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艾伦•金斯堡《嚎叫》意象1

艾伦·金斯堡(Allen Ginsberg,1926.6.3-1997.4.5),美国诗人,“垮掉派”文化的代表人物。集诗人、文学运动领袖、激进的无政府主义者、旅行家、预言家和宗教徒于一身。他的诗可见惠特曼的遗风,又可见受凯鲁亚克散文风格的影响,显得充满活力和新鲜感。与惠特曼、艾略特并称“美国诗歌三巨头”。

1955年(29岁)在旧金山的一次朗诵会上,其《嚎叫》获得轰动性成功。(以上内容来自网络)

《嚎叫》作为金斯堡的代表作,读起来由于看到的版本翻译的晦涩,且由于诗的句子经常达到35-50字,虽然华丽、气势磅礴,但读起来很累,我大致粗读两遍,印象不深,读不进去。全诗分为三个部分,其中第一部分最长,超过4000字。

由于这首《嚎叫》实在有名,且是记录了当时美国年轻人的一种生活和文化,就这样与它擦肩而过有点不甘心,就在今天,我想换一种方法读这首诗。

原则是:1.取其意象、切断一气呵成的长句;2.转换成不超过10个字的短句。效果是,能够比较快帮助我们清楚这首嚎叫到底说了啥?经过2个小时的功课,感觉基本达到了目的,也能诚心诚意地为这首《嚎叫》赞叹,能够感受到它描述的疯狂。

这个功课选择依据网上搜索到的丁举华1994年3月译毕,2008年12月修订注释的翻译版本作为基础进行。虽然难免处理的不准确,但也总比不做要好些。

下边是结果:

