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安宁有约】黑龙江《我归时，君远去》作者•小方凳
我归时，君远去
文/小方凳
——怀念同事祖莉莉
我们是邻居，你住楼上，我住楼下。我们是同事，在同一单位，同一综合办公室工作。在共同出入，相伴而行，同忙工作，闲谈甚密的过程中，我们不仅增进了感情，而且对各自有了更深的了解。你有一个光荣的家庭，父亲解放前就参加了革命，后来参加油田会战，你是军人的女儿，又是石油大院的后代；你有一个出色的丈夫，他曾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本科毕业生，后来成长成为油田钻井技术方面的教授和行家；你有一个优秀的女儿，不仅学习拔尖，而且才艺出众，落落大方。
你是一个孝女，父亲离休后，因积劳成疾长年卧病在床，生活无法自理，是你带着弟妹协助母亲成年累月地精心照料，从来没有听过任何怨言；你是一个贤妇，总是默默操持家里的一切，丈夫的出色、女儿的优秀，离不开你这位绝好的“后勤部长”；你是一个好厨，不经意间就能做出一桌好菜，我年长你三岁，却自愧莫如。做邻居时，有好吃的，你总不忘送上一份，久而久之，儿子总喜欢上楼蹭饭，还振振有词地说：“祖妈妈做的菜就是比妈妈做的好吃。”
你是一个贴心的人，当年我儿子是大院里最小的孩子，我边上班边带着孩子，非常辛苦。对此你最能体谅，由于我的工作需要经常下基层，公事家事难免顾及不遐，每当此时，你总像及时雨一样出现，代我细心照顾，而把儿子托付给你，我是那样的放心，以致后来分开后，儿子还常常念叨那段美好时光。
你更是一个敬业的人，那时候你负责院里的后勤工作，小到扫把拖把，大到办公设施，你都认真负责，尽心尽力。院里举办烧烤晚会，从食材采买、挑拣到清洗、备料等等，你都亲力亲为，绝不含糊，看到同事及孩子们津津有味的品尝，满嘴流油的吃相，你会发出会心的微笑，尽管我总担心你操劳过度。最难的还是逢年过节的职工福利，为了把好事办好，让大家满意，你与几名同事不辞辛苦地走东家，窜西家，货比三家，全院职工最开心的时候，也是你最辛劳最忙碌的时候。
工作闲暇，我们会一起散步，一起外出，一起购物，有时还和科室里的同事聚餐，大家把酒言欢，笑谈人生，其乐融融，情深意长。这也是我几十年来从未想过更换工作的一个重要原因，即使其间有过出国或其他更好环境的机会，因为这里有家，有你。我们还相约：待到退休以后，还如现在这样经常聚聚会，吃吃饭、叙叙旧、游游景。后来我退休回上海，由此与你分别。后来你也退休了，居住扬州，生活充实。我每次回扬州我们就像约定的那样欢聚一堂。
可是没有想到，几年后我又一次回扬州，从以前的同事那里得知你突发疾病，驾鹤西去，这使我哀痛不已，想到旧约无法再续，不由悲从中来。
我归时，君远去。每当夕阳西下，晚霞映照新村中心花园的时候，我常常独自走在我俩曾经一起散步的小路上，回想早年的点点滴滴，并默默祝愿你在那个世界里一切安好。
如今我又走在了这条小路上，我想告诉你的是：你看着长大的那个男孩已经学业有成，准备回国报效，但愿你的在天之灵保佑他。四周一片静寂，只有树上知了在鸣叫，然而，我分明听出了那是你的声音：“知了了！知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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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8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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