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子而死的钩弋夫人

钩弋夫人姓赵,姿色娟丽,是汉武帝晚年最宠爱的嫔妃。钩弋夫人的入宫之路也充满了传奇。

“武帝太始元年(公元前96年),相传武帝渡过黄河北,见有青紫气在天空萦绕。武帝便询问随行的方术士是怎么回事。方术士回答说:'这里必有一奇女子。’武帝便派人査访,果然在河间发现一个赵家少女。虽然此女貌若天仙,但自生下之日起,便生有怪病:手蜷曲紧握不开。查访的官吏当即把这一情况报告了武帝。武帝亲往观看,并命人把赵女的拳头扒开,发现她的手中握着一个玉钩。武帝感到十分惊异,便将她带回宫中。从此赵女得宠,武帝专门为她建了一宫,名曰'钩宫’,赵女也就被称为钩弋夫人。一年以后,钩弋夫人有孕,怀孕十四月生下一子,这就是刘弗陵。武帝听说远古时期尧的母亲生尧时也是怀孕十四个月,因此称钩弋宫门为“尧母门”,并且把钩夫人升为婕妤。”(尹力编著《这才是西汉史》)

钩弋夫人生下刘弗陵时,汉武帝已经六十多岁了。晚年的武帝对皇后卫子夫渐渐疏远,卫子夫之子刘据虽很早就被立为太子,这时却受到江充的陷害,以至于爆发“巫蛊之祸”而被杀。太子死时,其三子一女也同时遇害,只有一个尚在褓之中的孙子刘病已,武帝对这个皇曾孙却并不怎么关心。

除了太子刘据以外,武帝还有五个儿子,但作为皇位继承人来说,武帝都不大满意。当时,钩弋夫人所生的儿子刘弗陵年纪尚小,但却身高体壮聪明伶俐,武帝常说:“这孩子像我。”又觉得他的降生也与众不同,打算立他为太子,可又担心他年龄太小,他年轻的母亲将来会以太后的身份专政乱国,所以很长时间武帝对立太子之事犹豫不决。

犹豫了很久,汉武帝最终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武帝先是让人画了一张周公抱着周成王接受诸侯朝拜的画像密送给霍光。几天后,钩弋夫人随驾到甘泉宫,武帝随便找了个理由,将钩弋夫人打入掖庭狱。此时的钩弋夫人大惊失色,被拉下去时还不停的回头,希望武帝能够看在往日恩情的份上而回心转意。武帝对此却很决绝,毫不犹豫地把钩弋夫人赐死。

此后不久,武帝立刘弗陵为太子(即汉昭帝)并询问左右侍从:“外面对钩弋夫人之死有什么议论?”侍从回答道:“外人都说:即将立其子,为何去其母?”武帝说:“嗯!这不是小儿愚人辈所能洞悉的。以往国家所以动乱,往往因为主少母壮。女主独处骄纵,淫乱放肆,就没有人能够禁止。吕后不就是一个教训吗?所以不得不先去了她!”

汉武帝立幼子刘弗陵而杀其母的决定在后世争议很大,也有不少人站在皇权专制的立场上,称武帝的举动为“昭然远见”。对此,虞云国先生辛辣地指出:“历史上,确有类似吕后那样主少母壮而女后乱政的现象,但君主就可以据此灭夫妇之情,绝母子之爱,杀戮无辜的后妃,保全一姓的天下吗?”(虞云国《宫花寂寞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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