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智泉流韵》特邀作家君君原创小说《刘三良和他的女友们》
刘三良和他的女友们
君君
一
午后的教室里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几个学生。一缕阳光透过窗前的梧桐树射进来，照得地面上斑斑驳驳。除了偶尔有两三个说话的声音外，教室里格外安静。
刘三良手里拿着一把竖笛放在嘴边，目光若有所思地望着前面，他听到前面两个女生在谈论着什么。
“他以后不会和茜在一块儿聊了。”萌说。接着她向鲁茵低声讲起一桩似乎是很有趣味的小事情。
“哪一个，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谈起过？”
“哎，就是他——”
刘三良赶忙把头低下去，装做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摆弄起笛子来。
“我觉得他并不讨人喜欢，他总是讲他会算命，我听到这个就不舒服。”过了一会儿，萌又说，“只是他长相倒不难看。”萌仔细地端详起他来，忽又低声嘟哝着，“啊，不，你看他那双无精打采的眼睛——”
“你对他了解那么多。”鲁茵说，“我从不知道班上有这么一个人。”
“噢，又在装蒜了，他的文章常在校园杂志上发表。”萌说。
“我真不知道。”鲁茵老实地说，“你知道我认识的男生都是从你那里得来的。”
对于刘三良来讲，自己能引起注意，这是一种莫大的荣幸。过了几天，他便主动和她们聊起来。他谈话似乎有一些拘束，一会儿看看萌，一会儿看看鲁茵。既然她们了解的只是他那装满《周易》的大脑，就很自然地和她们谈起了测名术。
“把你们的生辰八字说出来，让我给你们卜一卦，算算你们将来的命运。”刘三良笑嘻嘻地说，故意装出一副玩世者的游戏姿态。
萌接触一个刚认识的人总是怀着一些莫名其妙的兴奋。她不是听刘三良谈的那些无聊的鬼话，相反她大睁着双眼盯住刘三良时，脑子里却闪出许多稀奇古怪的幻想。关于恋爱的幻想。
鲁茵总是笑着说：“他真古怪，他会算命。”心中却是和萌一样，觉得谈这些十分别扭。
元旦节那天，萌一直期待着什么，不断地独自嘟哝着说这个元旦节会有什么收获呢？“现在，我们也是青春花季了，可是却从没有收到过谁的什么礼物。”萌向鲁茵讲这些时，头脑中又浮现出高年级一个亮丽女生焚烧大堆情书的情景。
刘三良在后面听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
傍晚的时候，萌便风风火火地跑进来，递给鲁茵一份十分精致的贺卡，同时把自己手中的那张看了又看，念了又念。她显得十分激动和兴奋。“真没想到。”她不停地欢快地叫道，“我们送他什么呢？”
鲁茵对此也深感意外，当她用目光去搜索刘三良的身影时，刘三良早已把自己藏了起来。
刘三良是一个害羞的男孩，样子有些怯弱。这表现在他和女孩子的交往上。他在男孩面前总是遭受到笑话和奚落，那些人笑话他的家庭，笑话他的衣服，笑话他在女孩面前的神态和心思。他在男孩面前威风不起来，自尊心受到侮辱，就只有到女孩面前讨点慰藉。他那无聊的心总想活泼起来。他很想和人交往，无论是丑陋的或是貌美的，谈什么都无妨。现在他的幸运数终于来了，关于萌和鲁茵，这两个女孩的笑声和活力真让他振奋和着迷。
二
鲁茵是一个朴素安静的少女，她有着一张十分白皙温柔的面颊和略显尖峭的下巴。刘三良望着她时，常想起过去那个从他身边飞走的白天鹅。多少次在梦中，他思念的泪水打湿了枕巾，在恍惚中，又常常看到她向自己走来，那温润潮湿的嘴巴，凝肃和善的目光，与世无争的性格，并且在她青春少女的季节透露出一股诗情画意的灵性，这一切曾让他忧伤沉醉。
“你知道，你和她长得多么相像。”有一天，他望着鲁茵说，“她也会写诗。”
“怎会有那么相同的人呢？”鲁茵想。她无法理解他的滑稽之谈，她那不开化的心灵从没有一刻容纳过浪漫情怀。
“我从没有看过他写的文章。”鲁茵此刻又想起萌从前的话，不觉生起了一个念头。“哎，刘三良，让我看一下你写的文章嘛。”她说。
刘三良的文笔很好，但并不深刻。他无所事事的时候才动一下笔，或者在他情绪无处发泄的时候。他明白鲁茵的意思，但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鲁茵还像以前一样淡淡地笑着，并没有一丝特别，他感到一阵淡漠和失望。他不想表现自己。
过了两天，刘三良收到鲁茵的一首短诗，并听鲁茵笑着说：“哎，就像这样，我要深刻真实的东西。”