《嚎叫》

第一章

我看见

一代精英

被疯狂摧残

忍饥挨饿

歇斯底里

赤裸全身

黎明时分

互相拉扯

走过黑人街

寻觅刺激注射

天使般嬉皮士们

机器轰鸣

夜晚

星光照耀

向往

天上神仙间性交

他们

穷困潦倒

衣衫褴缕

眼窝深陷

恍恍惚惚

坐在

漆黑公寓

抽烟

烟雾漂过城市

冥想爵士乐曲

他们

高架铁路下

向上帝诉衷肠

看见

穆罕默德的天使们

灯饰的屋顶游曳

他们

目光炯炯

冷漠

穿过大学校园

在战争学者中

产生了阿肯色州

诗人布莱克

悲剧的幻觉

他们

被赶出校门

疯疯癫癫

教室骷髅般窗户

涂抹猥亵诗文

他们

穿着内衣

畏缩在简陋小屋

废纸篓里焚烧钞票

隔墙

听恐怖分子活动声响

他们

蓄阴毛般络腮胡子

返回纽约

经过拉雷多市

狂抽了大麻

被警察逮捕

他们

涂料店里

吞食火焰

伊甸园小巷

饮服松节油

要么死亡

要么夜复一夜

作贱自己躯体

做梦

吸毒

醒着做恶梦

酗酒

同性恋

没完没了舞会

想象着

震颤的乌云

闪电笼罩

漆黑的街道

向加拿大

向帕特森市冲去

闪电

照亮着

永远静穆的

时间世界

大厅坚固

象无刺的仙人掌

晨光照耀

绿树掩映的墓地

酒鬼

躺在房顶

茶店老板

沿街自治村镇

开车兜风

霓虹灯

红绿灯

交相辉映

布鲁克林区

寒风呼啸

冬季黄昏里

日落

月升

枯木瑟瑟

垃圾箱

吼鸣

仁慈国王

闪耀心灵之光

他们

服氨基丙苯

拴在一起

钻进地铁

巴特里开往圣地布朗克斯

来回地

坐来坐去

直到

喧闹声吵醒

小伙子们

把他们击倒

连续猛击

他们

吓得发抖

嘴角流血

脑袋开花

他们

布朗克斯动物园

昏暗光线

再也不神采奕奕

他们

整夜泡在

比克福德水上自助餐馆

灯光映入水中

他们

整个下午坐在

冷冷清清

富加济酒吧

喝走了气的啤酒

听氢气自动电唱机

放出末日之声

他们

滔滔不绝

七十小时

从公园到吸毒窝

到酒吧

到贝利尤精神病院

到博物馆

到布鲁克林大桥

一群

迷惘的

夸夸其谈

跳下台阶

跳出火海

夺窗而逃

逃离帝国大厦

逃离月球

瞎扯尖叫

呕吐

悄悄

说实话

回忆往事

谈论轶事

眼球踢伤

医院休克

监狱

战争

睿智之士

回忆往事

目光炯炯

呕吐

七天七夜

给犹太教堂的肉

扔到了人行道上

他们

禅宗盛行的

新泽西州

消失

无影无踪

留下

一张张

意义不明

大西洋城市政厅

美术明信片

纽瓦克市

布置简陋的房间

等待

毒瘾退去

忍受

东方人臭汗

丹吉尔人磨骨粉

中国人周期性偏头痛

他们

半夜三更

铁路调车场

往返

转来转去

思索

该去什么地方

走了

并不伤心

他们

晚上

坐在棚车里

点着烟

吵闹着

穿过雪地

前往爷爷荒凉的农场

他们

研读普洛提纳斯·坡

圣·约翰·克罗斯

心灵感应

爵士乐魔法

宇宙

在堪萨斯州

在他们脚下

振动

他们

不顾这些

径直

走过爱达荷州大街

寻觅幻觉中

幻觉中

印第安人天使

他们

觉得自己

疯了

当巴尔的摩市

亢奋闪耀的时候

他们

冬天

午夜

有路灯的小城

下着小雨

诱惑

同俄克拉何马州中国佬

钻进轿车

他们

饥肠辘辘

寂寞

在休斯敦市

闲逛

寻觅

爵士乐

性伙伴

一杯热汤

跟随英明的西班牙人

听他们谈论美国和永恒

一个毫无希望的任务

乘船去了非洲

他们

消失在

墨西哥火山里

留下了

粗布工作服影子

熔岩

散落在

芝加哥壁炉上

诗稿灰烬

他们

出现在西海岸调查

蓄着络腮胡子

穿着短裤

睁着和平主义大眼睛

黝黑皮肤

诱发性欲的联邦调查局成员

散发莫名其妙的传单

他们

用香烟在胳膊上烫洞

抗议资本主义麻醉人的烟雾

他们

在联合广场

哭泣着

脱光衣服

散发着共产主义小册子

洛斯阿拉莫斯市警报器

尖啸声掠过

他们的耳际

划破了华尔街平静

斯塔滕岛摆渡

呜呜长鸣

他们

在健身房

停止了

哭泣

赤身裸体

在不同的骨架般健身器前

发抖

他们

被警探带上车

他们

咬警探的脖子

高兴

尖声喊叫

他们

没有犯什么罪

只不过陶醉

他们自己之间

疯狂鸡奸

他们

跪在地铁里

嚎叫

在车顶上

玩弄生殖器

挥舞手稿

被拽了下来

他们

让圣洁的摩托车手

×屁眼

高兴尖叫

他们

和人类六翼天使

互相口交

水手们

享受着

大西洋

加勒比海水

爱抚

他们

没早没晚

玫瑰园

公园草坪

墓地里

跳舞

毫无顾忌

冲着可能会来的人们

射精

他们

没完没了

打嗝

拚命傻笑

白肤金发碧眼

裸体天使

用剑刺杀他们

他们在土耳其浴室

伤痛得抽泣


未完待续。

以下是丁举华翻译版本部分。

《嚎叫》

——献给卡尔·所罗门

阿伦·金斯伯格/著

丁举华/译

I (第一部分)

我看见我们这一代精英被疯狂摧残,忍饥挨饿歇斯底里赤裸着全身,

黎明时分互相拉扯着走过黑人街寻觅一次刺激的注射,

天使般头脑的嬉皮士们在机器轰鸣的夜晚面对着星光照耀下的发电机向往着古代天上神仙之间的性交,

他们穷困潦倒衣衫褴缕、眼窝深陷恍恍惚惚坐在只供有凉水的漆黑的公寓里抽烟,烟雾漂过城市上空冥想着爵士乐曲,

他们在高架铁路下向上帝倾诉衷肠,看见穆罕默德(2)的天使们在有灯饰的屋顶上游曳,

他们目光炯炯而又冷漠地穿过大学校园,在战争学者中产生了阿肯色州(3)和诗人布莱克(4)小小悲剧的幻觉,

他们被赶出校门由于疯疯癫癫和在教室骷髅般窗户上涂抹猥亵的诗文,

他们穿着内衣畏缩在简陋的小屋里,在废纸篓里焚烧钞票,隔墙听恐怖分子活动的声响,

他们蓄着阴毛似的络腮胡子在返回纽约路经拉雷多市(5)途中由于狂抽了一顿大麻而被警察逮捕,

他们在涂料店里吞食火焰抑或在伊甸园小巷(6)饮服松节油(7),要么死亡,要么夜复一夜地作贱自己的躯体

做梦、吸毒、醒着做恶梦、酗酒、同性恋、参加没完没了的舞会,

想象着沿着震颤的乌云和闪电笼罩下的漆黑的街道向加拿大和帕特森市(8)的边陲冲去,闪电照亮着这个永远静穆的时间世界,

大厅坚固得就象无刺的仙人掌,晨光照耀着后院绿树掩映下的墓地,酒鬼躺在房顶上,茶店老板开着车在沿街铺面的自治村镇里兜风霓虹灯和红绿灯交相辉映,在布鲁克林区(9)寒风呼啸的冬季黄昏里日落、月升、枯木瑟瑟,垃圾箱也在吼鸣,闪耀着仁慈国王的心灵之光,

