里的佛，执起右手，对外掐成一朵兰花。
“不要做这个手印。”我说
“啊?”
“你的手，不要做成这个样子。”
“为什么，电视剧里都是这样的。”
“只有高功能的人带功说法的时候，才会做这个手印。念力不够的人这样做，是会伤身体的。你像我，手心向上，放置膝上，这样才是接功的手印。”
“哦。”安摆好姿势，又发问:“我要练多久才可以发功啊?”
“打坐，不过是为训练你的念力。真心修炼的人，只讲修炼，不问结果。心地纯正，功到用时自然有。”
“功到用时自然有？玄！兮兮，你学的是正宗的吗?会不会走火入魔的？”
我摆头晃脑的笑:“正人用邪法，邪法亦正。正法，邪法，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心地良善，意境美好，邪气就无法入侵，断不会走火入魔的。”
安看我说的有板有眼，有一点相信了:“好，我跟你学，学会了我们到洞子里去打坐，那里安静。”
“呸，那地方阴气太重，绝不可以去打坐的。”
“可是电视剧里面……”
“电视剧里面是骗人的。初学打坐，须得找温暖通风之处方能渐入佳境，如果还能隐隐约约听到人声，使得内心安定无惧，那就更好了，这就是‘护法’。万物有灵，如果你在山洞里或者是在坟地里打坐，会受到惊吓的。不想活了，你就去试试。”
欲服人，先解惑。看安大悟的样子，我的嘴角闪过诡异，开始半真半假的侃:
“现在坐好，思绪要跟我的语言走。”
“明白”安说到。
“不许说话。”我再次微闭双目，静坐数分，缓缓开口:“双目微合，面带微笑，全身放松，我说到哪个部位，意念行到哪个部位，初学时可以轻轻的动一下，强化放松的感觉。”
“现在，头顶放松，玉枕放松，劲部放松，两肩放松，背部放松，胸部放松……全身放松。”
停了一会儿，我又说:“去一切杂念，眼观鼻，鼻观心，内视全身，想象腹内有一朵白色莲花，在缓缓盛开。”
“现在，天地之灵气聚于头顶上方，汇成一股，如清泉，从头顶百会穴缓缓注入体内，清凉舒适，醍醐灌顶。”
我睁开眼，看他渐入状况，轻笑:“不要胡思乱想，收回思绪，意守丹田，无欲无念，听我传唱经文。”然后，我开始唱《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其实我并不清楚这《心经》是什么意思，不过是平日里在家把佛教音乐当歌听，感觉很舒服，所以能随口唱上一两段。唱完第一遍，再睁眼，见安没什么动静，我悄悄起身，绕过他，溜下山去了。
那次以后，无论安再怎么缠磨，我对打坐参禅之事绝口不提。
回到亭子里，遥和显刚下完一盘棋，正在互相取笑，我闲闲的弄着棋子儿，问到:“你们，谁跟我下?”
“你会下棋?”
“会不会？试过之后才见分晓。”
“我来”显说到。
显是安的小弟，人长的漂亮，看上去精灵古怪，平时的鬼点子也最多。只是发现他常用似笑非笑的眸子，远远的，若有所思的看着人。有时他会盯着人看，嘴角还挂着一丝坏坏的笑，使得我总是下意识的避开他，凭自己的直觉，尽量减少与他的接触。
我哪里会下棋，知道怎么走子而已，说过的话不好收回，再看他眼里的得意和挑战，我不服，强迫自己硬着头皮坐下来，摆好棋子。
我避开他的眼睛，静下心来，集中精神，不动声色的暗暗发动攻式。乘他的轻敌之心，我飞马走单，驱卒过河，在他终于有所警觉，准备重新调整布局来保帅的时候，我用先前埋伏下的一颗不起眼的棋子将住了他，一时间，他的帅竟无法动弹。
“哈哈，你输了。”我拍手大笑，屋子里的人也跟着起哄，显不服气的嚷嚷着:“这盘不算，再来。”
“不下了。”
“为什么?”
“你输了，输了就是输了，你能不承认?我只记得你是我手下败将就对了。”
“胜负乃兵家常事，有本事，再大战一回，你再蠃不了我的。”显开始用激将法。
我是死也不肯再下的，只是一味的笑:“不下了，不下了，从此以后，我是再不和你下棋的。”
“为什么?”
“保持胜利啊!”我得意的不得了，就是不给他翻身的机会。
闹了一会儿，显无可奈何的放弃与我再战的念头，他看了我半天，问到:“兮兮，你一直都这么快乐吗?”
“啊?”
