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羊: 打针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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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在外打拼的家乡游子一个寄放心灵归宿的地方
乡土文学
打针记
作者 | 张小羊
原创 | 乡土中原(ID:gh_06d145e3125e)
说起来很是丢人,我,张小羊,浓眉大眼的五尺男儿,体重180出去,却十分害怕打针。
第一次打针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赤眉镇应该叫赤眉人民公社,庙沟村还叫做庙沟大队,庙沟大队有一个小小的育红班,里面有一个小小羊。大摡五岁时候,育红班发生了一次大事件,集体接种疫苗,医生是大队的赤脚医生,针头是用热水锅煮着的所谓中式乡村消毒法,而且是全班共用一个针头,机灵的小小羊排队排在最后面,看见小伙伴们卷着袖子哭的狼叫一般,感觉这不像集体发毛毛转糖打蛔虫那样清爽,小眼一眨巴趁老师不注意悄悄的从门缝里溜岀来绑上神行太保戴宗友情赠送的神符挖崩子就跑,可惜刚刚跑岀班门木几步,就被校长截胡了,双手反剪押回教室杀鸡儆猴,对医生说:先给他扎!好吧校长,我感谢你十八代祖宗,让我在全班同学面前演示了一下当敌人的酒精球刚触摸到胳膊上甫志高就叛变的全过程!从此心里落下阴影看见针头就菊花一紧全身肌肉如钻石般坚硬。
小学四年级从西北转学到内陆,因为水土不服,一下子高烧到三十九度多,木法子,母亲带着我去湍东医院看病,医生给母亲说:打针吧,来的快些。喂,白衣天使,我是当事人啊!尊重下我的意见好吗?好象不是青霉素,因为我清楚的记得没做皮试,母亲不顾我的鬼哭狼嚎按到小床上,一把扒下裤子露出小屁股蛋蛋,护士就赞叹起来:呦!这小屁股长的多好看啊,白里透红还带俩小酒窝呢!我心里暗暗鄙视她:木文化真可怕,百度上说那叫美人窝!正腹诽着她,屁股一凉菊花一紧……当时我的花腔高音有多直上云霄绕梁三日的咱也不自夸了,打完针后护士拉着肌肉硬化的我不坚决让走,非要让我把屁股上的针头还给她们,说打个针不奉送纪念品,我呸呸呸!谁稀罕要啊!约莫半个小时笑的喘不过来气的护士才从我松弛下来的屁股上取下针头。这是我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肌肉注射,主要是因为一个矜持的人,不想随随便便展示人家的美人窝。
因为害怕生病打针,逼得我坚持锻炼,在我从小小羊到小羊的过程中,身体素质有了很大的提高,基本上不再和医生针头酒精球之类的东东打交道,直到有了儿子茂茂,这小家伙小时候也是毛病偏多,每一次打针时我都得厚着脸皮循循善诱:儿子,乖啊,一点都不疼,要向爸爸学习勇敢起来……然后我脖子扭得像申公豹一样看都不敢看小护士的针头。
单位体检我是能推就推,直到去年由于饮酒过多导致肝功能不好,得定期抽血捡查,没办法,可我一个人不敢去医院,媳妇儿月月得去郑州复查,我就也跟着去凑热闹,郑大一附院早晨门诊抽血窗口二十多个,我总拿她当试验品让她先挑一个窗口抽血,然后问她疼否疼否可知绿肥红瘦?媳妇儿知道我的毛病总是一脸认真的对我说:不疼,就像蚂蚁夹住一样!可当护士针头扎进我静脉时……我一扭头大声质问媳妇儿:难道咱俩遇到的不是一个蚂蚁?
说实话,我还真不是那种太矫情的人,年轻时打篮球甩在水泥地里伤口都是砂石,自己用镊子把砂石夹出来再用五十六度的二锅头一泼,那滋味可比打针酸爽的多。做饭时菜刀切伤指头也是轻伤不下案板,可就是怕打针,也可能是自小形成的心理障碍吧,就像我小时候被狗追咬过,现在散步时看见蚂蚱一样的小狗也是小心肝一颤赶紧躲到媳妇儿后面。现在新冠疫情肆虐全民注射疫苗,单位就剩下我一个钉子户了,我不注射疫苗主要是因为我是严重的过敏体质,当然也有害怕打针这个说不出口的羞羞,前几天拉着叔叔阿姨去医院打疫苗,偷偷瞄了一眼注射场景,怎么感觉这么多年科技一点都没有进步,那个针头还是那么粗啊?
吃五谷杂粮,说不定那一天我就得病了,人在江湖漂,怎能不挨针哪? 不说了,锻炼去,出点汗增强身体素质总比挨一针强得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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