他们服了氨基丙苯(10)大家拴在一起钻进由巴特里(11)开往圣地布朗克斯(12)的地铁来回地坐来坐去直到车轮和小伙子们的喧闹声把他们吵醒小伙子们把他们击倒在地,他们吓得发抖嘴角流血小伙子们又连续猛击他们的头部打得脑袋开花在布朗克斯动物园昏暗的光线下他们再也不神采奕奕,

他们整夜泡在比克福德(13)水上自助餐馆里灯光映入水中,他们整个下午坐在冷冷清清的富加济(14)酒吧喝着走了气的啤酒听着氢气自动电唱机放出的末日之声,

他们滔滔不绝地谈了七十个小时从公园到吸毒窝到酒吧间到贝利尤精神病院(15)到博物馆到布鲁克林大桥,

一群迷惘的夸夸其谈者跳下台阶跳出火海夺窗而逃逃离帝国大厦逃离月球,瞎扯尖叫呕吐悄悄地说实话,回忆往事,谈论轶事,眼球踢伤、医院休克、监狱和战争,

所有睿智之士全面回忆往事时目光炯炯地呕吐了整整七天七夜,把给犹太教堂准备的肉扔到了人行道上,

他们在禅宗(16)盛行的新泽西州(17)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了一张张意义不明确的大西洋城(18)市政厅的美术明信片,

在纽瓦克市(19)布置简陋的房间里等待着毒瘾退去忍受着东方人的臭汗、丹吉尔人(20)的磨骨粉和中国人的周期性偏头痛,

他们半夜三更在铁路调车场来回地转来转去思索着该去什么地方才好,走了,并不伤心,

他们晚上坐在棚车棚车棚车里点着烟吵闹着穿过雪地前往爷爷荒凉的农场,

他们研读普洛提纳斯·坡(21)、圣·约翰·克罗斯(22)的心灵感应和爵士乐魔法因为宇宙在堪萨斯州(23)自然地在他们的脚下振动,

他们不顾这些径直走过爱达荷州(24)的大街寻觅幻觉中的幻觉中的印第安人的天使,

他们觉得自己准是疯了当巴尔的摩市(25)亢奋地闪耀的时候,

他们冬天午夜在有路灯的小城下着小雨的诱惑下同俄克拉何马州(26)的中国佬钻进轿车,

他们饥肠辘辘寂寞地在休斯敦市(27)闲逛寻觅爵士乐、性伙伴或一杯热汤,跟在英明的西班牙人后面,听他们谈论美国和永恒,一个毫无希望的任务,于是乘船去了非洲,

他们消失在墨西哥的火山里只留下了粗布工作服的影子、熔岩以及散落在芝加哥壁炉上的诗稿灰烬,

他们又出现在西海岸调查蓄着络腮胡子穿着短裤睁着和平主义的大眼睛黝黑的皮肤诱发性欲的联邦调查局成员散发莫名其妙的传单,

他们用香烟在胳膊上烫洞以抗议资本主义麻醉人的烟雾,

他们在联合广场哭泣着脱光衣服散发超共产主义的小册子洛斯阿拉莫斯市(28)的警报器的尖啸声掠过他们的耳际划破了华尔街(29)的平静,斯塔滕岛(30)的摆渡也在呜呜长鸣,

他们在健身房停止了哭泣赤身裸体在不同的骨架般健身器前发抖,

他们被警探带上车他们咬警探的脖子高兴得尖声喊叫他们没有犯什么罪只不过陶醉于他们自己之间疯狂的鸡奸,

他们跪在地铁里嚎叫在车顶上玩弄生殖器挥舞手稿被拽了下来,

他们让圣洁的摩托车手×屁眼,高兴得尖叫,

他们和那些人类的六翼天使们互相口交,水手们,享受着大西洋和加勒比海水的爱抚,

他们没早没晚地在玫瑰园里在公园的草坪上在墓地里跳舞毫无顾忌地冲着那些可能会来的人们射精,

他们没完没了地打嗝拚命傻笑当白肤金发碧眼的裸体天使来用剑刺杀他们的时候他们在土耳其浴室(31)的隔板后面伤痛得抽泣起来,

【xinyi】149.我看罗伯特·弗兰克的《美国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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