刘三良开始看那首诗文时，不知怎的，竟然有些呆了，他真没想到鲁茵会是这样一个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的姑娘。在诗文中，鲁茵表明，她不是一个随意许诺的女孩，更不会轻易表达友谊与爱，她的心一经许诺，便会全神贯注。
那首诗文中有这样几句：“······当你苦恼时，我愿是那欢乐的音符注进你的脑海, / 当你困苦时，我愿是你精神的财富/ 如果你心灵受到创伤/ 我便是医疗伤口的药······”
他匆匆地走在校园路上时，一直低垂着头，心怦怦跳得十分厉害，他由于激动眼里闪着泪光，当鲁茵远远地看他时，他连看她都不敢看她一眼。第二日上午，当鲁茵从不声不息的刘三良那里收到他文采的表现时，竟发现刘三良有些异常。因为他心慌意乱地投书转身后，便逃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鲁茵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匆匆展开刘三良的诗作时，一种难以言传的滋味刹时传遍她的全身。这比她听刘三良谈占卜，把自己比喻成他过去的恋人还要不舒服。无论如何，刘三良是误解了，她想。她的脸发烧得十分厉害，关于刘三良的第一句话就让她脸上发烧。
刘三良是这样表达自己的。
“既然你把心抛给了我/ 既然你我不能长久相待/既然人生将瞬间逝去/ 我将把烦恼呈现给你/ 无论是否随时离校，远走他方/ 无论是否等待从戎，穿起军装/ 无论是否死守一片黄土地······/将有一颗跳跃的心在默默地祝福你/ 将有一颗星在默默遥望你/ 他将不再捆守自由的手脚/ 不再步人后尘/ 不再无颜于落榜/ 成功之路并非一条/ 精神满足就是幸福生活/ 未必布衣终生苦恼/ 未必天宇一如既往/ 未必物质就是财富/ 只要活着不是为了吃饭/流星的瞬间也能划破黑暗的长空/何须去愁前路茫茫/ 何须见到夕阳思念家乡/ 何不出去走走/ 目睹今世的风光。”
鲁茵又想起自己那首题名为《友谊》的小诗。她是真诚的，但刘三良好像是误解了。在一遍又一遍看到刘三良的诗中，她又被刘三良的文采感染着。一个命运坎坷的男孩子，一颗苦难而丰富的灵魂。鲁茵又想起萌打趣刘三良的话。“你们家也该让救济了。”
这是她第一次正视刘三良。从前，她从没有了解过他，而现在呢？她对他充满了热情和关注。
三
鲁茵开始和刘三良毫无拘束地通起信来。现在，她觉得他们已经有了一种彼此信任的纯洁友谊。“精神力量是崇高的，也是伟大的。”她相信。虽然，她和刘三良并不相同，但她可以给他安慰，激励、爱心和友谊。她那丰富的思想和善良的爱心决定要影响刘三良，如果能够的话。
她毫不隐瞒地对刘三良讲她的快乐，她的虽然不幸却充满幸福的家庭。谈她的母亲、妹妹和日常生活，谈她对许多事物的看法和感受，以及她的追求和远大理想等等。
刘三良给鲁茵回信，他告诉她很高兴，她有那些幸福和美好的梦想，也很想为她做些什么，他自己是无聊得很，但不会辜负友人的一片心谊如此等等。
其实通过鲁茵的文字，他很快发现自己自作多情了。鲁茵的文字只是一种灿烂的梦幻，一种天真无邪的友谊的象征，也只是如此罢了。而他想要的决不是这些。他只是偶尔看一下鲁茵那些文字，觉得她是多么富于梦幻和理想，看来她的成熟，也只是表面的，她只是活在她的理想天国，而她的爱心和善意也成了空头支票，即使不是空头支票，对于他刘三良，这个世界上一流的懦夫，又算是什么呢？他依旧摆脱不了束缚自己的寂寞困苦。
他的学业成绩还算不错，可是对于大学他毫无指望，关于这一点他很清楚，大家也都和他抱着相同的想法。等待毕业是大家的一致目标，共同的原因是学校质量太差，家庭贫困是他个人的原因，家里根本无法供应他去读大学。
这一天，他正写一篇文章时，听到茜欢快地叫着鲁茵，鲁茵走了过去，茜向鲁茵低声讲着什么。
“可是，你觉得这妥当吗？”鲁茵说。
“你是什么意思？”茜问。
“珠不比我长相耐看吗，他对我还能认可。”
“可是我觉得他们实在不相配。”当鲁茵把这件事告诉萌时，萌说。接着她含糊地说珠是一个不够女性的姑娘。“况且她很早离开了学校······”
“可是她很有活力，又有才能，现在她一直在为她的理想拼搏呢。”
“哦，不，我不知道，看刘三良怎么回答吧。”
刘三良一看见茜向他招手就笑了。他虽然不知道这几个姑娘在商议什么秘密的事情，但他相信一定是一件令人喜气洋洋的好事，并且是关于自己的。
“小能逗，久违了。”
