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征原创《云梦山》十四回 往昔悲心痕 今日怒君颜

呼延之苹拽了拽少宣衣角说:“你抱一坛子酒回去喝吧,让那两位好好叙叙。”

少宣意会道:“有理,有理。酒也不必拿了,无甚用,醉不得我。”

之苹狡然笑道:“哼!等咱们东山小主回来,你就知道厉害了!”

呼延之苓听到也捂嘴笑,连连点头道:“对,等荻薇哥哥回来收拾你。”

说完抱起了睡在席子上的荻薇对卞棠颜说:“棠颜姐,我们送小妹回你屋啦!”

说罢三人作礼后说笑着出门而去。

夏侯擒看了一眼早已醉卧的凛说:“凛兄话不多,酒喝的也不多。”

卞棠颜笑而不语。

“要不要给天竺人送些酒去?”夏侯擒问道。

“他已下山行医去也。”卞棠颜答。

夏侯擒略有微醺,又问道:“卞姑娘是如何来的山中?”

卞棠颜眼神一黯:“来这里的还不都是家遇劫难。”

“你做过洛阳部尉,想必各州大案都知晓不少吧?”卞棠颜问。

“唉!黑巾作乱之前的都了解一二分,近些年的可不知道了。”夏侯擒道。

“我本姓丁,生为余州人,家中原也算兴旺富庶。十六岁那年,州牧董贾之子结痞朋五人,深夜翻入我家宅院,用迷香将各房人等逐一药倒,欲将悉数女子尽相羞辱。之前几月州里已有类似案件发生,本以为是流窜贼伙,不料竟是这几人。这帮恶贼先进了我房间。不料我当日正为家人做香囊,这物料化了些许药力。待那董恶贼近我身前时,已然有了知觉,惊愤之中,拿起发簪猛戳其面,其躲之,但将欲同作恶的豪门之子吴贼左眼刺破……”

“妙也,妙也!”夏侯擒拊掌高呼。

卞棠颜继续说道:“这时有邻里闻声而来,几人慌忙逃之。第二天,吴贼眼伤恶化而死。”

“甚妙!快哉!”夏侯擒大笑。

卞棠颜苦笑一声道:“吴贼死讯是看押我的狱卒相告。”

“什么?”夏侯擒惊问。

“事发未到一个时辰,来了官兵,将我一家主仆十二人,连带邻居一家四人,全部收监。说是我们绑了吴贼勒索钱财,其友人前来将其解救。”卞棠颜咬牙悲声道:“除了我,两家人几天后全部被当街行刑,身首异处。那吴门常施粥舍财,故家人临斩前亦尽受百姓辱骂责难。”卞棠颜停了下问夏侯擒:“可为什么没杀我呢?”

夏侯擒眨眨眼,一晃头。

卞棠颜接着说:“几日后夜间,狱卒将我手脚铐住,且把牢内犯人全部提走,独留我一人。稍后,董恶贼只身而来,对我欲行不轨,且嘲笑我发簪在何处。”

夏侯擒猛然站起,痛骂不止。

“那董贼越说越得意,抬头大笑,将我推倒在地。这时,几声闷响由远至近,接连而来,最后一声是我牢内墙壁传来,转头看去,墙上突然多了个散着石粉的小洞,董贼笑声亦戛然而止,再看他,这贼眉间也是多了个血洞,随即瞪眼仰面而倒。我站起身来,只见空中飘着枚发簪。两个狱卒闻声而至,也被发簪先后击倒。稍许之后,慢慢走来一人,我们大山主。”

卞棠颜吁了口气道:“就这样,我先去了乌丸,然后大家又一起来了云梦山。”

“原来这飞剑是大山主之仙术。怎不去杀那州牧董贾?”夏侯擒问道。

“没有。余州还将我列为要犯追拿,故改了这名字。”卞棠颜摇了摇头。

“这董匹夫我见过,满面奉笑,表然忠厚,相处几日便知其有虚,不料竟如此纵容逆子!实乃大奸!这般歹人,怎能为我大楚命官?”夏侯擒气的一摸腰间。

“又要抽剑砍桌角是吧?”卞棠颜忍不住笑了一下,接着说:“你也是离醉不远矣。”

夏侯擒也哑然失笑,看着凛说:“凛兄醒醒,把剑还我。”

又忽有不惑问道:“卞姑娘怎知我欲用剑砍桌角?”

“大山主说你夏侯家除了令尊房间,没有一处可寻得好桌子。可见你这脾气有多大。”卞棠颜笑答。

夏侯擒哈哈大笑:“我只有骂这帮蠢官时才按耐不住,不砍其呆头,这四百年楚室河山必坏之。”

“嗯,大山主也说了,你这人脾气略暴躁,但对姑娘都不错,也有英雄气。”卞堂颜说。

“哦?奇哉!你家仙长也知我夏侯擒?还夸赞与我,哈哈哈,这岂敢岂敢。如此说来,卞姑娘早知我秉性?”

“昨日才聊起,哪里有早知?”卞棠颜答道。

“昨日?仙长回来了?”夏侯擒惊问。

“未曾回来,远在他国。”卞棠颜答。

“呜呼,千里传语也!”夏侯擒叹道:“此行确为开眼,竟见了周天子时就奉为神技的飞剑,传说都是脑后金光杀人,谁曾想是飞出的发簪,哈哈哈哈,妙也!”

夏侯擒笑罢,低声对卞棠颜道:“请转告仙长,家父室内亦桌椅俱损,吾这习惯就是学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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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与练受伤后,一直在客栈静养,因为答应荀列同去寻刺魁对峙。

月余后,荀列在其门外问道:“墨姑娘,今日该能上马了吧?”

墨与练在屋内正活动肩膀,轻声回:“进来说话就好,荀公子不必拘谨。”

荀列慢推门而入,看着她道:“墨姑娘这伤若完全恢复,怕要半年之后。”

“唉,如何是好?我本想拿你后给家母买药,这下没办法了。你陪我卖了这家传短刀,先把钱送回去,再去找刺魁可好?”墨与练问道。

荀列拾起短刀看看了,说:“此刀虽年代久远,但未曾镶嵌宝物,怕是难得相识者。”

墨与练不舍的说:“此刀在我墨家传了不知几代,如今断送于我,也真是惭愧。”

“墨姑娘家中还有何人?”荀列问道。

“仅有老母与家仆一人,父亲与两位兄长都在那年瘟疫中离世了。老母也并未痊愈,需靠药物久续。”墨与练边说边揉着手臂。

“唉!若不是家道难以为继,我才不会做这亡命刺客。然后首次任命,就是杀大剑客荀列,飞书还说你剑技在姜仲之下,我特意借钱去洛阳偷看了姜仲练剑,有把握能胜你才寻到这里。看来传闻说你修仙是真....从小家父就对我们说这刀剑修仙者都是骗徒,绝无有真。看来不尽然,日后要在家父灵前告知。”

“切莫说我修仙,只是幸得恩师点化。”荀列无奈道。

“唉……本来祢公说家母之病今年该有转机,当换一剂药就好。但祢公
后来也染病离世了……”墨与练伤心的说。

荀列一皱眉,问道:“墨姑娘说的可是平原郡祢公?”

“正是。我家当年与祢公做邻里。”墨与练答道。

荀列一笑道:“若寻得其子,能有用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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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山》解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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