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言碎语(五十三)
通过自学哲学获得哲学化,是每一个真有道德感之人的文明义务,而那些有道德洁癖的人,就只能继续在自己不自觉的跳跃逻辑指使下,继续错误地表达不自觉的主观感性,时刻用自己狭隘立场自带的消极性以维持人类亘古渐变的互害机制的稳定运行。
这样的生命状态下,道德洁癖者本人会获得很多变态的快感,这样的快感可以体现在他们过于自负的道德优越感当中,也可以体现在他们持续的牢骚、抱怨和指责当中。他们就是不知道,正是通过他们错误地展示自己不自觉的无知,才让人类整体的幸福感带有太多不易觉察的瑕疵。
正因为这些瑕疵的必然存在,人类文明的每一次巨大进步所带来的积极性变革都会迅速被他们的消极性所抵消,于是人类整体生活又只能无奈地回到被动等待新革新的整体苟且状态。人类文明至今未脱离这样的轮回。
人类毕竟是智慧的,在长期的社会实践中,人类也通过不自觉的仪式性娱乐进行泛阶级互动,其中就包括这些约定俗成的风俗,从而使前述互害机制的消极危害得到有效克服,所以人类生活又常常能够实现不自觉的自平衡。人类历史正是在这样反复构建的平衡中循环演绎着战乱与和平。
人类文明发展至今,两次世界大战已经教会人们再不需要用战争来帮助人类消极地化解矛盾了,因为核战争的成本是人们看得见的不可承受之重,还是主动谈判显得更富理性,而且成本最小,效果最优。这是人类就此迈向终极文明的曙光,我坚定地这样认为。
谈判是妥协的艺术,需要权衡好利弊,因而需要当下和未来的不同谈判主体都具备最正确的价值观,所以,哲学作为最高效的矛盾调解工具,便有了普及化的最大市场等待人们去开发建设。
开发好了,人类的整体幸福自然得到普遍提高,终极文明也会顺势来到。开发不好,后果只能大家自己想了。所以,一定是有更多人需要用哲学帮助打压自己过于富有的道德洁癖下的傲慢与偏见,这样才能自我实现更多真正属于(完)人的幸福,而不是像过去那样,把变态的快感当幸福。这样,我们个人的幸福才能真正与人类整体幸福获得完美融合。
现代文明进步促使人们对幸福有了更高的追求,要求人们在更深入的交流中求得情感的寄托与释放。这需要通过普及哲学教会大家正确地进行交流,可惜暂时还不能实现。
在哲学不得普及前,人类社会还是要靠约定俗成的程式化仪式来帮助人们刻意地营造幸福——哲学意义上的存在感——这很考验政治家和民俗家们的智慧,因为这需要终极克服文明的习惯性尴尬。
文明的存续与进步都以物质为基础,以感性与理性的互动为内容,只可惜,想办法确保这其中感性与理性互动的恰到好处,一直是做人难的关键,人类文明进步一直在试图完善之,却一直不得其法,是为文明的尴尬。因为每有进步又迅速被抵消,所以是习惯性尴尬。
文明的这种尴尬在现代通讯技术的快速进步也有体现——技术革新看似提高了人们交流信息的便利,但也导致实地走访的程式化仪式感极度减少,走访前那铭心刻骨的遥远思念也没有了,因为一个电话、一个短信、一个微信就能解决问题。但问题真的全部得到解决了吗?当然不是。
现实情况是,不实现哲学自觉的人是不真会交流思想的,于是现代通讯工具只提高了效率,并不绝对提高人们的幸福感,反而助长了人类的整体焦虑,“熟悉的陌生人”现象普遍,快节奏的生活加重了人们来自灵魂深处的孤独。这意味着,现代文明需要发展出新民俗,以增加人们能够亲自参与的仪式感和认同感,从中体会更多真正属于人的心理交融。
这是物质文明高速发展所带来的潜在精神文明升级需求。工业和商业文明相对于农业文明肯定是进步,因为它们提升了人的个体自由,但自由了的灵魂反而更需要更多文明与文化元素充实人的内在需求,这样的人才能更接近于完人。
何为完人?我认为,完人是在高级文明条件下拥有高级文化的人,仅具备独立自主的小我意识是远远不够的,必须用更温情的集体主义的大我意识丰富之才可以。
很多人一看到有人宣传集体主义理念就会嗤之以鼻,更有甚者还要强烈斥责之,因为曾经的纳粹主义和社会主义均打着类似旗号做过扭曲人性的事儿。这种极端主义创伤至今不得整体修复,当然与曾经的历史性伤害巨大有关,更与占据世界性话语主导权的群体成功地将集体主义妖魔化有关,因为这符合他们利益的最大化。
可悲的是,其他大多数人因为先天性的愚而继续被人家利用表面合理的逻辑就给愚弄了,于是人类整体在资本主义体制表面化的自由与民主中再次陷入习惯性的文明尴尬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