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仿治:镌刻在小康路上的一个脚印
镌刻在小康路上的一个脚印
——读焦孟云《庚子抗疫诗》
张仿治
从近现代历史看,庚子年似乎总是要给人们留下一点记忆。你看,1840年,鸦片战争,引出了罪恶的《南京条约》;1900年,火烧圆明园,伴随着庚子赔款;1960年,好事是我国成功发射“东风”1号,坏事则是全国人民艰难抗灾。转眼到了今年,2020年,竟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新冠肺炎”,闹得全国人民不能安宁。
突遭如此灾祸,百姓平静的生活被打乱了。有人受灾,有人躲灾,有人抗灾,还有人拿起笔来写灾。有的人哭哭啼啼地写,有的人战战兢兢地写,有的人幸灾乐祸地写,但是,还有的人却是……这里就不用形容词了,且具体地看看这位诗人是怎么写的吧。
她是一位年逾七旬的供销社退休职工。正值新春佳节,突然来了瘟疫,她震惊了,她担忧了,她深思了,首先提起笔来,步伟人诗韵,写下了《庚子首作》:“绿水青山故事多,天灾人祸问如何。鼠年才做欢欣梦,楚域忽闻忧虑歌。不惧小虫添作乱,终将大爱汇成河。我心只盼东风起,杨柳依依映翠波。”
“鼠年才做欢欣梦,楚域忽闻忧虑歌。”七旬的老太太,面对新春佳节期间突发的灾祸,当然忧心如焚。但是,她凭七十年的经历,心中自有定海神针:“不惧小虫添作乱,终将大爱汇成河。”接下去,读到她的“我心只盼东风起,杨柳依依映翠波”,人们不能不为她的拳拳之心所感动,并且坚定地知道,这一天是一定不会太久的。
接下来的日子,诗人的心潮就与疫情一起起伏了。
初闻噩耗,她为在抗疫战役中不幸献身的白衣战士而流泪:“业犹未了何堪死,志可能酬总有春。楚地纵然风雪骤,杏林定复草花新。”(《哭李文亮》)她特别痛心的是,烈士“业犹未了”啊,但她确信烈士的“志可能酬”,“ 楚地纵然风雪骤,杏林定复草花新”。一个英雄倒下了,千万个英雄一定会冲上去。
邻人赴鄂,她为离子别母勇趋前线的邻居护士而动容:“从容不作女儿姿,子幼娘衰岂不知。似火灾情晓行急,如山职责夜眠迟。一头秀发飘然落,几句战书慷慨词。此去江城三百里,佳音早慰倚门思。”(《闻邻女赴武汉支医有作》)你看,“子幼娘衰岂不知”,不但护士自己知道,诗人对邻家的情况也当然知根知底,“一头秀发飘然落”,目睹这一背水一战的小小细节,我们读者的眼泪也潸然而下。最后一句,“佳音早慰倚门思”,那是诗人在为白发老母代言了。
一支一支的医疗队从祖国的四面八方奔赴湖北,多少白衣天使和人民子弟兵驰援武汉,消息传来,诗人的笔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爱国当如此,常怀赤子心。临危立军令,别母湿衣襟。肩负抗灾责,心知使命深。屏前感慷慨,一曲壮行吟。”这首《为支援武汉的白衣天使和人民子弟兵而歌》,是代表千千万万父老乡亲唱出的一首赞歌!正因身后有这样的父老乡亲,才让前线的勇士们一往无前而无畏无悔。
疫情严峻,往日的正常生活节奏完全打乱了。“楚雨荆风扰梦宁,心中感慨与谁倾”(《蛰居而作》),诗人在家中过着前所未有的蛰居生活,心情是压抑的。“屏传数字添愁意”,不断增加的确诊人数,牵动着诗人的心。与许多只能暂时被关在家中的其他人一样,诗人也“不作梅园老游客,权当书苑小先生”,不能外出,只在家中管孙辈了。在她的《宅家小诗》中,“赏花天气却居家,书径难观丝柳斜”发出了面对春天气息,而无法欣赏美景的叹息;“鸟儿欢啄春泥粒,那顾行人面半遮”,表达了春日美景如旧,而偶尔外出的人们却不得不戴着口罩的无奈;“孙俩亦知冠毒凶,轮番洗手水哗哗”,描绘了面对凶险疫情,连调皮的孩子也不敢放肆而自觉洗手的情景;“如今开学连屏线,朗朗书声入我家”则又记录了学校无法集中上课,但可以在线上教学的新生事物。那一幅一幅的画面,让我们经历过的人又重新勾起了记忆。
乌云终究遮不住太阳,全国人民的英勇抗疫,终让东方出现了曙光。疫情转轻,当务之急是恢复生产了。诗人的《复工篇》又记录了这激动人心的一幕:“避疫江城误复工,还乡梦棹小乌篷。柳丝甩浪魚嬉雪,鸥影穿亭燕剪风。半扇厂房心荡暖,两眸春意杏飞红。扬帆千里人安好,庆幸还斟酒一盅。”最艰难的日子终于挺过去了,我们的生活正一天天走向正常。
“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白乐天的名言,时刻在提醒着一代代的诗人。焦孟云老师以她那忧国忧民的赤诚之心,记下了这庚子年初的一桩大事,这《庚子抗疫诗》既有史料价值,又有激励意义,它让后世的读者知道,在二十一世纪的第一个庚子年,曾经有过这样的一段经历,无论何等艰难,它毕竟也是我们走向小康之路上留下的一个深深的脚印!
作者简介:张仿治,1949年出生,浙江省作协会员,中学高级教师,宁波市首批学科骨干。已退休。因所学是中文专业,退休后寻思,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动笔写点东西以自娱。于是近几年陆续在报刊发些小说、散文,并出版有散文集《一个榫头一个眼》、《米饭为什么这样香》、《悠然见菜蕻》。
赞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