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菜花开》散文
《白菜花开》散文
庞建忠
喜欢那簇碧碧如玉的嫩绿。
居处的楼下,不知何时成就了一处蔬菜早市场。深秋后的早晨,梦,总是会被那些鸣响的各种车声唤醒,农人们早早的从田间,运来白绿玉石般的收成。
白菜,也就在农民丰收的期盼中,招招摇摇上市了。
曾经,对碧碧的绿色,有着极深厚的情感。那是初中时期,在一处有着古代石人石马的空阔草地上,无意中得到了那片玉佩,铜钱大小,边缘一个极小的孔洞,内孔有了磨损的痕迹,有白色的锈迹透出。白绿相间的玉身,云一样的飘着棉絮。于是,串了红色的细细丝线,悬挂在脖颈,时不时的还会拿起,含在口中、沾了唾液吐出,那绿便更加晶莹了。
孩童,每天总在疯跑和打闹中度过,那玉佩,没有经历过一个季节,便消失了踪迹。百般的找寻,依然没有音讯,那绿,也就从此消失。
当用心关注了某一事物,目力所及,总有那些郁郁葱葱的绿色挤入眼帘。一些场合,会发现摆放着那些人工制成的白菜,虽然材质不一,或塑料、或玻璃,或树脂,抑或是真正的玉石。其寓意大约是:进百财之意。但我却总是会驻足凝视:那绿白相间,渐渐过渡变化的白绿,那剔透着白里透青的菜帮、炫讲是沁入心脾的凉透的神情。曲卷的叶脉,鼓起一个个绿色的苞子,犹如蜂巢凸起,深绿,碧绿,浅绿参杂期间,静静的渲染着秋天,变换出无尽的春意。这世间,原是有着许许多多的绿色,但是,却没有那种绿色,能够如此婉约和华贵。
许多的时节,都会想到那种醇厚绵长的味道。那年去农家采访,山很高,路很远,车行四小时,把我们带到一处溪水潺潺的山坳,村中依山散落着十几户人家,树木与蓝天辉映成一个幽静的世外桃源。别致的风景成为塞外小城人的最爱。秋红之际,城里的人们就颠簸着蜂拥来,携了山菇,蕨菜、山茶、金莲花和许多的山野气息回去,晾晒和腌渍成冬日的最爱。
采访完成,村主任盛情的挽留:“小村没有什么好吃的,有野味和炖白菜。吃完饭再走吧?”
盘坐在北方热炕上,方桌不大,十几个盘子交叉重叠着里面的各种山野味道。一小盆白菜炖土豆,鹅黄样的叶子漂在汤针中,入口鲜滑,回味醇厚。便顾不得斯文,大口朵颐。席间,问了村妇这美味的制作方法,村妇面呈浅红,带几分羞涩答:“过年时的腊肉和土豆翻炒,白菜取芯儿,加小米汤炖煮... ...”听了我赞,同行们举筷子各种疯狂夹取,这白菜土豆,瞬间光盘儿。
生活水平的提高,白菜走上高端餐桌的机会渐少。但这种被誉为“人参菜”的蔬菜在百姓的食谱,依然在每一个秋天,改写着季节的心态。《本草纲目》记载:白菜,通利肠胃,除胸中烦,解酒渴。消食下气,治瘴气。止热气咳。冬汁尤佳,和中,利大小便。
白菜花开,盛开的是期冀,盛开的是平凡,那碧碧的绿,那雍容华贵的神采,那润物无声的给予,如温润的碧玉,滋养着人生。白菜花开,不仅仅在春天,它盛开唇边的回忆,盛开在百姓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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