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被孤立的我们

被孤立的我们

我走在街上,感到眩晕。无论是晴朗炎热还是雨雪绵绵的天气,大街都是一个让人恐惧的地方。人们是陌生的,房子是陌生的,汽车飞驰而过,按喇叭的声音、商店内的音乐,都好像一种毫无秩序的噪音。我们身处在动态的世界之中,自身却没有对他们进行辨别的能力。青蛙只能看见会动的事物,我们却连青蛙也不如,无论是静态的还是动态的世界,都让我们感到眩晕。

事实上我的心,无时无刻都坐在一个漆黑的大房子里。房子里熄了灯,伸手不见五指。我和与我相类的人各自坐在一张硬椅子上,没有任何柔软的靠背。我们就这样直挺挺地坐在黑暗的大房子里,这才是我们心的原貌。街上的一切只能说是一张张静止的图画,更确切地说是一串串陌生的熟人的电话号码。他们不来找我们,我们便不会去找他们。就这样直挺挺地坐着,屋子里什么也没有。世界只是幻象,只是照片,只是电话号码。

那么用什么能唤醒我们的灵魂呢?书籍可以暂时唤醒我们的灵魂,因为书籍仿佛为我们开了一扇窗子,我们在作者的帮助下,被引导进入一个井然有序的世界。那里所有的事物正等待着我们,欢迎我们去探索,一切都被编排好了。只有这时候我们的眼睛才明亮起来,漆黑的大房子才变成了百草丰茂的花园,或者正发什么重大事件的都市。人们一向所赞扬的那些英勇、正直、智慧、勤劳的品质,才能触动我们的情感。历史上的一切,以及我们的人生似乎都有了意义。事实证明我们无法坐在屋子里来了解这个世界,除非我们打开一扇窗子,这扇窗就是书。因为书,因为叙事,因为精妙的、迎合我们各自期望的美妙叙事,我们彼此之间可以发现联系;我们可以看见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我们认识到一切都具备了意义。

有的时候一些可恶的人,会突然来找我们!我们不给他们打电话,他们却反复地、不知疲倦地打过来,并要求我们不停地回复过去。我们并不想说话,他们却要谈天说地,把我们拉到各种各样其他的世界里,去面对一本本更加陌生的电话簿。我们还在等待。即便有了书,我们也没有获得可以自由回复我们的电话号码,好像只是在对客服中心和自动留言不停地说话。我们不懂亲情,不懂爱情,不懂注视和拥抱;但只要我们一天在漆黑的大房子里坐着,总会渴望给什么人打电话,并且建立长久而亲密的联系。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张澜,笔名诗错,河南郑州人。业余文学爱好者。不论短篇小说、古体诗、寓言、剧本、杂文均有涉猎。希望凭借自己的笔重新取得与世界的联系,共同构建美好的共识与社会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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