“你一直都表现的很快乐，大说大笑的，很夸张。”
“显，你很过分耶，损我是不是？你输不起吗?”
显没有解释，仍旧盯着我的眼睛说:“所以我断定你的快乐的背后，隐藏着一份刻骨铬心的痛。”
“啊?”这回我听懂了，呵呵，遇上个可以斗嘴的了，我闲闲的喝着茶，等他的下文，心里盘算着如何应对:“你，很会自作聪明，接着说。”
“你看上去很友好，其实变脸很快，但是因为你的笑容，所以没有人能发现这一点。只有经历过大喜大悲的人，才会象你这样，你在用笑容掩饰自己的痛苦。”
“噗”，我的一口茶全部喷在贝贝刚画好的荷花上，搞什么嘛，弄得像电视剧里面的台词，我仰天大笑，不理会贝贝的尖叫。
“我说错了吗？”
这样的台词，我太熟悉了，别人不知道，我却是天天听的，往年住文工团，闲时看他们对台词，哪一次他们不是故作深情，动作夸张，的把好好的台词念得乱七八糟相互取笑？我笑的喘不过气来:“显，你以为你是外科医生呀？可以拿着手术刀胡乱的比划?”
“你不承认？因为我点到你的痛处了。”显得才进尺的给我下了个定义:“所以你，是个受过伤害的女人。”
这一下子，全屋子的人齐刷刷盯着我看，看我这个“受过伤害的女人”，那表情似惊似悟，似叹似嘲，居然还有惋惜……我羞红了耳根，真的生气了，欺身向前，一把封住显的衣领：
“显，你是在解剖你自己吗？你以为你自己经历过大悲大喜了？能笑看红尖了？试问天下，谁没有几件伤心事？你把你的想法强加于别人头上，扮成一个救世主，先点痛处，再做开解，用这一招来骗女孩子，一定很管用吧？告诉你，这一招，早几年我就用过了。不要试图来剖析我的内心，不管用。”
我用力一推，显，跌坐在沙发上，他满脸通红，狼狈，恼怒，双眼喷火。遥上前拉开我，挡在我的前面：“显，大家都是好兄弟，你别逼我动手。”
“闹什么闹?”安出现在门口：“呆在红亭，就得守红亭的规矩，谁敢窝里反，先来问问我。你们给我听着，兮兮贝贝和我们亲如手足，谁再恶意挑衅，谁死。”
老大发话了，大家散开来。遥把显拉到前面的石桥上去说话，贝贝在我耳边轻轻的笑:“兮兮，你刚才，象个女土匪，酷哦。”我没有说话，心中愤怒未平，一个人跑到红亭后面的石子路上。安跟过来，远远的站在我身后：
“兮兮，你太狂了。”安说到。
“不要试图挑战男人的自尊，男人是有野性的动物。”
“这样下去，你会死的很惨，你会死在一个最最庸俗不堪的男人手里。”
那个男人，不会是你。我没有回头，在心里冷笑。
沉默了一会儿，安叹了口气，说:“放心吧，有我在，就算你要闹上天去，凭他是谁，也动不了你。”
我回过头，盯着他，表情并不友善。安笑了:“我和你，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无意侵侵犯你。从此以后，你就当我是大哥一样吧。”安说完，准备离开。
“安”我叫住他:“刚才，谢谢你。还有……”
安回过头来看我。
“告诉显，说话不要太过分了，在我面前耍心机我会翻脸的。”
安笑了笑，走开了。
四
从什么时候开始，红亭又形成了一个新的规矩：凡有想接近我和贝贝的人，先得过安这一关，没有安点头，他们也只能远远的看着我们，说不上一句话。就是常到红亭里来的人，总不出两天，安一定会查出他的家庭底细，向我们报备。最滑稽的一次，有一个男孩子想请我看电影，安带了全体人员参加，总共九个人，热热闹闹的看了场电影。回家的时候，他们一起送我，看着一大群人跟在后面，闹得像黑社会大姐一样，怕吓着我妈妈，便执意让他们回去了。
虽然感觉有些过份，可是红亭子里的人玩的都很开心，自己又省去不少麻烦，也就不太在意。把黑脸留给安来唱，左右是个玩，怎么玩都可以。
又过了半年，旅游局将景点承包给两个某单位下岗创收的人，把我们五个连同岳老头子一并转交给他们。那两个老板到景点的第一天，就“请”出了红亭子里的“编外人士”，说红亭子的阁楼上不能住人，有碍观瞻。安和遥觉着没意思，自然也搬回家去住了。每天早上和我们三个女孩子聚齐后一同上来。
再过一段时间，那两个老板发现守门的岳老头子白天并不在景点，只说是晚上有来巡查，便找了个借口“精简”了他。岳老头子很生气，说当初开发景点的时候，局长大人亲自到他们家去请他出山的，上上下下的人谁不对他恭恭敬敬？好说歹说才求了他留下来照看景点，这会子说减就减了？那两个老板说:“生意不好，等生意好了再请你回来。”然后买了几把大大的锁把原来的锁换下来，又亲自保管钥匙。
安在一边闷闷的笑，他悄悄告诉我:“这下子，有戏看了，洞子里的设备不被偷光，算他们运气。”我问:“为什么?”安说:“岳老头子是村里支书的长辈，也算德高之人，他的子侄多，又个个都是极热心精明的。再说，早开发景点的时候，村里人大多都有参与施工，后来看见由岳老头子照管洞子，自然都会给他面子，帮着照应。现在岳老头子受了气，那些闲人还不把洞子翻个底朝天?”