他坐到茜面前时笑逐颜开。他很久没和茜这么亲热地讲话了。有一段时间，他真心喜欢着茜，以致茜的男朋友和他差不多成了敌人。不过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一点。他和茜相处的时候，茜总喜欢摆圈子设法让他跳进去，并且茜喜欢做小妈妈之类的角色，也乐意支配人，并以此为荣，但他恰恰喜欢茜这一点。茜精明的善心和世故的头脑让刘三良觉得她非常有趣和可爱。但茜决不孤注一掷，她很狡猾，她的朋友决不只有他一个，当她发现她的“未婚夫”真正动怒时，她马上抛开他而寻别的男孩子了。
“现在，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茜说。为刘三良那样称呼她而十分得意。
“你是知道的，还用我说吗，我很乐意为你效劳。”
“呸，你自己为自己效劳吧。”
接着茜向他谈起了珠。
四
珠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姑娘。刘三良一见她马上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他觉得她有组织和领导能力，前途是企业家或女权威人士。可是又有另外一种男性的特点在向他撞击，那就是他无法喜欢上珠，但他又碍于这一切友好热烈的气氛不得不进入故事的角色。
这天晚上，他挖空心思地给珠写了一封信，写毕，交给了茜。信没有封上，以示对朋友的尊重和信任。珠不久便回信了，信也是由茜转交的，相同的意思，信也没有封口。
“真有趣。”当鲁茵和茜在一起时不禁笑道。“他们会成吗？”
“她叫他‘害羞的男孩’。”茜笑起来，“我没有看下去。”
通过珠的信，刘三良胆怯的心灵已经鸣锣收兵，他从没有接触过一个如此大胆而热烈的灵魂。这种示爱的语言让他心虚胆怯。姑娘表示自己不轻易去爱，一旦爱上一个人，便一泄千里，如火山爆发。刘三良的回信很带点退避的意思。是的，他现在已决定退出了。
一个周末的黄昏，当鲁茵和珠在一块儿时，珠表示退出这个角色。
“刚开始就要结束，为什么？”
“他很消沉，这让人无法忍受。”
“你不可以帮他吗？”鲁茵天真地说。
“两个同类的人相遇不是很可悲吗？”珠表示无可奈何。
鲁茵暗吃一惊，她一直把珠看成一个充满活力，不知疲倦，具有信心和毅力的朋友。
“可是他有思想，又有文采，无论如何你不该轻易放弃。”
“我们试试看吧。”
鲁茵对这场精彩的喜剧走到这里，简直有些垂头丧气。不知怎的，她总觉得珠讲的不是发自内心，相反，她对刘三良倒有些埋怨，她觉得他既然答应了，就不该游戏于心。
“可是他刚开始就不肯保证他们会走下去。”茜说。
“那他为什么不谨慎考虑一下呢？我真不明白你们。”
“难道他们都是闹着玩的？”鲁茵一个人时不自觉地想。如果是这样那真太无聊了。
自此她对刘三良有了一种看法。她对他冷淡起来。刘三良也明显觉察到了鲁茵的这一变化。有那么几次他张口叫她时，她总是漠然地看他一下，仿佛他是一个怪物似的。但他并没有在意，以为她是为了别的事情。
五
他平时虽然也有和萌谈话的时候，但他一直把萌当成一个没有柔情，没有心肝的野小子看待。况且萌的身边经常有男孩子不时伴过。这段时间，萌和那个大胡子闹得十分僵硬，对他又温顺多了。这让他十分开心。在萌面前，他没有一点不自在的地方。“她没有思想。”刘三良常常这样想萌。当萌用一种灼热的目光看他时，好像有一种吞噬肌肤的火焰烧得他激情难抑，这让他有时觉得自己几乎爱上了萌。
他开始在闲暇时和萌相互取乐。萌的朗朗笑声和天真神态非常让他愉快。他有时会对萌讲些关于“友谊”、“纯洁”之类的话语，使得萌对他充满了信任和好感。但萌又喜欢取笑别人，凡是她蔑视的人她都要取笑，而和刘三良之间，她更充满了无拘无束的热情。她渐渐地觉出刘三良对她好像有些不一样了。这令她更加得意，她有一次提到了珠，但马上又岔开了话头。她取笑刘三良的时候，刘三良总是不当成一回事，把她当成一个可爱的小孩子。可是有那么一次，刘三良也取笑她了，这使她马上变了脸色。这一刻，她觉得刘三良身上的一种令她蔑视的东西又占了上风。她开始怀疑他和厌恶他，好像他是一个无赖一样，她不再理会他。
“他很下流。”一天，萌对鲁茵说，“我一直对他信任，他也总是讲那些令人感动的友情之类的话，可现在，他被我看透了。”
