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 // 壬辰年六月断章·千年调
壬辰年六月断章·千年调
普遍的幸福——辞典中的文字。
与人民不对称、跷起。引发的怨气，
都很具体；警局中的刑训，开发区
的强拆，有人汽油淋身，上房顶，
做出誓死保卫之举。有人跋涉万里上访。
至于地沟油、毒胶囊、苏丹红、二恶英，
已成为谈论中的反讽，一个民族
通过吃百毒，修练金刚不坏之身。
我曾经说过，要从日常的生活中提炼诗意。
它们有诗意么？不风花雪月，不高迈雅致。
让我的提炼变得犹如在向着粗俗靠拢。
真是纠结。其实我很想写清风明月，
也很想写高山流水。与人酬唱酒、琴之事；
凝雁翔空、观鱼戏水、求思想
羚羊挂角之迹，揭事物至意象之本质。
只是身处庸世，入目尽是政治搅动心灵之局。
连空气都有问题，所谓天降雨、雹、雪，
都有了化学元素周期表的意味。
叫我怎么能够淡定。何况，我非古之贤者，
能辞官避世隐匿自己，居偏僻乡野，
深入茂密山林，听泉溅脆响，鸟鸣丽音。
我甚至连反对派都不是，不享受国安
请喝茶、贴身保护的待遇。我只是日日家居，
上菜场，入超市，心里盘算酱油，萝卜白菜，
猪肉的价格。还要保持高度的警惕，
不要买到吃了会上医院的东西。我不写
这些写什么？心迹，绕此而行。看起来
很被动。但我已决定，就这样被动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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