“那得告诉老板们，留下他啊?”我说到。
“傻丫头，他留下来，你走是不是？忒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看不清老板的意图呢？人家是不养吃闲饭的。你呀，求个自保就不错了。”
那两个老板并没有要求我和贝贝给他们解说景点，自己进洞去逛了一圈，说是里面光线暗，就再也没有进过山洞了。只是整日里热情高涨的算游人数门票，听着无趣，我们就时常呆在后面的小山坡上去看小说晒太阳，或者轮流唱歌，说笑一番，到也不十分清冷。
正如安的预料，一天早上，我们发现山洞铁门的锁被砸了，里面有好几处巨型射灯被盗，出来告诉老板需得添加上，一个老板说:“一罩灯要一千多元，还没开始赚钱呢，先就赔上了。”另一个老板比较温和，说:“偷了就算了，没那几罩灯，还能省些电费了。等赚了钱再说。”然后他们拿了些钱，准备亲自去买锁，还商量着要不要轮流值夜班的问题，安听了，说:“我和遥白天整日整日的在洞子里穿，任务是保护游客的安全，夜里要值班，还得请回岳老头子。”
两个老板的做法让我们感到气愤，要和他们理论，安拉开我们说:“听领导的。”暗地里，安对我们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没看见岳老头子怎么走的吗？现在他们是老板，听不进我们的意见的，我们也不必操那份心，横坚不少我们的工资就行。”
老板终究没有去请回岳老头子，自己又都是有家有室的，自然不会来守景点，只在派出所备了个案。又过了几天，洞里发大水，好几处桥栏被冲坏了，老板带着我们自己动手，把道路清理了一下，说，能过人就成。有射灯的前例，我们也懒得多嘴。
渐渐的，客人已不再象先前那么爆满，只是每天都有几批，大多数是来过一次，介绍新朋友来逛的。
这一天，我带着一批游人进入洞中，有几个游人很热情的帮忙介绍景点，又说怎么感觉没有先前那么好玩，我说:“这些景点你看过一次了，不再新鲜，感觉自然不一样。要新鲜刺激还不容易，有胆量跟我到岔洞迷宫里走一遭，那才叫本事。”
游人们的兴致一下子提起来，一路上听我介绍景点，只是每每遇见岔洞，一定闹着要去探险。我和安提着灯，领着他们在没有开发的黑洞子里摸索，有时惊飞蝙蝠，吓得大家抱在一起尖叫，十分刺激。这一路上，还真的发现了几个奇特景观，使得游人们激动万分，一个个诗性大发的抒发感情，给景点命名……走一段后，我们说怕迷路，而且没有开发的岔洞里空气不好，危险等理由，领着他们原路返回。虽然我们只逛了三个岔洞，这一趟走下来，竟用了近四个小时。游人们总算是尽兴而归，回到红亭子里时还在高声谈论，念念不忘，说是下次还来。两个老板笑的合不拢嘴:“欢迎欢迎!”。
贝贝他们不在亭子里，送走游人，我和安来到小山坡上，贝贝正在大说大笑:“……我把他们领到‘摆手堂’，那里面不是有一块酷似大象的巨石吗?我骗他们说，‘这个景点，须得闭上眼睛，用手轻轻的抚摸石头，用心灵去静静的感觉，方可领略其中奥妙。’当时还真有三五个游客穿过‘摆手堂’去摸那石头的，过了半晌，也有说没感觉的，也有说有感觉的，我笑着对其他的游客说,‘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现在所看到的景点是——盲人摸象’。哈哈哈……”
我们也笑起来，问到:“再后面的路，只怕没人会再上当了吧?”