刘三良并不知道萌也是会触怒的。他虽然有一些怨气，但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他觉得萌本来时一个喜怒无常的姑娘，隔几日她会忘的一干二净。这日，他正独自走着的时候，忽然看见萌和大胡子又说又笑的走过来。萌大概是看见他了，脸一下子拉得长长的，头发像牛尾巴赶苍蝇一样甩得十分厉害，头仰得高高的，脚用力地蹬地。他热烈地盯着萌时，萌突然拉着大胡子的手跑起来。这一刻，他知道萌的真情已经成为一缕东风随之而去了。
下雪了，洁白的雪花在天地间弥漫着、飞舞着，刘三良呆呆地望着窗外。他现在变得十分寂寞。茜和几个男生的欢笑不时灌入他的耳膜，他不由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茜在他心中一向是善解人意的，现在好像也有些不一样了，否则的话，为什么正当他失落孤寂的时候，她却表现得那么开心那么欢乐呢？
他抬头看了看前面的鲁茵。这段时间鲁茵变得沉默寡言，好像对外界那些欢笑和杂谈没有什么概念，从她表情看，她也有一些厌烦。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和自己一样寂寞，他似乎觉得她现在和自己的心灵非常贴近，他自己对很多人冷淡了，厌倦了，并且萌的背叛和对他肆无忌惮的嘲笑神情使他很讨厌她。而周围那些欢笑仿佛故意向他郁郁不乐的心情示威似的，一浪高过一浪。他希望鲁茵能理解他。
“是否对大家都冷淡呢？”当他铺开一张白纸给鲁茵写信时问道。
“我有时很讨厌你们中的，但愿你能理解我。”
这封信石沉大海，刘三良那颗心如同掉进了冰窟。
这天，他一个人枯坐时，看见萌大声小气地和一个一脸青春痘的男孩谈论什么，鲁茵也在一边。听着听着他明白了，原来那些人在谈论他心中的那个白天鹅。这又勾起了他的思念之情，他马上凑了过去。
“小萌，她嫁给哪一个了？”
萌此刻已忘了计较前嫌，谈起一个很没有名气地男孩子。
“她很满意他呢，你知道吗？”
接着萌又低声对鲁茵讲一些俏皮话，两个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不过，鲁茵马上恢复了原来的面孔。她用十分恶劣的目光看了一眼刘三良。她觉得这个人是她所不了解的。她奇怪自己当初居然高估了他。他并不深刻，只会在这些事情上热衷罢了。她甚至痛惜自己纯真的友谊给了一个不值的人。她从没有对一个人这么失望过，也从没有这么无情地冷淡过一个人。
六
书上说：“愤怒出诗人。”刘三良自从受到以上那些羞辱以来，心中压着难以抑制的怒火。他不明白鲁茵为何一下子和他割断了友谊。他那烦乱的大脑一会儿想到茜，一会儿想到萌，一会儿又想到鲁茵。晚上的时候，她们的音容笑貌不断浮现在脑海，让他十分疲倦。他想振作起来，通过某种媒介，可是到头来却变得比往日更加孤独。鲁茵在他脑中变成一个曾经向他示爱的风骚姑娘，如今又向别人展示风骚和爱，，不然为何独独对他无情冷漠，对别人照样谈笑风生呢？他愤怒的心在变成一首首歪诗邪理后，开始平静下来反省自己。
他想起前一段时间的一件事情。当时他正给珠写一封信。
“哎，不用了，她拿去了。”当时，他有些慌慌张张地说。现在想来，这故障发生在这里。“女孩子总是心胸狭窄，小气。”他想。
“现在，我给珠写信。”
这日，他走到鲁茵面前说，“我只对你一个人讲这件事。”他以为这样可以平息鲁茵的怒气。
“我管那么多干嘛。”鲁茵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生硬地说。她明白刘三良的意思，但这只会惹得她更加不乐。她对刘三良了解得越多，她的失望就加重一层，刘三良太浪费心思在这上面了， 而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一点儿。但当她看到刘三良惊吓着退缩回去的时候，她又十分后悔自己的粗暴和冷漠。
刘三良一个人来到旷野，心中一片冰冷和凄凉。快乐之土究竟在哪里呢？他心中充满了呐喊。他一次又一次要改变自己的生活，去结识朋友，可最终的结果呢？鲁茵是他最后的希望了，可是她的愤怒和冷漠又是从哪儿来的呢？他不能回答。
作者简介：君君，女，1973年出生，河南叶县人，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出版有短篇小说集《校长的私人侦探》，《少女往事》。有作品散见于《三月》，《平顶山工人》，《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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