遥说:“后来的一段路程，无论贝贝要他们做什么，他们就是不动，非得让贝贝先做示范不可。贝贝也还仁慈，没有再糊弄他们，还唱了好首歌，只在最后快出洞口的时候，让他们来了个‘犀牛望月’，做了回牛。”
“你呢？听说你刚才带的那一班是熟人，居然还玩了三个多小时，有什么高招？”贝贝问我。
“也没什么，只是带他们在岔洞里探险，还发现了几个不错的景点，也算是尽兴了。”
“是哦”贝贝说到:“山里人看石头，有什么好奇怪的，就主道上那几个破石头，人家来看了第一次还来第二次，那是我们的本事，要想他来第三次，非得有新内容不可。不如我们几个人一起进洞去，好好的逛一逛那些个岔洞，寻几个新景点，套好解说词，只怕还能多维持一段时间。”
我们都说好，聚在一起商量，选好新景点，也不用安灯修路，老板们肯定是不愿意出资的，只多买几支灯，让游人们自己提着，跟在我们身后探险，这样又新鲜又刺激又省钱。筹划妥当之后，我们回到红亭子里，准备找机会向老板建议。
两个老板正在算帐，看见我们回来，笑着放下身份，与我们探讨景点的生计问题。说现在游客少了，要怎么提高收入？而且十分大度的让我们各抒己见，不必拘紧。
我说:“这好办，你们去找那几个企业的业务人员，和他们套好交情，凡有外地客户来访，接待工作中安排到景点旅游这一项目，业务接待通常是公费报支的，单位上是不在乎这几个钱的，只悄悄给业务员些回扣就好。再一个办法，到各单位散发邀请票，团体票，优惠价格，大约能繁荣一时，只是不长久。”
“那得花多少钱？票价就这么一点，一会儿回扣一会儿减价，到时候还不赔死？”一个老板说到。
再不听我们的“己见”，另一个老板终于亮出他们商讨了几天的办法：
第一:提高票价。每张涨八元，假如以后都象现在一样，平均每天三十人，那么每天会增加纯收入二百多元，当然，节假日的人会更多，所以一个月下来，只门票一项就可以增收七、八千元……
第二:由清儿负责，安和遥协助，去批发一些矿泉水、小吃在景点上来卖，在这里卖东西，可以逃税逃工商管理费用，而且我们还可以把价格提升，高出市价一倍是没问题的，那么，假如每天卖出四百元，一个月也有上万的收入。
第三:……
我们完全没有了开发新景点的兴致，懒懒的说，领导说是对的，领导说了算，你说怎么招就怎么招，我们全力支持。
远山星际作者
仰斋刘梦芙三江有月 金水 周冠钧 十方 伴梅斋 燕河 何其三 蔡淑萍楚儿 阿蛮 懒蛾眉 桑葚 辛夷 广陵芍药 夏婉墨 梦烟霏 枕夢憐琴 邓世广 半梦庐 逸卿 卢象贤 雪语 江南雨 江南兰 高凉 卷子 古求能 于文政 周燕婷 和轩 顾从山 杨无过 八胡 亦思替非 月白 开峻风中飞羽君心如玉 可儿 御春 绿野 王永江 服媚天然秀 楚家冲 染素衣 桃花岛主 天一听竹主人 梅林 木白 河西旧侣 锦上花溪 扫叶仙人 叶红菱 李汝启 林看云 秋扇 残荷 半夏 贾惠格 風竹秋韻漠漠轻寒 一千 惜梦缘 绿烟 小南 周薇 虞山抱琴客 林夕儿 月亮河 纤纤羽梦 莫雨涵 王翼奇 曹阳 我本山人 水墨 桃熟流丹 蓼青 羲音 发初覆眉 掬泉拾韵 木樨 松庐居士 柳青 飘然寒霄 柴玉芸 奚晓琳 雨季 邢哲夫 楊啟宇 陈楚明卿云子 胡長虹 赵丽 忘齋 倚云 辛幼轩 梦语 涂信之 杨新跃 陈仕玲 月晓风 安全东 箐芸梅子卿卿 龚福绅 吴奎 子蘅 王鲁直金锐 何秀荣 赵春秋月河边的玉儿 华仔 姜美玲 冰山雪莲 红叶 萧雨涵 李静鳳蔺君 徐朝伟 清淡逸致 邓寿康 和月摘梅 薛箩衣 挚殊 独孤食肉兽 路易十四 翠袖 挂挂 王明侠 李梦痴 章治萍 杨逸明 柳生 陈乐平 黄云 沈塵色 胡家炳 松盦 望星空 任雨读 马斗全 平溪慧子师红儒 绿烟 平子 邵鹤庭 天许 知不知斋主 孔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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